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韻,沈清瀾二哥定過親的未過門妻子。


    要不是沈崇戈身死,現在應當已經是自己的二嫂嫂了。


    沈清瀾在從前的家宴上,與李韻也不過是出於禮貌,打過幾次招呼。


    沈崇戈出征前夕,有提到讓她有時間就去陪陪李韻,一來二去的,二人也就熟絡了。


    直到沈家提出退親後,便也沒再見麵。


    李韻也是認出是沈清瀾,怕她誤會,一時大意便鬆了手。


    沈清瀾熱情上前,“李姐姐,真的是你。”


    “終究是無緣!”李韻臉上失落的神情難以掩蓋。


    沈清瀾也瞧得明白,李韻目光一直追隨著那人手中的流蘇。


    男子不以為意,拿著流蘇就要去掌櫃那裏結算。


    “掌櫃的,這個多少銀錢?”


    “客官你真是好眼光,這串流蘇可是用上等的……”


    “夠嗎?這流蘇串我要了!”


    沈清瀾抽走那人手中的流蘇串,將一錠金子放在掌櫃跟前。


    掌櫃的認出來人是瑞陽侯府的新婦,客氣道:“世子夫人,夠的夠的。”


    沈清瀾拿了東西,說道:“掌櫃的再幫我配了盒子。”


    掌櫃也是個爽快人,指著架子上的實木盒,說道:“夫人相中哪個,你隨意取。”


    “多謝掌櫃!”


    男子看著到手的流蘇掛件,被人捷足先登,很是氣結。


    他隨手抓住掌櫃問道:“世子夫人?哪個世子?”


    掌櫃:“這京都能有幾個世子?”


    男子:“瑞陽侯府新過門的,那個新婦?”


    沈清瀾拉著李韻,很快便從架子上選好了盒子。


    沈清瀾也沒想到,今日會在瑞寶隔碰到李姐姐,正想與李姐姐去對麵的茶樓,小坐一會。


    二人一起向門口走去,沒走幾步,被男子攔下。


    男子眉頭微皺,眼神中透著執著,“這流蘇掛件,本公子先看到的,理應歸我。”


    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霸氣。


    沈清瀾美目圓睜,毫不示弱。


    “明明是李姐姐先相中的,我剛才進門,看到李姐姐也將它拿在手中。”


    她的聲音清脆悅耳,如銀鈴般動聽,卻也帶著一股倔強。


    男子嘴角抽了抽,露出一抹無奈的嘲笑,


    “沈大小姐,凡事總有個先來後到,掛件分明是我看中,從這架子上取了下來。”


    男子說得繪聲繪色,雙手忙著隔空給沈清瀾演示。


    “你……你你,你認識我?”沈清瀾有些意外,但她更相信李韻的為人。


    李韻不是那種,會從別人手中搶奪物件的人。


    “素有耳聞,沈家女知書達理,溫文爾雅,今日一見,算是領教了!”


    “你哪位?”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世人皆稱一聲:瀾公子!”


    “我管你瀾公子,爛公子,好狗不擋道。”


    “你.....你你你,強盜行徑,啊!”


    沈清瀾手中的盒子,毫不猶豫地拍在指著自己的,一隻白皙的手背上。


    “你說是你的!有誰瞧見了?可我分明也見著了,李姐姐當時就拿在手中。”


    “嘖嘖嘖,堂堂七尺男兒,瞧著也人模人樣的,竟同女子當街爭奪一個流蘇掛件!京都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兩人僵持不下,周圍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起來。


    瑞寶閣裏的其他客人,也紛紛投來好奇的目光。


    人群裏竊竊私語著。


    這兩位氣質不凡的人,為了一件流蘇掛件如此爭執。


    這裏可是京都貴婦圈裏,受人追捧的瑞寶閣呀!


    李韻見圍觀的人也多了起來,扯了扯沈清的衣角說道:“要不算了,別叫人瞧了給你惹麻煩!”


    沈清瀾看了一眼周圍的圍觀群眾,如今她又不稀罕做侯府的新婦,根本不在意她們的目光。


    “李姐姐,你總這麽善良,可跟這種人他不會記你的好。”


    沈清瀾說著,又高舉手中的實木盒子,對著男子做了一個齜牙咧嘴警告的動作,男子嚇得縮了縮。


    沈清瀾丟下一句:“讓你欺負李姐姐!別讓我再碰到你。”


    主仆幾人趁男子還在抱著手哀痛之餘,出了瑞寶閣,直奔對麵的茶樓而去。


    瑞寶閣的圍觀群眾見男子受了教訓,不再追究的樣子,便也像是默認了,男子才是那個不講道理的人。


    在眾人的注視下,他快速從瑞寶閣掌櫃推薦的物件中,選了一件品相極好的珍珠串鏈,出了瑞寶閣。


    ——


    煙雨茶樓內,彌漫著嫋嫋的茶香。


    木質的桌椅擺放得錯落有致,散發著古雅的氣息。


    茶樓的一角,一位身著素衣的女子正靜靜地彈奏著古琴,悠揚的琴聲如流水般在空氣中流淌,讓人忘卻塵世的喧囂。


    沈清瀾選了個靠窗的雅座落座,將手裏的木盒推到李韻麵前。


    李韻打開失而複得的菩提子流蘇串,拿在手中端詳了一會,喃喃細語道:


    “你說,你二哥會不會喜歡?”


    沈清瀾提著茶壺的手一頓,嘴唇張了張一時間,不知如何作答。


    二人對麵而坐,一陣沉默過後,沈清瀾勸道:“李姐姐,若是二哥在天有靈,他一定不希望見你為他傷神。”


    李韻強忍著倔強,不讓淚水打濕了眼眶,說道:


    “其實我兒時便認識了你二哥!是在上元節,我那時小貪玩心重,沿路追著花燈,不小心失足落水,是你二哥將我救上來的。”


    李韻說著像是回到了十年前,腦海裏的一幕幕,記憶猶新。


    沈清瀾靜靜聽著李韻繼續說道:


    “後來,在宴席上遠遠認出了你二哥,就連與你在宴席上偶遇到的幾次,也是我刻意靠近的你……”


    “沒想到你與我二哥,還有這麽一段淵源,難怪……”


    沈清瀾想起以前聽到的一些事,“所以,在我母親提出與李家退親後,我聽說……聽說,李姐姐曾與家裏鬧了不愉快!”


    李韻苦笑說道:“讓你見笑了。”


    “不會,”


    沈清瀾隔著桌子,抬手輕撫李韻的手說道:


    “我替二哥,他能遇到一位真心相許的人,但李姐姐你還年輕,應當向前看,說……”


    “好了,你這是教訓起我來了!”


    李韻抬手在沈清瀾的額頭上一點,說道:“不過,你剛剛,當真是冤枉了那位瀾公子!”


    “啊!?”沈清瀾張了張口,道:“可,可李姐姐我明明見你也拿著,我與那人僵持,姐姐也不勸我??”


    李韻將木盒子拿在手中晃了晃,笑道:“我就是單純地想看看,你二哥與我說的,兔子急了咬人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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