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鏈?”


    蘇怡笙將項鏈倒出放於掌心,拎起放在眼前。


    “送我的?”她歪著頭,眼睛亮晶晶地看向喬楚覃。


    “嗯哼~”喬楚覃尾音微微上揚,目光溫柔地注視著女孩的每一個表情,眼底的愛意如同漲潮的海水,愈發濃烈起來。


    女孩的目光落在項鏈上那鑲嵌著的紅寶石上,好奇地伸出手指輕輕摸了摸,眼睛裏帶著一絲疑惑,問道:“這是水鑽嗎?”


    喬楚覃嘴角不自覺地抽了抽,臉上帶著些許無奈,說道:“誰家水鑽是紅色的啊?你以為做指甲那假鑽?我什麽時候送過次的東西給你?”


    蘇怡笙聽到這話,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我知道,逗你呢!”


    她再度把項鏈放在掌心,纖細的手指在項鏈上細細撫摸著,像是在感受著這份禮物所蘊含的深情,“定製的?”


    喬楚覃前後晃了晃腦袋,以示默認。“紅色襯你。”


    蘇怡笙取下脖頸處那一直帶著的戒指串成的項鏈,似乎有幾分惋惜與不舍。


    “這個也帶了好久!”


    喬楚覃伸手夾過她項鏈正中的指環,“這個給我帶吧!”


    蘇怡笙卻眼疾手快的將其收入口袋,“你不是都有一個了嗎?”說著她瞥向他指尖,“你不打算摘了嗎?我現在在網上天天都能刷到對你這個戒指來源的分析。”


    喬楚覃聞言,不知從何處再次掏出了一禮盒。


    “這什麽?”


    “戒指。”


    蘇怡笙手指一僵,變得緊張。腦海裏快速閃過數個念頭,“什,什麽意思?”


    堵塞的道路像是被解開了死結一般開始疏通,後邊的車早已等得不耐煩,已然按起了喇叭。


    那喇叭聲尖銳刺耳直直地刺入人的耳膜,在空氣中肆意地製造著嘈雜的聲響。


    然而,在這一片喧囂之中,喬楚覃的聲音卻依舊清晰可聞,仿佛帶著一種能夠穿透一切幹擾的魔力。


    “我們之間的關係,是我動的心,卻是你開的頭。如果回頭會讓你不高興,那我們就向前走!”


    車輛緩緩開始朝前開去,兩側的燈光隨著車輛的前行漸漸變得不一樣。


    光影交錯之間,仿佛是時光在悄然流動,又像是命運在無聲地訴說著什麽。


    “進退的選擇權,交給你。你說我應該在哪個位置,我就在哪個位置!”


    喬楚覃的聲音微微啞了啞,像是被什麽東西哽住了喉嚨。


    “我隻要你平安、健康,待在我能看見的地方。”


    蘇怡笙聽著他的話,眼眶忽而發澀,像是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拉扯著她的心。


    她的嘴唇微微顫抖著,目光中帶著一絲猶豫,一絲不安。


    “那要是隻能做家人呢?”


    “兩心相悅的愛人,四季相伴的家人。隻要是蘇怡笙,喬楚覃都願意。”


    喬楚覃的聲音很平靜,眼神卻深邃而熾熱。


    少年時於球桌兩側,心跳與心跳相互振顫,那是獨屬於他們的青澀悸動。


    如今,不管何種選擇,隻要是你就好!


    永遠的兩個人,相濡以沫。


    治療室外,喬楚覃斜靠在等待區的皮沙發上閉目養神。


    那略顯疲憊的麵容在燈光的映照下,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憔悴。


    不一會兒,溫禹緩緩走近,輕微的腳步聲在安靜的走廊裏響起,男人聽到動靜,緩緩睜開了雙眼,目光中還帶著些許惺忪。


    “你比我想的,還要盡職、上心!”


    溫禹一邊說著,一邊遞出一杯茶。


    那茶杯冒著嫋嫋熱氣,茶香在空氣中若有若無地彌散開來。


    “聽笙笙說,你剛剛結束賽程就提前回國來陪她?”溫禹的聲音很輕,卻透著一絲好奇。


    喬楚覃輕輕扣了扣茶幾,點了點頭,簡短地說道:“離得遠,晚上黑。”


    她怕黑……


    有他在,她就不用怕!


    這是自小他就告訴蘇怡笙的話,這麽多年來,他也一直是這麽做的。


    “她的情況已經有了顯著的改善。從這周開始,就能夠適當減少藥物的劑量了。”


    溫禹臉上洋溢著真切的笑容,眼神中透著專業的自信。


    “我們依據專業的ptsd心理治療評估量表進行了全麵且細致的評估。涵蓋了多個維度,包括對創傷事件的再體驗、回避行為、情緒和認知的改變等方麵的量化評估。從各項指標來看,她目前的狀態處於一個積極的恢複進程中。而且,就目前的預後評估而言,隻要按照既定的方案繼續治療,並且定期進行自測,她的預後將會非常理想。”


    喬楚覃認真地聽著溫禹的講述,鄭重地頷首,隨後伸出手掌。“謝謝!”


    他的聲音低沉而誠懇,這簡單的兩個字裏包含著他對溫禹專業治療的感激,更有著對蘇怡笙即將康複的欣慰。


    溫禹擺了擺手,“我剛接手她的時候,認為她回國這個決定非常的衝動。但現在看來,是一個非常正確的選擇!”


    喬楚覃陪著蘇怡笙治療的這段時間裏,數十次的治療。他幾乎從未缺席,鮮有的幾回都是因為他帶隊打比賽。


    而在蘇怡笙結束治療後,溫禹總能接到喬楚覃確認的電話。


    男人微微摩挲著下巴,指了指喬楚覃右手處的戒指。


    “希望你倆都能得償所願。”


    喬楚覃聞言垂首將杯中熱茶飲盡,“借你吉言。”


    “吉言?”溫禹微微側頭,“是什麽?我有嗎?”


    喬楚覃忍俊不禁,溫禹的中文屬實不錯,以至於他有時候忘了這是個外國人。


    “就是,祝福別人的話。blessing words for others!”


    “ok~”


    次日,二人駕車返回吉陽。


    車子剛一駛入院子,王於就迅速拉開了車門。


    “喲,今天這可是高規格待遇啊?您還親自下樓來開門呢?”喬楚覃一邊說著,一邊打開後備箱,把兩人的行李往外拿。


    王於有些不自在地嘟囔道:“我又不是給你開的門!”


    喬楚覃單手叉在腰髂處,哼唧了兩聲,“行吧。”


    “你們表舅表姨來了,正在茶室裏坐著呢。進去給人家打個招呼吧。”


    蘇怡笙轉身想拿自己的行李箱,結果被王於繞著她轉了一圈,就把她推進家門了。


    “讓你哥拿就行!”


    喬楚覃微微抬起頭,示意她往屋裏走。


    在玄關處彎腰換鞋的時候,王於的目光被蘇怡笙垂落在鎖骨處的項鏈吸引住了。


    “換項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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