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批玩家……”


    “這樣一來,豈不是說他還有可能是我們的前輩?”


    李大兵懷疑著問道。


    連老陳都不禁提起了精神。


    他可是親自接觸了這個神秘的“小醜人”,如今回想起之前的種種,他比任何人都更加好奇對方的身份。


    刻意隱藏著身份……


    卻又不是自由教會那群人的作風,不僅救了李大兵,而且還相當於救了自己。


    他現在口袋裏。


    都還有之前從小醜人那裏花兩塊錢買來的一包紙巾來著……


    對此。


    林凱旋深呼吸了一下。


    “當然這隻是猜想,畢竟第一批玩家不是死了,就是已經成為了治安官或自由教會的高層。”


    “但不管是哪一種,對方既然不願意以真麵目示人,那應該有某種秘密……畢竟你們也說了,他的實力很強。”


    “簡單來講,大家小心點好些。”


    “……”


    “明白了……”


    …


    …


    頭頂夕陽斜照。


    金黃色的光暈拍打在不遠處的高樓上,將高樓襯得微橘,暖洋洋的莫名舒適愜意。


    但白恩心緒沒能好到哪裏去。


    從這所高檔小區出來後,他推著輪椅一路沿著路邊行駛而過。


    事實上。


    是否能夠成為治安官,這對於他來說根本就不在意,他也從沒想過去保護其他人什麽的。


    之所以想要提出申請加入,也僅僅是想要借此查清楚當年的事情罷了。


    可卻因為“精神病史”。


    他的申請就這麽被拒絕下來。


    “真的,隻是因為我曾經在精神病院待過麽?”


    白恩視線轉過,放在車水馬龍的街道上。


    行人匆忙,車流湍急。


    進入高峰期的明市遠比其他時候顯得熱鬧許多,飯館裏的飯菜香味飄逸在街道上,公交站台處有了許多準備乘車回家的人。


    剛成家不久的夫婦推著小孩進入生鮮超市。


    廣場附近,坐了許多正下著象棋的老人。


    這個世界挺好。


    但同時……


    也給了種白恩奇怪的陌生感覺。


    他抬起頭來看向天空,記憶中三年前的巨眼仿佛曆曆在目。


    他形容不出來那到底是什麽樣的一個東西,也無法去回憶當初他見到巨眼時,見到被血紅濾鏡浸染的世界時,體會到的是怎樣恐懼。


    無知,不解,難以描述……


    白恩無法想象。


    如果僅憑一隻眼睛就能夠占據整個明市天空,那麽那個東西倘若真的存在,它的本體,又該龐大到什麽樣的地步?


    “……林凱旋說了實話。”


    “不過事實,應該不是這樣。”


    白恩收回了目光。


    他沒忘記剛才李大兵欲言又止的表情,很顯然他的申請被拒絕這事,存在著某方麵的問題。


    推著輪椅。


    白恩就這樣沉默在街道上走了許久。


    待到夜色降臨,周邊的霓虹燈接連亮起,他才有回到家中院子。


    把門給反鎖好。


    白恩從輪椅上站了起來。


    他緩緩走進了屋內,走到了鏡子前,看著鏡子中倒映出來的自己,忽地有幾分迷茫。


    本來他已經想好了,等到今天審核通過,索性就直接攤牌向李大兵等人詢問下關於三年前的事情,看看他們是否知道些什麽。


    畢竟能夠保存記憶這事已經不算是秘密……


    他完全可以憑借在知道有“記憶回檔”這個東西後的理由,來作為自己三年前記憶錯亂的借口來進行詢問。


    隻是……


    讓他沒想到的是,自己竟然被拒絕了。


    並且從李大兵的反應來看,這裏麵還具備著隱情,壓根不止是有“精神病史”這麽簡單。


    漸漸的。


    他也總算回想到了什麽。


    既然按照治安官的說法,凡是能夠抵擋“記憶回檔”作用效果的人,都會有成為玩家的潛質,並且他們在得知這個消息後都會主動派人接近。


    那三年前的自己,如果真是抵擋了“記憶回檔”產生的認知錯亂,明顯就是具備這樣的人。


    為什麽不僅沒人找自己。


    反倒是在自己表現出記得一切後,被送去了精神病院整整待了兩年時間?


