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天門外,等到羽翼仙消失以後,東皇太一出現在了這裏,看著羽翼仙飛向五莊觀的方向若有所思。


    不久之後,東皇太一也從南天門消失不見,他沒有去追羽翼仙的身影,而是轉頭去監視了妖師鯤鵬。


    羽翼仙隻是一個小人物,隻要妖師鯤鵬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那一切就都還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


    五莊觀的前庭。


    紅雲老祖站在院中看著天邊自由自在的雲彩發呆。


    自道祖老師第三次講道歸來以後,他就再也沒有離開過五莊觀,甚至包括女媧聖人在天外開辟小世界的時候,他都沒有前去觀禮。


    “怎麽,又在我這裏待不住了?”


    一道調侃的聲音自身後傳來,原來不知道什麽時候鎮元子已經走到了他的身後,他都沒有發現,看著那雲彩羨慕的都有點失神了。


    “老友,我是這天邊自由自在的雲啊。”他抬起手指著頭頂上空隨風而動的雲彩,“哪裏受得了一直都待在這五莊觀中的生活。”


    他苦笑著搖了搖頭,雖然知道鎮元子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他好,隻是,他還是沒有辦法就這麽堅持下去。


    誰又能想到紫霄宮中的那一道鴻蒙紫氣,最後卻成了他身上的枷鎖,把他鎖在了這彈丸之地。


    “再這樣下去,別說是成就聖人之位,就連我自己估計都要生出心魔了。”


    聽到這句話,原本已經伸出手想要拍打他肩膀的鎮元子,胳膊僵在了半空中,臉上笑容也凝固住了。


    “是我考慮不周了,那要不然,我陪你一起回你那火雲洞吧。”


    鎮元子像是下定了很大的決心,等再次抬起頭來的時候,臉上滿是慎重。


    他知道這個決定對他們二人來說,會有多大的凶險,隻是為了老友,他義無反顧。


    當年紫霄宮中,七人得鴻蒙紫氣,可偏偏道祖鴻鈞隻收下了六人,甚至是連記名弟子的名號都不願意留給紅雲,其心可誅。


    尤其是在其他六位全都成為聖人的前提下,紅雲老祖更像是抱著重金暴露在野外的稚子,沒有人知道現在洪荒世界有多少人的目光集中在他的身上。


    “不用,要走也是我一個人走。”


    擺了擺手,紅雲老祖豁達的說道,他自然知道老友的好意,隻是他又怎麽能拉著鎮元子一起犯險,老友為他已經做的夠多了,沒有這個道理的。


    轉過身來,看著鎮元子一臉擔憂的樣子,他反倒是忍不住安慰起鎮元子來了。


    “不用著急,現在我隻是說說而已,我在努努力,說不定在離開你這五莊觀之前,我就已經能夠破境成聖了,到那個時候,洪荒之大,沒有什麽地方是我不能去的。”


    “希望如此吧。”


    鎮元子臉上勉強露出笑容來,雖然知道這個可能性很小,但是現在他也沒有什麽更好的辦法了。


    帶著擔憂,他又悄悄離開了這裏,前往後院,人參果雖然重在提升修為,而不是悟道,但他還是覺得再敲下一顆來給老友,可能會對他的修行有所幫助。


    這也是現在他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他的修為雖然在當年紫霄宮中三千紅塵客中能夠排的上號,但也僅僅隻是如此罷了,實力修為比他強大的不知道有凡幾。


    在麵對聖人境界的誘惑,鎮元子覺得無論是什麽事情,他們都做的出來的,他從來都不會高估人性。


    半晌之後,鎮元子再次歸來,看著放在自己手邊的人參果,紅雲老祖又忍不住一陣苦笑。


    “老友,這樣真的沒有用,你是知道的,我現在要的是頓悟,而不是修為法力的積累,你這人參果給我吃,實在是有些暴殄天物了。”


    他知道鎮元子是好心,但是用在他身上真的是在浪費這絕好的天材地寶。


    “罷了,罷了,我不管你了,你自己看著修煉吧。”


    甩了甩衣袖,鎮元子不再理睬紅雲老祖,他也要抓緊時間修煉,或許自己的修為能夠強大上一分,萬一紅雲老祖日後發生什麽事情,他也能多幫上一點忙吧。


    他離開了前庭,隻是那顆在外界隻要出現隨時都會被人打破頭顱爭搶的人參果還是留了下來。


    在他眼中這人參果哪怕隻是對紅雲老祖修行有有一丁點的幫助,那就不算是浪費。


    紅雲老祖看著眼前的人參果又忍不住一陣發呆,最後還是歎了一口氣,袍袖一扶,人參果消失在他的袍袖下。


    終究還是不能辜負了老友的一番好心。


    他知道頓悟這種事情,是急不來了,有時候反倒是越急越容易起到反作用。


    “機緣啊,女媧的機緣在創造人族上,其他聖人的機緣在立教上,那我的機緣又在哪裏?”摩挲著手中的久久紅雲散魄葫蘆,他看著天邊的雲彩,又一次發起呆來。


    這一坐又是月餘的功夫。


    這樣的事情在五莊觀早就已經習以為常了,別說是月餘,就算是幾年幾十年紅雲老祖坐在那裏一動不動,也屬於正常現象。


    往日裏這些洪荒大能,一個閉關,一個悟道,都是幾百上千甚至上萬年的事情,所有才會有了洪荒曆來不記年這樣的說法。


    幾個月,幾年對於他們來說,不過就是打個盹的時間罷了。


    看著紅雲老祖陷入了修煉當中,鎮元子也慢慢放下心來,不再關注他的動向。


    畢竟自己手中的那一本地書,直到現在就連他都沒有完全參悟明白。


    雖然地書是他的伴生靈寶,但他總覺得這地書中有大秘密,一旦自己悟透修為必定會突飛猛漲,日後可能對紅雲老祖的幫助更大。


    這一日,紅雲老祖睜開眼睛,看了看這個已經變得比他自己修行的洞天福地火雲洞還要熟悉的五莊觀喃喃自語。


    “終歸還是要走的。”


    站起身來,袍袖一揮,一道法力飛出在原地凝聚成一道紅雲老祖身影。


    “老友希望你不會怪我不告而別,他日我若修成聖人,自會前來賠罪。”


    嘴裏說著,他的身影在原地虛化,直到最後消失不見。


    這一幕甚至是就連鎮元子都不曾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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