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物、懦夫、垃圾!”


    血液刺激下,女人逐漸變得癲狂:“你在氣什麽?這不是你自己選的嗎?”


    “閉嘴,賤人!”


    男人似乎被戳到了痛處,本就猙獰的臉越發恐怖。


    女人絲毫不管,繼續揭著傷疤:“你不是最喜歡看自己的老婆被人玩嗎,你到底在氣什麽?


    “哦,我知道了,你是在氣他們倆不是你的種?可你不是不行嗎?


    “再說了,要不是他們倆,你哪來的錢喝酒吃肉?現在又覺得虧了?晚了!”


    男人一把掐住女人的脖子:“閉嘴,賤人,你給老子閉嘴!”


    女人被掐得直翻白眼,但仿佛永遠也不會咽氣:“哈哈哈,王陽,你不是男人,我要去告訴所有人,你是個活太監!”


    男人似乎也意識到根本無法徹底將女人殺死,揪著女人的頭發進了廚房。


    蘇牧呆呆地坐在餐桌前,拚盡全力抵抗著那不知從何而來並且越來越強烈的饑餓感,對男人和女人之間的衝突視而不見,一抹血色在眼底閃過。


    回過神來時,已經站在了廚房門口。


    男人舉著剁骨刀,惡狠狠地斬下,女人的四肢雜亂地丟在一旁,惡毒的言語依舊不停地從那“血盆大口”中吐出。


    蘇牧不受控製地走上前,一把抓住了男人的胳膊,後者臉上滿是血汙:“小雜種,給老子滾一邊去,馬上就輪到你了!”


    正要粗暴地將蘇牧甩到一邊,拿著剁骨刀的手腕上傳來一陣劇痛:“小雜種,老子殺了你!”


    “哥哥,好厲害!”


    “王陽,你是個死太監!”


    “去死,都去死!”


    嚼嚼……


    ……


    “蘇牧,醒醒!”


    短暫的迷茫過後,眼前的景象慢慢變得清晰。


    班主任老王滿臉的關切,後麵的師生已經重新排好了隊,負責測驗的老頭站在一旁,看著腳邊的一堆黑灰,嘴中念念有詞。


    事出突然,命星測試被迫叫停,給出的理由是學校的警報設施發生了故障,明明是一隻孤魂野鬼不小心闖入,卻被檢測成了鬼兵入侵,為了避免再發生意外,測試延後。


    蘇牧沒有像往常一樣和柳若曦一起回家,獨自一人離開學校,耳邊不斷重複傳來之前那小女孩的聲音:“哥哥,阿妹好冷。”


    他不知道這是怎麽了,整個人處於一種渾渾噩噩的狀態,隻憑著本能驅使,回過神來時,發現自己正身處一條髒亂的小巷。


    心中莫名覺得驚悚,正要快步離開,但剛一抬腿他便渾身僵硬地停了下來。


    前方五米處,垃圾桶的陰影中,傳來一股濃鬱的血腥和酸臭混雜在一起的難聞味道,一道黑影隱藏其中,伴著刻意壓抑的嘶吼和咀嚼聲。


    蘇牧隻感到渾身冰涼,腳底像生了根一樣難以挪動分毫,一隻屬於人類的手從黑暗中掙脫出來,卻最後在光和影的交界處,就此定格。


    那是一個難以用語言詳細描述的畸形生物,渾身不著寸縷,右腿是人類的肢體,左下肢卻滿是棕色的絨毛,腹部被一張滿是利齒的大嘴覆蓋,暗紅色的肌肉不停蠕動,雙手的位置被替換成了紫黑色的倒鉤和鋸齒,那屬於人類的頭顱裂成了兩半,無力地耷拉到兩旁,中間一個血肉模糊的勉強算是頭部的肉瘤,血紅色的涎水滴到地上,發出陣陣嗆人的煙霧。


    怪物將手中破布一般的屍體丟到一旁,發出一聲怪異難聽的吼叫,徑直衝了上來。


    下一刻,血光四濺。


    ……


    刺耳的警報聲不斷在耳畔回響,肩膀和胳膊上傳來的劇痛讓蘇牧恢複了清醒。


    四周,身穿便服的警員滿臉緊張,四五米外,圍觀的群眾或驚訝或後怕。


    兩個小時後,蘇牧揉著酸痛的手腕,總算是將事情的來龍去脈了解清楚。


    簡單來說,他被當成了變態殺人犯。


    具體就是有人看到他提著一把剁骨刀,身上滿是血液,渾渾噩噩地走在大街上,當場就報了警。


    根據蘇牧的證詞,警方經過調查,確定蘇牧並未殺人,但由於他無法說清楚自己為什麽會去那條小巷,所以必須得等安全局的人過來確認。


    離開警衛局,蘇牧並沒有回家,而是乘上了開往郊外的公交。


    那件滿是血跡的衣服被留在了警衛局歸檔,新衣服是有人幫忙買來的,倒是省去了繞道回家的時間。


    突然失去意識,再加上耳邊小女孩的聲音一直沒有消失,他迫切想知道自己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


    公交車後方,一輛黑色的桑塔納不遠不近地跟著,車上的陰影中傳來一男一女的對話。


    “確定是這個小家夥?”


    “不能百分百確定,但大概率是。”


    “有意思,跟我詳細說說。”


    “今天上午,青綠市實驗中學舉行高三年級的命星測試,根據測試結果,蘇牧的命星數量為一個,當蘇牧測試完畢時,有一隻鬼兵級別的詭異闖入了測試現場,被當時在場的古老擊斃。根據古老的證詞,稱當時確實感受到了鬼兵級詭異的靠近,但出手將其擊斃後,卻發現這隻詭異的詭珠正在以遠超正常數據的速度消散。當時古老沒有多想,隻以為是自己出手過重導致。


    “除此之外,當時在場的師生中,隻有這個蘇牧的表現最為怪異,雖然看上去像是被嚇暈,但根據調查,這個蘇牧的父母都是官方命星師,四年前光榮犧牲,其本人也多次公開表達了想要成為命星師的意願,按理來說應該不會這麽膽小才對。”


    “……繼續。”


    “中午十一時左右,西四路附近小巷內發現了一具渾餓的屍體,奇怪的是,渾餓體內的詭珠消失,留在原地的就隻有其屍身。”


    “難道不是‘七星’的人幹的?聽著很像他們的行事風格。”


    “根據監控顯示,‘七星’的貪狼和破軍確實出現在現場,但從兩人逗留的時間來看,兩人抵達時渾餓應該已經死亡,離開時的神態也不像是有收獲的樣子,另外,渾餓屍體上的傷痕也不像是他們弄的,而除了他們兩個之外,那個時間段出現在那裏的,就隻有這個叫蘇牧的高三學生。


    “而且他本人也承認了被渾餓攻擊,但無法說清楚具體過程,我覺得需要暗中觀察,便和警衛局的人打了招呼。”


    “做得不錯,確實很可疑,看看他要去做什麽。”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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