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兒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艾菲兒那張頗為擔憂的俏臉和她身後的人流如織,她開口詢問道:“艾菲兒妹妹,我怎麽了?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聞言,艾菲兒如實回答道:“是這樣的,清兒姐姐,剛才我和你在蘭艾城的街頭走著,突然清兒姐姐就昏倒了,我急忙出手治療清兒姐姐。”


    說完,周清兒玉手輕撫微微發脹的額頭,自語道:“原來如此。”


    她故意頓了頓,開口說道:“謝謝你,艾菲兒妹妹,如果不是有你在的話,我想我可能就會陷入極為危險的境地了。”


    話罷,艾菲兒擺了擺手,回答道:“沒什麽,清兒姐姐,隻是你晚上不是和我在一起睡覺麽?休息了一晚上經過不到一個小時的戰鬥怎麽會虛弱到這種程度呢?”


    言盡,周清兒苦笑一聲,纖手輕拂額前的劉海,如實回答道:“因為我和你的陸承哥哥在現實世界中經曆了一場極其激烈的戰鬥,還得不到休息,就參與到了這場新的作戰了。”


    語畢,艾菲兒輕呀一聲,關切地詢問道:“那清兒姐姐,陸承哥哥他怎麽樣?是不是也很虛弱?”


    聽後,周清兒嫀首微頷,肯定地回答道:“艾菲兒妹妹,我想是的,甚至會比我的情況更加惡劣,畢竟要創造出精靈一族的族人要比在戰場上親自作戰所需的能量要更大。”


    艾菲兒趕忙說道:“不行,清兒姐姐,我得去看看他,陸承哥哥一定需要我的幫助。”


    她正欲出城,卻被周清兒攔了下來,艾菲兒一臉茫然若失地望向眼前的她,出言詢問道:“清兒姐姐,你為什麽要阻止我?”


    周清兒深吸了一口氣,而後回答道:“艾菲兒妹妹,你先冷靜一點,首先,你並不知道陸承所在的位置,修斯長老一定把他藏在了一個極其隱秘的位置或是直接用精靈一族的秘法將他遁入異次元的空間之中,你就這樣冒冒失失地去找他無異於大海撈針,反而會讓自己成為獸人一族的目標,其次,陸承如果真的生命垂危,作為他的女朋友,陸承會主動向我求救,但現在我並沒有收到來自他的求救信號,說明陸承還沒有到油盡燈枯、瀕臨死亡的時候,艾菲兒妹妹你大可放心。”


    此時陸承淡含笑意的聲音在艾菲兒的耳邊響起:“艾菲兒,清兒說得對,我知道你關心我,但關心則亂,我也同樣擔心你的安危,所以我是不會讓你來出城找我的,正如清兒所說的那樣,我被修斯族長安排在了一個非常隱蔽的位置,獸人一族的敵人是不可能發現得了我的,而且我的身體情況和精神狀態也隨著時間的推移在逐漸進行自我恢複,說起來還得感謝你們在蘭艾城守城時的出色表現,成功擊退了獸人一族的第二次進攻,為我爭取到了足夠的時間,艾菲兒,你的表現已經很好了,好好去休息吧。”


    聞言,艾菲兒這才稍稍放下心來,因為她知道她的“陸承哥哥”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欺騙她的,更何況還是在這種事關生死存亡的緊要關頭,艾菲兒右手輕撫略顯平坦的胸口,麵露發自內心的笑容,如是自語道:“那就好,不,是太好了,現在獸人一族的大軍已經如潮水一般退去,清兒姐姐和陸承哥哥都平安無事,我相信,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說完,周清兒也隨之一笑,而後斂去笑意,美眸間流露出深深的陰霾之色,盡管她在剛才也被艾菲兒所展現出的樂觀與積極向上的態度所感染,但周清兒很快便意識到了事情其實並不是這樣的,見她麵露苦澀之色,艾菲兒心念一動,趕忙出言詢問道:“清兒姐姐,你怎麽了?是哪裏不舒服麽?”


    話罷,周清兒先是下意識地點了點頭,隨後又搖了搖頭,在艾菲兒疑惑不解的目光中,她開口回答道:“雖然剛才得到了艾菲兒妹妹的治療,我的身體情況有所好轉,但積勞成疾,還需要長時間的靜養調理才能恢複,可我沒有那麽多時間了。”


    言盡,艾菲兒雙唇微張,旋即嗚咽著簌簌落淚,聲音顫抖地詢問道:“清兒姐姐,你難道時日無多了麽?都怪我平時沒有聽修斯爺爺的話好好修煉自然治療之術,才會治不好清兒姐姐的病,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清兒姐姐要怪就怪我吧,嗚嗚嗚。”


    語畢,周清兒一時間竟是哭笑不得,連忙抬起自己的左手輕撫艾菲兒的小腦袋,連忙解釋道:“你誤會了,艾菲兒妹妹,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不止是我,還有我們,以及每一個精靈一族的族人,當然也包括陸承哥哥,蘭艾城這一方的守軍時間都所剩無幾了。”


    聽後,艾菲兒眼露置若罔聞之色,追問道:“清兒姐姐,我不明白,獸人一族不是已經退軍了麽?按理來說我們應該是處於優勢才對,他們的糧草是不足以支撐他們進行長時間的大規模作戰的,而我們又連續擊退了獸人一族兩次的進攻,清兒姐姐又何出此言呢?”