    其中的隱秘……


    似乎比白恩想象中的還要更深。


    他沒有再去詢問,也權是因為他在想到這些後,察覺到故意對自己隱瞞真相的,或許就是治安官本身。


    望著鏡子。


    片刻,他收回心緒從口袋中掏出了幾張卡牌出來。


    黑色卡牌的表麵。


    分別拓印著上衣,褲子,鞋子,雨傘,鴨舌帽……一係列的物品圖片。


    這是白恩全部升到滿級的“裝備”。


    也是他目前所擁有的底牌。


    “論單挑能力的話,我現在還不是林凱旋的對手。”


    “更何況林凱旋之上還有人……”


    “既然沒辦法加入,那我如果想有更多的行動權,提升實力對於目前來說還是最重要的。”


    細細思考。


    白恩腦海裏逐漸多了個想法。


    既然他現在已經知道了這群治安官“根據地”的位置,雖說沒法成功進行加入,但他現在能夠做的事情也比之前要多得多。


    例如,跟蹤。


    偷聽……


    …


    清晨在不知不覺中到來。


    伴隨上課鈴聲敲響。


    學生們都依次回到了教室,接著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等待著老師上課。


    教室還是原本的教室,同學也還是原本的同學。


    東大橋和朝信街的事情仿佛都成了過去式,安語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目光時不時飄向白恩所在的位置。


    無疑。


    她也得知道了白恩被拒絕的消息……


    “誒!安語你在看什麽呢?”身旁那位叫做吳梅的女生用手肘拐了拐安語肩膀,有些好奇問道。


    “嗯?沒什麽……”


    安語收回視線。


    不過吳梅卻似乎察覺到了什麽,於是她順著安語剛才的目光方向看去,視野中隻見白恩安安靜靜地坐在位置上。


    沐著清晨透進來的陽光。


    少年感十足。


    “噫?你該不會是在偷偷看白恩吧?”吳梅一愣,像是反應過來什麽似的。


    “你在說些什麽?沒有。”安語下意識地反駁。


    不過很顯然,她這句反駁並沒有多大作用,反倒是讓吳梅的眼神更加變得懷疑。


    見著對方神情變化。


    安語知道自己恐怕是被這同桌給誤解了……


    “我的安語大班長,你知道嗎?你說謊的時候和平常是很不一樣的,別人可能不知道,我關係都和你這麽好了,難不成我還看不出來?”


    “老實告訴我。”吳梅悄悄靠近安語,接著小聲詢問,“你是不是看上咱們班這個新同學了?”


    “吳梅,你在胡說什麽?”安語就知道對方會這麽問。


    在所謂的“玩家”出現前。


    安語其實也和普通學生沒什麽兩樣。


    按部就班地讀書,在學校裏也有那麽些說得上話的好朋友。


    吳梅就是她好朋友中的一個。


    兩人從初中就是同學,吳梅成績一般,但平時或許是偶像劇看得太多了,整個人每天腦袋裏裝的都是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不是嗑這個cp,就是聊那個八卦。


    安語對吳梅這性格都習慣了,可沒想到對方竟然會八卦到自己身上來。


    “哎呀,別不用不好意思,其實對那個新同學有意思很正常的,畢竟人家長那麽好看……”吳梅嘻嘻說道,“不過安語我可提醒你啊,你成績這麽好,千萬不能早戀導致你成績下降。”


    “真要喜歡,等高考了再表白唄。”


    扯了扯嘴角。


    安語發現這誤會好像越來越深了。


    就當她正開口準備解釋著什麽的時候,老師恰巧走入教室,她也隻能轉回了頭,無奈地白了吳梅一眼。


    “好了啊,同學們先安靜下來。”


    “已經開始上課了,不要再交頭接耳了。”


    講台上。


    老師推著眼鏡,手裏拿著一遝試卷開口說道。


    “今天咱們的月考成績發下來了,接下來請叫到名字的同學上來拿試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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