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興商行被砸。


    孫管事被二狗扇掉兩顆牙。


    勞工們放假一天工資同樣照拿。


    許閑也就並未再為難盛興商行,畢竟他最不喜歡為難別人。


    “許哥。”


    唐霄看向許閑的眼眸中,滿是敬佩,“跟你做事真是太舒服了,隻要俺們有理,骨灰都給那群王八蛋揚了!”


    趙福生附和道:“沒錯,這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百倍償還!今後看他們這些狗仗人勢的王八蛋,還敢隨意欺辱我們永興商會的勞工!”


    他們兩人一日不打架手就癢癢。


    如今跟許閑混,不但有錢賺有架打而且非但不用挨罵,還受百姓愛戴。


    這種感覺真是太讓人愛了。


    許閑背著手,淡然道:“我們的宗旨就是報仇不隔夜!今後......”


    話音未落。


    衛鴻儒從一旁走了過來,“許公子,借一步說話。”


    許閑一滯,隨後急忙拱手,“衛大人,今日您怎麽有空前來?”


    衛鴻儒瞥頭看向不遠處,“我跟陛下可是在那看半天了,陛下想找你單獨談談。”


    許閑:.....


    這兩個老登,真是不講武德,竟然在遠處偷窺自己。


    唐霄和趙福生兩人,急忙將許閑擋在身後。


    “衛大人,主意是俺出的跟許哥無關。”


    “沒錯,盛興商行是我們砸的,許哥並未動手。”


    衛鴻儒不禁笑道:“你們兩個兔崽子還挺講義氣,還你們出的主意,你們兩個若是能做主,明天永興商會就得讓人家趕出東郊碼頭,行了你們快玩去吧!”


    唐霄:......


    趙福生:......


    他們兩人非常生氣。


    衛鴻儒這老登罵的是真髒啊。


    許閑麵噙淡然,“沒事,咱們是皇權特許,我去會會陛下。”


    話落。


    許閑直奔蘇雲章而去。


    衛鴻儒緊隨其後,眉梢微凝,“皇權特許?這紈絝是真會給自己臉上貼金呀!”


    不多時。


    許閑望著蘇雲章,近上前去,“臣許閑見過陛下,陛下聖躬安。”


    “唉......”


    蘇雲章長歎一聲,無奈道:“許閑,上京城有你這塊料,朕寢食難安啊!”


    許閑一本正經拱手道:“謝陛下誇獎!”


    蘇雲章:???


    衛鴻儒:???


    他們兩人轉頭,一臉懵逼的看向許閑。


    這世上怎麽會有如此厚顏無恥之徒啊!


    這尼瑪的心態是真無敵了。


    蘇雲章感覺自己若是有許閑這心態,麵對禦史諫言就當誇讚自己,也不會被氣的每日頭疼。


    “哈哈哈......”


    蘇雲章竟是無奈大笑起來,“許閑,你知道朕最喜歡你哪一點嗎?”


    許閑脫口而出,“自然是愛國守法、明禮誠信、團結友善、勤儉自強、文明禮貌......”


    話音未落。


    蘇雲章急忙抬手打斷,“行了行了,你趕緊給朕閉嘴行不行?”


    衛鴻儒聽得腦袋都疼,“陛下,老臣肚子疼,老臣想要如廁。”


    他見過不要臉的。


    但他真沒見過像許閑這般不要臉的。


    你他娘的說這些東西,跟你沾邊嗎?跟你有一文錢關係嗎?


    “給朕憋著!”


    蘇雲章瞪了衛鴻儒一眼,“一有事你就要拉屎,一有事你就要拉屎!你那屎是環境的產物!?孩子哪裏說的不對,我們引導不就行了嗎?”


    說著,他看向許閑,問道:“你感覺你今天處理問題的方式對嗎?”


    許閑義正言辭道:“就兩個字,公道!”


    衛鴻儒瞪了許閑一眼,“那管事就打了那勞工一個嘴巴,你領著一百多名大漢給人家商行都砸了,你管這叫公道!?”


    許閑解釋道:“衛大人此言差異,我們得透過問題看本質,我三令五申,碼頭所有商行不得隨意打罵欺辱勞工,要給他們尊嚴,但那廝拿我的話當放屁,所以他打的是勞工的臉嗎?他打的是我的臉!”


    “他打我的臉不就相當於打太子的臉嗎?打太子的臉不就相當於打陛下的臉嗎?他敢打陛下的臉,我不給他兩刀,那都算便宜他了!”


    衛鴻儒人都懵了,“你這.......這不是胡攪蠻纏嗎?”


    蘇雲章若有所思,點點頭,“有點道理。”


    衛鴻儒:???


    有雞毛道理有道理。


    這紈絝倒是對了楚皇的胃口。


    “你看。”


    許閑笑嗬嗬道:“陛下跟我的想法是一樣的,而且人教人永遠教不會,事教人一次就會。我若是請那廝吃頓飯,苦口婆心的勸說,今後不要再欺負勞工了,他們不容易,都是苦命人,那管事能聽進去?”


    “但我今天帶人砸了他的商行,他們就會畏懼,知道永興商會不好惹,知道欺負永興商會的勞工就會是這種下場,那今後誰還敢欺負勞工?有些人就是這樣,畏威不畏德,你不給他們來點厲害的能行?此事看著小,但跟治國理民一個道理。”


    “呦嗬。”


    蘇雲章麵帶驚喜,“你小子又上升到治國理民,你說來聽聽。”


    衛鴻儒眉頭深鎖,雖然許閑處理事情的方式無賴了些,但總是能說出幾分道理來。


    有些人真是這樣,畏威不畏德。


    許閑話匣子打開,直言道:“就像陛下,驅逐胡虜,威震四方,靠的是什麽?靠的我們禮儀之邦的名聲?靠的是我們能講道理?那中原大地早就屍橫遍野,血流成河了!”


    “陛下靠的是拳頭,靠的是比任何國家都硬的拳頭!尊嚴隻在劍鋒之上,真理隻在鐵騎能踏平的地方!這跟我處理事情的方式,有什麽區別嗎?”


    此話落地。


    蘇雲章和衛鴻儒兩人瞠目結舌。


    許閑這番話,他們還真是無力反駁。


    “說的好!”


    蘇雲章乃馬上皇帝,本來就喜歡強硬之人,“尊嚴隻在劍鋒之上,真理隻在鐵騎能踏平的地方!這說的多有道理!?一個紈絝都能懂的道理,朝中那些腐儒文臣就是不懂!動不動就“請陛下收斂好戰之心”,“請陛下裁撤兵員,與民更始!”,簡直就是扯淡!沒有強大的軍事實力,何談家國!”


    衛鴻儒被許閑洗了腦,點點頭,“倒是這個道理。”


    許閑笑嗬嗬道:“陛下和衛大人能理解,臣那是再高興不過了。”


    他現在對蘇雲章也是越來越喜歡。


    畢竟隻要你能說出理由來,不管什麽理由,人家就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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