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瑩反問道:“咀貪是南玳之物,咀貪棲息的雲母杉也曾是南玳盛產的,這貪食症為何會在北陳爆發,這其中緣由,劉相又可知曉?”


    劉雍道:“也罷,不論什麽緣由,事已至此,我們應該著手的是如何解決。我聽聞北陳的百姓在華大夫的治理下,不僅病愈,且無甚後遺症,還與之前一樣安居樂業地生活。”


    華瑩點點頭,道:“大致如此。不過南玳蠻族和劉相軍中應該就沒有這麽樂觀了,聽說雖無人喪命,卻也依舊有貪食的症狀在。”


    劉雍道:“此次邀華大夫來,便是想探討一二,華大夫究竟用的什麽法子治愈了北陳的百姓。”


    門外的醫者正豎著耳朵聽。


    謝不若見狀撇嘴冷笑一聲,對那醫者道:“你幹脆進去聽得了,你以為她會告訴你?”


    華瑩不緊不慢,低頭牽了牽裙角,岔開話題道:“聽說武王蘇壽在劉相這裏?”


    劉雍道:“確實在。之前他擅闖我南玳城池,殺我數百上千士兵,我拘他下來應該不為過。”


    華瑩道:“先讓我見見他吧。”


    彼此都心知肚明,既然會麵了,這就是一場談判的開始。


    她知道劉雍想要什麽,劉雍也知道她想要什麽。


    隻是劉雍沉吟道:“武王如今的狀態不太好,有些識人不清,恐怕華大夫見了他,他也認不出人來。”


    華瑩道:“我知道,拜劉相所賜,知曉用什麽手段來刺激他,他如今已是徹底瘋了。但我見見總還是可以的吧。”


    劉雍道:“華大夫執意要見,我稍後可以安排。隻是華大夫千萬小心,莫要被他傷了去才好。”


    隨後賈稷得令,便下去安排。


    華瑩和謝不若沒等多久,賈稷就來帶他們去往地牢。


    謝不若早就和華瑩說過,現在的蘇壽已經變得十分危險,即便親自見到了他,也不可像從前那樣對他毫無防備。


    抱劍的慘狀華瑩見過了,也有了心理準備。


    隻是她想起蘇壽曾說過的話,她不想放棄。


    倘若連她都放棄了,那這世上再無可救他之人了。他隻會徹底墮入地獄,再不見世間光明。


    這廂華瑩和謝不若前腳剛走,劉雍便吩咐自己的侍從:“一會兒把西園收拾一下,給華大夫入住。”


    門邊的醫者不舍得離去,此刻道:“相國何須對她一介小女子客氣,既然她人已經來了,不妨把她扣押起來,仔細審問,再讓她交出華氏的下半部醫方,予我潛心鑽研,要不了多久,我定也能找到解決之法。”


    他瞧不起華瑩,一個年輕女子,在醫術上能有什麽造詣。反倒是提起華氏的醫方,他眼裏滿是貪婪的意味。


    當初劉雍為了培養自己的醫者,把得來的上半部醫方交給他鑽研,他的醫術在南玳算得上是佼佼者;要是有了下半部,那放眼整個南玳,還有誰能趕超得了他?


    所以提起那下半部,醫者就不禁垂涎三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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