在那恐怖至極的氛圍中,陳曉的意識幾近崩潰,恐懼如無數隻冰冷的手,緊緊揪住他的心髒,讓他幾乎窒息。每一次的心跳都伴隨著深深的恐懼,仿佛要從嗓子眼蹦出來。但強烈的求生本能在他內心深處瘋狂呐喊,那是生命最原始的渴望,驅使著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深知,若繼續這般坐以待斃,自己必將永墜這黑暗的深淵,再無生還的可能,成為這凶宅中又一個被詛咒的靈魂。


    他再次起身,目光瘋狂地在房間裏搜索著,眼神中充滿了絕望與急切。他的視線掃過淩亂不堪的角落,在一堆雜物中發現了一把破舊的斧頭。斧刃鏽跡斑斑,手柄也磨損得厲害,仿佛承載著歲月的滄桑和無數不為人知的故事。但在此時的陳曉眼中,卻仿佛是一把能斬斷黑暗、帶來生機的神器。他緊緊握住斧頭的手柄,粗糙的質感摩挲著他的掌心,讓他感到一絲安心,仿佛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他轉身朝著房門狠狠劈去,用盡全身的力氣,一下又一下。每一次揮動斧頭,都伴隨著他憤怒與恐懼的咆哮。他的額頭青筋暴起,汗水如雨般灑落,浸濕了他的衣衫。木屑四處飛濺,撞擊在牆壁上,又緩緩落下,堆積在他的腳邊。然而,那房門卻依舊堅固無比,隻是多了幾道淺淺的砍痕,仿佛在嘲笑他的徒勞,絲毫沒有要被破開的跡象。


    此時,那些恐怖的身影愈發靠近,他們的輪廓在昏暗的光線中愈發清晰。陳曉能感覺到他們冰冷的氣息如寒霧般噴在自己的脖頸上,那股寒意直透心底,令人毛骨悚然。他們發出的低吟和嗚咽聲,猶如來自地獄的哀歌。血水已經快要淹沒到他的腰部,巨大的阻力使得他的行動變得愈發艱難,每邁出一步都仿佛要耗盡全身的力氣。


    絕望如潮水般湧上心頭,幾乎要將他徹底淹沒。但陳曉不甘心就這樣被恐懼吞噬,他的內心深處有一個聲音在不斷回響:“我一定要活下去!我還有未完成的事,還有牽掛的人!”突然,他的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他迅速伸手摸向背包,在裏麵急切地翻找著。手指因為緊張而變得笨拙,終於,他掏出了一個打火機。


    他毫不猶豫地轉身,點燃了床上的被單。火勢瞬間蔓延開來,橙色的火焰跳躍著,貪婪地吞噬著一切,房間裏頓時充滿了濃煙。高溫和濃煙讓陳曉的喉嚨感到一陣灼燒般的疼痛,眼睛也被熏得淚水直流,但他顧不上這些。火焰的咆哮聲和燃燒的爆裂聲交織在一起,打破了這死一般的寂靜。


    借助火光和濃煙,那些身影似乎暫時停下了逼近的腳步,仿佛對這突如其來的火焰有所忌憚。陳曉趁機繼續用斧頭劈砍房門,口中不斷地發出怒吼,聲音沙啞卻充滿了決絕。每一次的劈砍,都伴隨著他粗重的喘息和內心的祈禱。他的雙臂已經酸痛到失去知覺,但他的意誌卻驅使著他不停地揮舞斧頭。


    就在陳曉感覺自己的力量即將耗盡,雙臂如同灌了鉛般沉重之時,房門終於出現了一絲裂縫。希望的曙光在他眼中閃現,他咬緊牙關,鼓足最後的力氣,用肩膀猛地一撞。隻聽“砰”的一聲,房門被撞開了,一股清新的空氣撲麵而來。那一瞬間,他仿佛聞到了自由的味道。


    陳曉連滾帶爬地逃出房間,不敢回頭,生怕那些恐怖的存在會追上來。他沿著走廊,不顧一切地朝著凶宅的大門狂奔而去。一路上,周圍的景象似乎還在不斷地變換,牆壁扭曲,地板起伏,仿佛整個凶宅都在憤怒地咆哮,試圖阻止他的逃離。


    但陳曉已經顧不得那麽多,心中隻有一個堅定的念頭:離開這個可怕的地方。他的腳步踉蹌,呼吸急促得如同破舊的風箱。每一次呼吸都像是有一把利刃在割著他的肺,但他不敢有絲毫的停歇。鞋子掉了一隻,他也渾然不覺,腳掌被地上的雜物劃破,鮮血染紅了地麵,但他感受不到疼痛,隻有逃離的執念。


    當他終於衝出凶宅的大門,溫暖的陽光灑在他身上的那一刻,他如釋重負,雙腿一軟,癱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每一次呼吸都帶著劫後餘生的慶幸。淚水不受控製地流了下來,模糊了他的視線。他望著藍天白雲,感受著微風的輕撫,仿佛從一場可怕的噩夢中漸漸蘇醒。


    可他的身體依舊止不住地顫抖,剛剛經曆的恐怖景象在他腦海中不斷回放。那些扭曲的麵孔、冰冷的觸感、詭異的聲響,都深深地烙印在他的記憶深處。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撐過來的,隻知道這是一場與死亡的殊死搏鬥,而他,僥幸贏得了一線生機。


    此刻,他的耳邊仿佛還回蕩著那凶宅中的陰森笑聲和淒慘哭聲,讓他不寒而栗。但他知道,他已經逃離了那個可怕的地方,他戰勝了恐懼,重新回到了光明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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