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讓我說你什麽好?”吳仁指著泫然欲泣的白素素,氣不打一處來,“回去接受檢查,處分……看情況吧!”


    蘇牧心裏自然是傾向於相信朋友沒有撒謊,但也知道安全局有安全局的規矩,白素素犯了錯,自然有接受並配合調查的義務。


    所謂的檢查,其實就是看她有沒有撒謊,進而根據判定結果實施處分。


    有了命星師的能力,比什麽測謊儀要來得準確得多。


    吳仁的侄女吳思琪能力略顯不足,但沒關係,還有別的命星師,連那種自我洗腦的間諜的“實話”都能甄別出來。


    白素素如喪考妣,卻也知道自己違反了紀律,現在就看她那個閨蜜到底和人體實驗這案子有沒有牽扯。


    沒有的話還好,頂多得到警告或是記過,但要是有牽扯,恐怕就說不好了。


    蘇牧也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她,隻能無奈歎了口氣。


    房間內的氣氛變得十分沉悶,恰在此時,敲門聲響起,吳仁回了句“請進”。


    進門的是一位普通警員。


    由於牽扯到的人太多,光憑安全局的人根本處理不過來,吳仁來的時候就申請了警局協助。


    安全局負責命星師,警局負責普通人。


    年輕的警員臉色不太好看,進門後先是敬了一禮,然後才開始報告:“長官,下方宴會廳裏,發現有人死亡!”


    吳仁心裏一驚,隻以為有命星師隱藏在人群裏,頓時就坐不住了:“死了幾個?嫌犯有沒有鎖定?現在下麵是什麽情況?”


    警員顯然沒想到這一層,心裏還覺得眼前的長官看著挺懶散的樣子,但遇事還挺負責:“報告長官,死者,女,二十歲,嫌犯暫時還沒有鎖定,法醫初步判斷為中毒死亡,下毒者的身份還在排查當中。”


    一聽是普通中毒,雖然不太應該,吳仁心裏還是生出“還好”的想法來,又重新懶洋洋地坐回到了沙發上:“死者的身份調查清楚了沒有?”


    警員皺了皺眉,但還是盡職盡責地回答:“死者名為蔣佩佩,濱滬星耀大學大二學生,此次與之一同前來的……”


    “你說誰?!”吳仁再次挺直腰板,臉上寫滿了嚴肅。


    白素素也忘了委屈,驚愕地看向警員,懷疑自己聽錯了。


    蘇牧心裏也是咯噔一聲,這邊白素素的嫌疑還沒完全解除,那邊另一個嫌疑人就突然死於非命,哪怕他這個非專業人士也知道,白素素的麻煩大了。


    警員可不知道屋裏的三個人為什麽突然臉色大變,心裏泛著嘀咕,又重複道:“死者名叫蔣佩佩,根據周圍人的介紹,死者是濱滬星耀大學大二的學生,與之一同前來的還有一個叫白素素的女子。


    “關於死者的社會關係,還在進一步調查中,但在宴會上,死者並未和他人發生衝突,可以暫時排除臨時起意殺人的可能性。


    “另外,根據現場周圍人的證詞,死者在身亡之前,一直表現的十分焦躁,好像在害怕什麽,在喝掉一杯香檳後,中毒而亡。


    “香檳是擺放在酒桌上的,同時也是死者自己去拿的,中間並未經過他人之手,不排除是無差別投毒,技術人員已經將現場的所有香檳酒打包,化驗結果需要等待。”


    吳仁揉著眉頭輕輕揮了揮手:“知道了,繼續調查,辛苦你們了。”


    警員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房間,留下屋內的三人麵麵相覷。


    吳仁深吸了一口氣,打破了沉默:“這個蔣佩佩的死,絕不可能是偶然,我們需要盡快找出真相。”


    白素素的臉色蒼白,她的聲音有些顫抖:“隊長,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我和佩佩真的隻是朋友,我們……”


    “我知道。”吳仁打斷了她的話,“我個人願意相信你,但現在情況複雜了,我們需要更多的證據來證明你的清白。”


    蘇牧站起身:“吳隊,雖然有些不太符合規矩,但素素姐是我的朋友,我希望能夠幫忙。”


    不等吳仁開口,他補充道:“放心,我不會妨礙調查,但我希望你那邊可以盡可能地跟我共享調查到的線索,而且素素姐這次牽扯太深,我希望吳隊你可以給她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讓她自證清白,而不是被動等待結果。”


    吳仁當然也不希望白素素被開除,乃至於鋃鐺入獄,但他也不能帶頭違反紀律,隻能取了個折中的辦法:“素素這邊是不可能以安全局人員的身份介入調查的,但她可以跟你一起。


    “你之前不是一直想向我請教修煉的問題嗎?正好我午飯時間有空,到我辦公室來,我可以指點你一下。”


    “多謝吳隊!”


    白素素感動不已:“謝謝隊長,謝謝你,蘇牧!”


    對她來說,安全局的實習機會不僅僅是可遇不可求,主要是在二隊可以不用被迫社交,對她這個重度社恐患者來說簡直就是舒適圈一樣的存在,但凡有一線希望,她都不想失去資格。


    至於會不會受到懲罰、會受到怎樣的懲罰,反而對她來說沒那麽重要。


    戰鬥很快平息,連趙清這個在二隊“混資曆的預備隊員”都能抓住高以杭這個通緝犯,更別說一隊那些一線戰鬥人員。


    金輝俱樂部隱藏在西麵辦公樓裏的那些所謂的“專業保鏢”,根本沒翻出什麽浪花,就被一一拿下。


    跟之前蘇牧猜測的一樣,高以杭就已經是地下負責人一樣的存在,是其中的最強者,但很可惜,金輝俱樂部真正的擁有者並不在國內,那些機密信息也全都掌握在那個神秘的擁有者手中。


    那些“專業保鏢”全都是拿錢辦事,和正規保鏢相比,唯一的不同就是下限比較低,什麽髒活累活都幹,隻要錢到位。


    想要通過這些人獲得人體實驗幕後黑手的消息,不太現實,僅剩的可能,也就是在那位“幻境畫師”身上了。


    但可能性也不大。


    戰鬥的結束並不意味著調查的結束,反而隻是開始。吳仁和蘇牧都明白,真正的挑戰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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