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綠皮書》的拍攝過程中,沈玲瓏作為女性導演,其獨特的視角漸漸在影片中留下深刻印記。


    與原版彼得·法雷利的導演不同,沈玲瓏更注重人物情感的細膩表達。


    在拍攝托尼與家人分別的場景時,她特意增加了許多細節。


    當托尼的妻子為他整理衣領,眼中滿是擔憂與不舍,沈玲瓏要求演員的手部動作放慢,手指微微顫抖,通過這樣的細節展現出妻子內心的不安與對丈夫遠行的牽掛。


    而托尼在轉身離開時,她讓演員的腳步有一瞬間的停頓,眼神中閃過一絲猶豫,將托尼對家庭的眷戀和為生活所迫的無奈詮釋得絲絲入扣。


    在處理唐·謝利的內心世界時,沈玲瓏也別具一格。


    她關注到唐·謝利在舞台下孤獨的一麵,不僅僅是因為種族身份,更因為他作為一個藝術家的靈魂在世俗世界中的漂泊。


    有一場戲是唐·謝利在酒店房間裏獨自彈奏鋼琴,沈玲瓏將鏡頭聚焦在他微微顫抖的雙手和臉上滑落的一滴淚,沒有過多的台詞,卻讓觀眾深刻感受到他內心深處的孤獨與掙紮。


    對於影片中一些關於人性溫暖的情節,沈玲瓏更是發揮了女性獨有的敏銳感知。


    當托尼第一次聽到唐·謝利的鋼琴演奏,臉上露出的那種被音樂觸動的神情,沈玲瓏通過特寫鏡頭,捕捉到他眼神中的驚歎、欣賞與一絲對美好事物的向往,讓這一簡單的情節充滿了溫情與力量。


    在畫麵的呈現上,沈玲瓏也有著獨特的審美。


    她喜歡運用柔和的光線來烘托人物的內心世界。


    在拍攝車內的場景時,她選擇讓陽光透過車窗,形成一種朦朧而溫暖的光暈,灑在托尼和唐·謝利的身上,象征著他們之間逐漸升溫的友誼,盡管這條路上充滿了荊棘,但仍有希望和溫暖在悄然生長。


    片場的工作人員也漸漸發現了沈玲瓏視角的獨特之處。


    美術指導感慨道:“導演總能看到一些我們忽略的細節,她對情感和氛圍的把握讓整個場景都活了起來,那些看似平凡的角落,在她的指導下都變得充滿故事。”


    隨著拍攝的繼續,沈玲瓏的女性導演視角持續為《綠皮書》注入靈魂,讓這部電影在眾多作品中脫穎而出,展現出一種細膩、溫情又深刻的獨特魅力。


    隨著拍攝漸入佳境,沈玲瓏卻敏銳地察覺到演員們在角色詮釋上仍有進步空間。於是,她決定親自下場示範,以幫助演員們更精準地把握角色的精髓。


    片場中,一場托尼和唐·謝利在車內因文化差異產生摩擦的戲即將開拍。維果·莫特森和馬赫沙拉·阿裏雖已對戲多次,但沈玲瓏總覺得少了些味道。


    “停,”沈玲瓏叫停了排練,“托尼在這裏不僅僅是生氣,他的憤怒之下其實還藏著對生活無奈的宣泄,以及內心深處那點因為自卑而產生的抗拒改變的情緒。維果,你看,應該是這樣。”


    說著,沈玲瓏親自示範起來。她微微皺起眉頭,眼神中先是閃過一絲被觸及痛點的惱怒,繼而轉為一種長期被生活打磨後的疲憊與不甘,嘴角向下撇著,帶著些倔強,同時身體微微前傾,雙手用力地握住一個想象中的方向盤,肩膀因為緊張而微微聳起,嘴裏說道:“我不懂你為什麽非要這麽做,這一路下來,規矩就是規矩,你這樣隻會給我們找麻煩!”那語氣中的情緒層次豐富而真實,仿佛她就是那個托尼。


    維果·莫特森專注地看著,眼中滿是欽佩與思索。沈玲瓏示範完後,他立刻說道:“導演,我明白了,原來還可以從這個角度去詮釋,我之前確實沒有把握好這個情緒的深度。”


    接著,輪到唐·謝利的戲份。馬赫沙拉·阿裏飾演的唐·謝利在麵對托尼的指責時,需要展現出一種複雜的情緒,既有身為黑人藝術家的驕傲被冒犯後的憤怒,又有對托尼不理解自己的失望,還有對自身處境的悲哀。


    沈玲瓏再次示範,她挺直脊背,眼神冰冷中透著受傷,嘴角微微上揚,卻帶著一絲自嘲,聲音平穩但微微顫抖地說道:“我以為你會懂,這是我的生活,我有權利去爭取平等,而不是像個囚犯一樣被處處限製。”這簡單的幾句話,被沈玲瓏演繹出了多層情感,讓周圍的工作人員都不禁安靜下來,沉浸在這細膩的表演中。


    馬赫沙拉·阿裏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說道:“導演,您這一示範,我清楚地看到了唐·謝利內心深處那些被隱藏起來的情感脈絡,我知道該怎麽調整了。”


    在沈玲瓏的示範下,演員們對角色的理解更加深刻,將角色的性格特點和情感變化演繹得淋漓盡致,使得電影中的人物形象愈發豐滿鮮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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