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田穀一看到八路軍被打退,立刻高高舉起指揮刀,大聲喊道:“全體追擊!殺給給!”那些鬼子們聽到命令後,如同脫韁的野馬般,從城門直接衝出去,奮力追擊八路軍。偽軍在鬼子顧問的嚴厲督導下,也不敢有絲毫懈怠,緊緊地跟在鬼子後麵奔跑。


    蔡少山帶領著幾個排的戰士一直跑了長達一公裏的距離後,才逐漸放慢了腳步,裝出一副狼狽不堪的模樣。此時的鬼子們看到八路軍似乎跑不動了,頓時像打了雞血一般興奮,而鬼子後麵的偽軍也不甘示弱,緊緊地跟隨著鬼子的步伐。


    在追擊的過程中,鬼子們一邊前進,一邊警惕地看著左邊的山上,心中充滿了擔憂,生怕受到八路軍的埋伏。直到把鬼子引到伏擊地,隊伍的速度才稍稍慢下來。鬼子們小心翼翼地前行,時刻留意著周圍的動靜。蔡少山布置了長達一千米的伏擊陣地,然而,在追擊過程中,鬼子和偽軍的隊伍逐漸緊密,伏擊陣地的長度變成了五百米。眼看著鬼子即將快走出伏擊圈,蔡少山當機立斷,命令山上連續投下五顆手榴彈。


    手榴彈的連續爆炸聲如同戰鬥的號角,正在追擊的鬼子們聽到爆炸聲後,馬上停下了腳步,紛紛持槍向山上瞄準,警惕地觀察著山上的動靜。而早已經埋伏在沙地的投擲隊員們,在沒有掀開頂板的情況下,便迅速拉響了手榴彈。他們右手握著手榴彈,左手猛地推翻頂板。此時,看到三十米外的路上,鬼子的精力都集中在左麵的山上。距離鬼子三十米的擲彈手,毫不猶豫地直接將手雷投進鬼子的行軍隊伍中。落地就爆炸的手榴彈,瞬間將鬼子和偽軍炸得暈頭轉向,不分東西南北。接著,每個人連續投出了剩下的七枚手榴彈。


    第一波的所有投擲手都投出了手榴彈,因為他們都是提前拉響了手榴彈,所以動作迅速而果斷。


    第二波就隻有接近鬼子的投擲隊員才進行投擲。第二波三百枚左右的手榴彈在鬼子中間爆炸,威力巨大。隨著擲彈手將八枚手榴彈全部擲出,擲彈手們拔出手槍,勇敢地衝向三十米外東倒西歪的鬼子和偽軍。


    這次是無差別攻擊,無論鬼子還是偽軍,一律爆頭。實際上隻有二百六十多名戰士參與了此次戰鬥,每人投擲了八枚手榴彈,攻擊三十米外的一千多鬼子和偽軍。這已經是飽和攻擊了,鬼子和偽軍幾乎已經沒有完整的人形。


    但這二百多投擲手,包括沒有投擲第二波手榴彈的投擲手,也都拔出槍跑了過來。可當他們到達後,卻發現完整的鬼子頭顱都被先到的隊員擊碎,他們看到的是一片殘肢碎肉。這些可都是沒有經過太多戰鬥的縣大隊隊員,看到這個慘像,一個個抱著脖子吐得天昏地暗。


    這時候,蔡少山帶領的人也已經趕了回來。很多隊員看到地上滿目狼藉的景象,也都抱著脖子就吐。


    蔡少山一看這個情況,深知這是一名戰士必須經曆的一個過程。他便拿出駁殼槍,連續向天上射出幾發子彈,嚴肅地說:“都是爺們嗎?打鬼子連這點事情都經不了,還能幹什麽?所有人,一律進去搜撿戰利品。一根針都不能剩。每班撿五十米,快!還要迎接接下來的戰鬥。”


    隊員們一個個白著臉,在碎肉裏艱難地扒拉著。後來,蔡少山讓所有人將所有屍體拉到路邊,以免影響周連長帶來的炮兵行軍。


    勉強補齊了投擲兵的武器,每人八顆手榴彈或手雷。在投擲兵的要求下,湊夠了五百隻長槍。投擲兵也背上了毛瑟步槍或三八步槍。八挺重機槍幾乎沒有損壞,其他捷克機槍和歪把子輕機槍,隻要能用的,都被扛在肩上。卡車過來將剩下的武器和彈藥,不論好壞都裝在上麵。同時,蔡少山帶著一千人包圍了孝義城。


    山田穀一看到連續從路上駛來的卡車,這才恍然大悟,知道自己上當了。四個城門的一千米外,每個城門被布置了兩挺重機槍,數挺輕機槍。山田穀一傻眼了,城內的所有皇軍加起來不會超過三百。麵對裝備了八挺重機槍和幾十挺輕機槍的一千多八路軍,他感覺眼前一黑,當要倒下時,他勉強扶住了城牆。


    “尼納!怎麽會這樣?增援!增援,呼叫增援!”山田穀一由自言自語轉而大聲說道。


    “呼叫聯隊部,我們遭到八路軍大部隊襲擊,損失慘重,請求戰術指導!”他聲嘶力竭地對身後的通訊兵說。


    “嗨!”


    半小時後,看著城門外從容布置的八路軍,山田穀一聲嘶力竭地問電訊兵:“聯隊什麽時候前來支援?”


    “大隊長,聯隊部一直沒有回複,已經呼叫多次!”通訊兵回答道。


    “向旅團請求戰術指導!”山田穀一看到八路軍從介休方向過來,擔心介休的聯隊部會有不測,轉而直接聯係旅團部。


    “嗨!”


    鬼子旅團部很快回複了他的求援電報,回複“稍後!”旅團長山下封一這時候也是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聯係他的介休聯隊沒有回複,聯係祁縣、平遙的大隊和中隊也沒有回複,聯係靈石,更是沒有回音。隻有汶水、交城、汾陽有回複。現在孝義的駐軍要支援,支援不支援呢?他不能眼看著自己的轄區丟失,可又擔心八路軍圍點打援。


    山下封一研究了最近八路軍的戰例,發現很多作戰都是中了八路軍的圍點打援戰術。


    “有了!”山下封一眼圈一轉,把情況向第一軍司令部匯報,由司令部作戰術指導。


    第一軍司令官筱塚義男和參謀長宮野俊明,現在正站在地圖前。


    他們早上就得到情報,八路軍劫掠北平和天津的銀行和機場,把天津的兵工廠都劫了。


    華北司令部的司令官癱瘓、天津的 27 師團長氣急攻心而死。除去敵對關係,兩個人對八路軍指揮官的魄力感到敬佩。


    陸軍總部直接通知第一軍攔截,他們看了兩個車隊的行軍路線,都蔫了。一條是經過北平向西,經懷來、蔚縣、靈丘方向直接回他們的基地,一路經保定直接回他們的基地。而這兩個方向隻有三分之一路段在他們第一軍的轄區,雖然是他們的轄區,但早就被八路軍的新一團占領。新一團不來惹他就不錯了,他哪來的精力去攔截?既然都敢從北平這個華北戰區司令部搶銀行和飛機,他們路上能不做完全之策嗎?更何況北平可有 38 師團、106 師團和第四師團的一半軍力在那裏,他們都敢搶,而北平以西的轄區是騎兵集團的,也沒有情報傳來,騎兵集團不知道有沒有攔截八路軍的車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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