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


    神明長什麽樣。


    神明是喝瓊漿玉露嗎?


    神明什麽時候會降臨東平關。


    等等奇奇怪怪的問題。


    司鴻景給他們解答了好久,才借要答謝神明之由離開了營寨。


    “神明長得自是不似凡人。”


    “喝冰鎮啤酒。”


    “等我們守住東平關,打贏金國結束紛亂,她就會來了。”


    司鴻景走了之後,其他幾人麵麵相覷。


    將軍這回答……


    和沒回答有區別嗎?


    ……


    苑楹一直在院子裏吹著夜風研究劇本,時不時會有點出神。


    直到抽水泵和高壓水槍一件件出現在院子裏,她才鬆了口氣,麵帶喜意。


    看樣子,問題應該是解決了。


    她搬著離她最近的高壓水槍去充電,回頭就見司鴻景拎著投影儀出現。


    “我們今日打了個大勝仗。”司鴻景眉眼舒展,麵色輕鬆,喜意躍然於麵:“哪怕近期徐京還想再一次試探,阿薩罕也不會同意。”


    他站在城樓上,在強光手電的照射下將徐京的不甘和懷疑都看在眼裏。


    隻是……


    這一次金國兵被重創,很多事情就由不得他說了算了。


    苑楹被司鴻景的情緒感染,明亮的雙眸彎彎,暢想未來般問道:


    “如果我能持續提供糧食和藥品的話,你們能不能奪回朔關?”


    司鴻景搖了搖頭,誠實地道:“難。”


    苑楹不解。


    他繼續解釋:


    “金國駐守朔關的軍隊就有近二十萬人,個個身強體壯,且武器也是最為上成的。”


    原本若是能得朝廷援兵相助,再加上苑楹來自一千年後的支援,他們是能有與之一戰之力的。


    可……


    對上位者來說,他這塊心病要遠大於東平關。


    有時司鴻景也會想,若他不在東平關,不是東平關的將領,東平關的百姓們是否就能過得順遂一些。


    苑楹了解司鴻景的情況,看到他麵上落寞一閃而過,就瞬間明白他在想什麽。


    “他真不怕東平關戰敗後,金國會直搗皇城嗎?”她問。


    司鴻景搖搖頭,道:


    “他可能覺得鴻關、曆城都是另一個東平關吧,所以失去一個東平關對他來說並沒那麽重要。”


    “但我在軍營摸爬滾打一步步爬上來,所以了解那兩城的將領,他們根本不堪大任,守不住的。”


    “如果東平關沒有你,可能上麵派來的將領也會像這兩城的將領一般,你覺得,哪怕有援軍和糧草,他們能抵得住金國大軍嗎?”苑楹問。


    肯定不能。


    阿薩罕帶兵打仗是有一套的。


    再加上一個徐京,東平關隻怕早就淪陷了。


    現在他身邊能人是很多,但都是他一手挖掘提攜上來的,如果東平關的將軍不是他,那這些人可能也會泯然於眾,還是無解。


    “多謝。”司鴻景明白苑楹是在安慰他,有些羞愧。


    堂堂男子漢大丈夫,不是來獲取幫助,就是來尋求安慰,實在是……


    “你就是心思太重了。”苑楹安慰般拍拍他的肩膀,道:“不要想太多。隻要你竭盡全力守衛東平關,守護城中百姓,就已經夠了。”


    司鴻景點點頭,卻驀地有點暈眩。


    他腳步微微一軟。


    等站定就見苑楹麵帶擔憂。


    “我無礙,隻是疰夏,夏日實在太熱了。”他解釋道。


    打仗要身著厚重的盔甲,在夏日實在難熬。


    將士們每仗打完,也經常會有昏厥嘔吐不醒者。


    “中暑?”


    苑楹連忙回房間拿了藿香正氣水打開給司鴻景。


    司鴻景接過毫不遲疑就一口飲下。


    “輕中暑喝這個。”苑楹教他道:“中暑後衝點淡鹽水糖水服下也能有所緩解。”


    司鴻景認真地聽著。


    “軍營裏中暑的人很多嗎?”她又問。


    “很多。”


    苑楹看了眼時間。


    八點半。


    現在開車就走,能在藥店關門前趕到縣城。


    “我現在去買藥,你等我。”


    苑楹說著,就回客廳玄關處戴上了自己的臉基尼,拿上了車鑰匙。


    “我同你一起去。”


    苑楹默默地看了眼他身上的古裝。


    “我會躲起來,不被人發現。”


    苑楹這才同意。


    她先去把今晚去大乾的機會花費掉,才拉開門通往鄉村小道的大門。


    “跟我來。”


    苑楹別墅旁搭過一個停車棚。


    她先替司鴻景拉開門,才繞回駕駛位,道:“上車。”


    “車?”


    司鴻景一頭霧水。


    沒有馬車,隻有這麽個怪東西。


    難不成這就是一千年後的車?沒馬怎麽跑?


    他帶著滿心疑惑鑽了進去。


    然後……


    車啟動的瞬間,司鴻景就掏出了他的匕首。


    “別怕。”


    因為要趕時間,苑楹隻能抽走他的匕首,俯身過去替他係上安全帶,然後就道:


    “我要出發了,速度會有點快,但很安全。”


    司鴻景隻覺得一陣女子的馨香撲鼻,看著苑楹吹彈可破的小臉貼在他胸膛處,腦子瞬間一片空白,連心跳都變快了。


    隻是……


    下一秒,他的心跳速度直接飆升,差點從口中跳出來。


    這、這哪是有點快啊!


    他分明是飛起來了!


    而且,這麽快的速度,竟然絲毫都沒有馬車那顛簸的感覺。


    “這是汽車,我們的出行工具。”苑楹邊開車邊和司鴻景科普。


    司鴻景:頭更暈了。


    僅十五分鍾,苑楹就將車開到了藥店門口。


    司鴻景趴在門框上露了個腦袋,一副要吐不吐的模樣。


    苑楹一拍腦袋,這才想起暈車這回事,但隻能叮囑道:


    “你別下車。”


    然後就跑去藥店買下了所有的藿香正氣水,最後又給他買了個暈車貼貼上。


    回去的路上,苑楹開車的速度就慢了下來,起步停車都平穩了許多。


    司鴻景靠著椅背,狀態明顯好了許多,感歎道:


    “這、這物什看起來如此堅固,似刀槍不入,簡直是神之造物!”


    “這隻是我們最為普通的交通工具而已。”苑楹笑道:“你要是看到飛機,不得說是神仙變的?”


    “飛雞?”


    苑楹將車停在山野間,打開天窗,看了一會兒才道:“看到那顆閃爍的星星了嗎?”


    司鴻景一臉新奇地點頭。


    苑楹解釋道:


    “那就是飛機,裏麵能坐幾十個人,半個時辰就能行千裏路。”


    司鴻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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