    周清兒嫀首微頷,如是誇獎道:“艾菲兒妹妹,你能想到這一點,這很好,但是還有你想不到的東西,試想,你覺得你所考慮到的問題,獸人一族的將軍會考慮不到麽?他們之所以會退軍,我想原因有三,其一是在今日的冠世一戰中,縱然我們的迪斯馬森將軍傷痕累累,陷入昏迷,實力大減,但是以此為代價換來的是戰爭巨獸炎魃的死亡,這對於獸人一族是沉重的消息,不僅僅是戰力上的折損,同樣也是對士氣的打擊,其二,他們在退軍後仍可以以小股兒部隊的方式進行騷擾佯攻,但作為守城的一方,我們卻不能去賭,因為我們賭不起,我們必須出動一定數量的兵力去打退或是消滅敵方,其三則是我個人的猜想,我在想獸人一族應該在等待著什麽秘密武器,它可能是戰爭巨獸那樣的個人戰力,有可能是實打實的兵力援助,還有可能是足以扭轉戰局的神器,具體會是什麽,我也沒有把握去言明。”


    聞言,艾菲兒連連點頭,俏臉上依舊是一副似懂非懂的模樣,如是回答道:“嗯嗯,我知道了,清兒姐姐,所以我們還沒有到可以高興的時候,對麽?我會努力的,無論是需要我做什麽,隻要是我做得到的事情,我都會全力以赴,我想幫修斯爺爺、陸承哥哥、清兒姐姐的忙,幫助我們精靈一族的族人得以生存下去,這樣可以麽?”


    說完,望著一臉信誓旦旦的模樣的艾菲兒,明明看上去非常可愛卻又格外認真,周清兒不禁噗呲一笑,輕輕用力回應了她的擁抱,又伸出右手,輕輕撫摸著艾菲兒柔順碧綠的長發,輕聲回答道:“當然可以了,艾菲兒妹妹,你是精靈一族的族人,是我和陸承哥哥的朋友,是修斯族長的孫女,你能這麽想我很高興,之後我們可就要並肩作戰了。”


    話罷,艾菲兒也知事情分輕重緩急,於是不再多做言語,抱著懷中的周清兒亦步亦趨地走向自己的家中,隨著一道瑩綠之色的光芒閃過,木門隨即打開,艾菲兒帶著她徑直上了二樓,小心翼翼地將周清兒擱置在床上,又為其蓋上被子,以免著涼,周清兒隻是靜靜地看著這一切,麵含笑意,艾菲兒則回到了一樓的廚房為她烹製午餐,待午餐被艾菲兒裝入碗中,帶至二樓時,卻發現周清兒已然沉沉睡去,呼吸平穩,可見她真的是累了,艾菲兒心疼不已,隻得垂淚獨自一人吃著碗中的食物,隨後在一樓的衛生間裏痛痛快快地洗了個熱水澡,再度回到二樓,輕手輕腳地在周清兒身邊躺下,耳語了一句:“晚安。”


    言盡,她和去雙眼,就此入眠,睡得極沉,這是因為艾菲兒過多次動用了自然治療之術,又由於醫者不能自醫,對身體造成的損耗隻能通過睡眠和進食的方式來得以補充能量,她的胃口又天生極小,這才得以至此。


    不知過了多久,艾菲兒悠悠醒來,正欲去牽周清兒的纖纖玉手,卻意外撲了個空,她這才發現周清兒已是不知所蹤,情急之下,艾菲兒下意識地呼喊道:“清兒姐姐,你在哪兒?”


    無人回應,她趕忙下床,打算出門一探究竟,此時一個熟悉而又陌生的低沉男聲在她的耳邊響起:“別著急,艾菲兒妹妹,清兒隻是上了城樓應對獸人一族日以繼夜、晝夜不息的騷擾進攻了,不隻是她,精靈一族的士兵也是疲於奔命,三軍用命才讓傷亡降到最低,不過還是沒能找到破敵之策。”


    語畢,艾菲兒瞬間便認出了說話那人正是陸承,隻是他的聲音變得不若先前那般清朗,而是低沉無比,她連忙詢問道:“陸承哥哥,我感覺你好像很疲憊的樣子,你要不要緊啊?”


    聽後,陸承勉強一笑,回答道:“沒什麽,隻是一直在思考如何解決獸人一族騷擾蘭艾城的問題,所以減少了睡眠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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