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夢溪打的上了頭,挽起衣袖,說什麽都不肯就這樣算了。


    “碧荷姑娘打的一手好牌,上回還推脫說不會!咱們定要好好再打上幾把才行!”


    左鈺嚇得直瞟一旁悠閑喝茶的常在思,還要壓著沈夢溪的胳膊,小聲提醒。


    “你腦袋不要了嗎,這是皇後娘娘敲打咱們呢,要是再不聽話,別說咱們的東西了,就是腦袋人家都是說摘走就摘走的!”


    沈夢溪瞬間冷靜下來了,雙手捂著自己的脖子,也偷偷看向常在思。


    付茹茹嚇得剛要哭,就被左鈺一個眼神嚇得捂住嘴,不敢出聲了。


    常在思把玩著桌子上的,碧荷贏來的一堆珍寶,笑道。


    “你們無需那樣小心翼翼,在這宮中,沒人跟你們演什麽宮鬥,隻要你們的父兄,在前朝不為難我的阿遲,你們便可安生的過日子,從前如何,日後便如何,本宮不是那會為難人的。”


    三人立刻起身跪下,雖然不知道這算不算是下馬威,可她們也實打實的,被這位皇後娘娘的威儀給驚著了。


    左鈺立刻回話。


    “回娘娘,臣妾們的父兄,為陛下、為江山、鞠躬盡瘁,絕無二心,臣妾們對娘娘,誓死效忠,也絕無二心!”


    沈夢溪轉頭看她,眼神頗有些不滿的意味。


    左鈺立刻回給她一個求饒的表情。


    倆人就這樣在常在思眼皮子底下眉來眼去的,常在思又不是瞎的,頓時覺出不對勁了。


    “你們兩個……看起來……”


    “沒有!”左鈺一個頭,砰的磕在地上,緊張到人家還沒說什麽呢,她就先反駁了。


    一旁,付茹茹傻眼的看著倆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門口——


    一個宮女匆匆進來,對著常在思行禮道。


    “娘娘……陛下方才在朝上發了好大的脾氣,聽說好像出事了。”


    碧荷轉頭看她,“盛夏?你怎會知道,誰讓你過來說的!”


    盛夏也對著她行禮回話。


    “回姑姑,是北將軍讓奴婢回來稟告娘娘的。”


    “小北……”


    常在思起身,順便讓地上跪著的三人也起來,“你們先回去吧,東西也都帶走吧。”


    “那可不行!”沈夢溪直接拒絕了,“牌桌有牌桌的規矩,輸了就是輸了,這些都是碧荷姑娘的了,日後我們再憑本事贏回來!”


    左鈺為她的沒眼色捏了一把又一把的冷汗,都恨不得把她的嘴給縫上,以抱住沈夢溪的腦袋。


    盛夏又小聲說了句,“聽說……陛下似乎是發落了,太傅……抄家的人這會應該已經到府上了。”


    “什麽!”


    常在思震驚的高聲反問,一屋子的人以為她生氣了,全都立刻跪下。


    太傅是前朝老臣,根基頗深,霍不遲繼位不過短短五年而已,若是這個時候就對太傅下手,怕是要讓朝堂動蕩了。


    “小北呢!”


    常在思邊往外走邊問。


    魏北已經從長秋宮外跑了進來。


    “皇後娘娘莫要著急,無事的!”


    他人還沒進來,就先說了句讓常在思安心的話。


    隻是屋子裏的沈夢溪卻被嚇得瑟瑟發抖。


    魏北進來,沒有跪拜,隻是簡單的躬身一禮,瞧見屋子裏還有別的嬪妃,他立刻正經起來。


    “皇後娘娘,今日早朝上,魏南彈劾了太傅克扣軍餉,糧草押運不及時,至前方將領險些戰敗之事,又有其他大臣彈劾太傅這些搜刮民脂民膏,收受賄賂,甚至賬本都有!皇上大怒,當朝就令人給太傅下了大獄,又命魏東、魏南徹查此事!”


    “別的大臣呢,旁人可說什麽了?”常在思著急的追問。


    這些事情她都能想明白,必然是霍不遲一步一步查來的證據,每一件事都是他安排好的,可問題是,太傅一黨若有辯駁,或是最終抄家並未查出來什麽,這問題可就……


    魏北搖頭。


    “並無……娘娘,這些年,咱們陛下……做出的任何決定皆不允許任何人質疑,凡有疑慮者……即刻杖殺,如此大事就更無人敢出言為太傅說話了。”


    說罷,魏北看向三個妃子,又看回常在思,繼續說。


    “其實,陛下大怒是因,太傅在朝堂上,說……您不該囚禁了慕容姑娘,說那畢竟是北疆公主,我們朝應有大朝風範,善待臣服屬地,才能被百姓稱讚……被世人信服。”


    霍不遲原也沒多生氣,發怒,隻是在告訴所有人,沒人可以質疑皇後的任何決定。


    常在思緩緩舒出一口氣,“無事便好……那若是太傅府上……搜不出東西,可如何是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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