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堵肉牆擋住她視線。


    再輕輕往前一步,她的唇就要觸上那片結實。


    她抬手輕拍自己一記腦門:“沈清瀾,清醒點!”


    不過是在他的威逼下,與他迎合過幾次。


    怎麽現在腦子裏,還對他的……惦記上了呢?


    “太子妃,可要我幫你清醒清醒?”


    一道聲音從頭頂上方傳來。


    她驀然昂頭。


    待認清現實,她下意識想逃,卻被他一把抓了回來。


    她被他生生推到身後的那扇門上。


    他一手護在她的腦袋後方,一手死死地摟著少女的細腰,眼神中透著一絲不善,短暫盯著眼簾下的這張麵孔,熾熱的唇瓣覆蓋上她的。


    與她不斷廝磨。


    “公主不過是折返,替孤尋塊玉佩的時間,這會的工夫,太子妃就惦記上孤,你說這事叫公主知道,你是這樣善妒、表裏不一的人,往後可如何在宮裏立足?”


    她如同一隻困獸,被按得死死的,門板隔著她的後背隱隱地疼。


    在他眼裏,她就隻是一個隻會爭風吃醋的女人。


    “殿下放我走,不就萬事大吉了?”


    她的唇瓣紅得要滴血。


    “我承認今日一時糊塗,當著東宮下人的麵打你,是我的不對,可難道殿下就沒有錯?”


    她倔強地忍著鼻尖的酸。


    “沈哥兒不過三歲孩童,殿下卻教他魚肉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宮女,殿下可想過,惡的種子種下,是會叫人萬劫不複的?”


    “是,我很感激殿下開恩,將他接回東宮,讓滿太醫院的太醫救下他,救他卻又要毀了他,這對於他而言,和投毒的人有何區別?!”


    “……我不過是……”


    “是!也許殿下隻是想嚇唬嚇唬她,給婢女一個教訓,可半大的孩子如何能明白,這其中的許多。”


    他望著那雙濕漉漉的眸子。


    “太子妃,總能替別人想得如此周到,可有為孤想過?當朝太子妃掌摑當朝太子,前所未聞!這麽一個爛攤子,你輕飄飄一句推給了我,是真當我無所不能?還是對我的處境絲毫不在意?!”


    “我……”


    少女知是自己理虧在先,彌天大禍已然闖下,還能如何?


    除非……


    “殿下,不必難做。我闖下的禍事,自由我一力承擔,隻要殿下答應我不傷及沈府,我任由你處置,哪怕,廢除太子妃之位另立她人!”


    他要瘋了!


    每每親耳聽到,她會離開他的話,從她口中說出。


    他都有種莫名的無力感!


    他知道她不在乎名利地位。


    不然,就不會毅然決然地與瑞陽侯府世子和離。


    男人骨節分明的手,第一次略顯粗魯地挑起她的精巧下巴,迫使她與自己的目光對視。


    她越是想從他的禁錮中掙脫,他越是不放。


    二人像是都強上了。


    少女眼梢下的那滴清淚懸於梢頭,搖搖欲墜,卻早已落在了他的心頭。


    他低頭想要吻去,卻被她躲開。


    “太子妃,早知如此,當初在瑞陽侯府與世子大婚當晚,便不該一件件將孤的衣衫解下。”


    “……”


    “可既然招惹了,便要對孤負責到底!孤可沒世子的好脾氣,能容得下自己的夫人因為嫉妒,便隨手撩撥著自己的侍衛,讓他代替自己的夫君,與她洞房花燭!”


    男人似笑非笑的聲音,低語在她耳邊:


    “你猜,你這麽寶貝的侄兒,若是將來長大,因他有個行為不簡的姑姑,尋不到門當戶對的好女子,他會不會還認你這個姑姑?嗯?”


    封建世俗綱常倫理的一磚一瓦,足以壓死一個家族。


    都重生一次的人,她不會再為這世俗的無理,要死要活!


    就算是死,也要死得其所。


    羞恥感於她而言,不存在的。


    “羨臨淵,你到底想要怎樣?”


    怎樣?


    她還不明白嗎?


    他要她的人!


    要她的整顆心!


    瘋狂想要她與旁的女子一樣,想方設法地往他懷裏鑽。


    而不是,時不時提醒著他。


    他要是不樂意了,可以隨意休了她!


    仿佛她絲毫不在意他,轉身就能走。


    “太子殿下,臣妾不曾尋到您遺失的玉佩,殿下不妨再想想,今日去臣妾殿中時,可有佩戴?”


    一道柔和的聲音隔著兩米遠的距離穿透門板。


    沈清瀾聞言,撐在他結實胸膛上的手,又用力推了推。


    他低沉慵懶的聲音,俯身上前:


    “太子妃,真當孤是好脾氣?會替你瞞天過海不成?”


    “砰砰砰——砰砰砰——”


    湯池的門在當初建設臨瀾殿時,被巧妙改動過。


    為的就是聯通他的正殿與臨瀾殿。


    而通往正殿這條路,就像是一個密閉空間。


    早在他靠近她時,他的手不受控製地將來時的門封上。


    從外看,看似一道門,實則是一道牆。


    除非他主動上前為阿娜開門。


    這也是蔡添祥不用在這裏候著的原因之一。


    肆無忌憚地抱著想要推開他的人,一個旋轉,二人曖昧的身影避開了那堵門牆。


    沈清瀾不知他這又是何意,隻想從他的禁錮中抽身離去。


    掌心下的肌肉結實性感,蘊含著凶悍的爆發力。


    他上前一步,高大精壯的身軀將她死死抵在牆板上,低頭與她耳鬢廝磨著。


    “……”


    沈清瀾心跳如擂鼓,扭動著身子,聲音極小地哀求道:“殿下,不要這樣。”


    “不要哪樣?”


    他又換了一個角度嚐試。


    “這樣可還歡喜?”


    “……不……”


    她的話被他淹沒,似帶著對她的懲罰,動作間滿是霸道。


    門外的砰砰聲又拍了一會,見內裏依舊沒有回應。


    原本將她擋在門外的蔡添祥一眾人等,也不知去向。


    阿娜有些怨懟的眼眸,踢了一腳門檻,正轉身離去,突然聽到不太真切的窸窸窣窣的聲響。


    她燃起一絲希望。


    “砰砰砰——砰砰砰——太子殿下,是您嗎?太子殿下?!”


    沈清瀾死死咬住自己的唇,不讓自己發出任何聲音,雙手也不再抵抗。


    她一動不敢動彈,內心祈禱著門外的人快些走。


    男人對她的索取卻越發放肆。


    他篤定她不會置沈將軍府的百年聲譽不顧。


    用隻有她聽得見的聲音,在她耳畔低喃道:


    “太子妃為何不出聲?你隻要拿出太子妃該有的威儀告訴公主,你在!不勞她來伺候孤沐浴更衣……”


    “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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