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興福走後,劉雙喜也沒什麽困意了,坐在班椅上走了會兒神,抬頭看見範梨花送的舒老的墨寶“大業龍騰”,才想起已有很久沒和小範聯係了,就打了她留的手機號。


    範梨花終於覺得自己插的這個花籃算成功了。每一枝花都在合適的位置,拉著範玲麗一起在欣賞,桌上的手機響了,一看是劉雙喜打來的,自打那次感謝宴之後,兩人沒有聯係過,連忙接聽了電話。


    “劉總你好!好久沒聯係了,你現在怎樣?”


    “小範你好啊。我嘛,還行吧,就是忙著樓盤開盤的事,看到你送的舒老的字想起有很久沒聯係你了,問候一下。”


    “多謝劉總掛懷。你的樓盤在什麽地方?”


    “在錦東東路,五月一日開盤,歡迎你大駕光臨。你還在保險公司嗎?”


    範梨花還沒搞清楚錦東東路在哪個方向,就先回他的話,“我剛盤了家花店,不準備做保險了。”


    花店?劉雙喜一想,自己的樓盤要開業,可能會擺些花籃,就問:“你花店在哪裏,我過來看看,公司可能有需要。”


    他一說有需要,範梨花就發怵了,自己還不會弄花呢,“在一中這邊,區幼兒園門口這裏。”


    “哦,知道了。”劉雙喜掛了電話,喊秘書小江進來。


    “我晚上有什麽安排嗎?”劉雙喜想晚上如沒有事,現在就可以去看小範的花店,晚上請她一家人一起吃個飯。


    “晚上八點,你和潤福地產的孟總在豪頂酒莊喝酒聊事。”


    是自己約的孟總喝酒,不能爽約,劉雙喜看了下時間,才下午四點,去一中那邊打個轉來得及。


    “我知道了,現在讓小陳在車裏等我,我有事出去一趟。”


    小江去安排了,劉雙喜拿了手機也出門了。


    劉雙喜來琉城雖有好幾年,還沒來過天星路這邊,司機小陳是本地人,很快就找到了“紫藤花店”。


    見範梨花很專注地在插花,劉雙喜站在店門口看了片刻,喚了聲“小範。”


    範玲麗在門口的小桌裏那裏包花,聽見有人喊,連忙從裏探頭出來,看到門口站著一位器宇軒昂的中年男人,以為是喊自己,正準備站起來迎接,範梨花回頭看見是劉雙喜,手上的剪刀都沒放就過來了。


    “劉總,你說來就來了,快請坐。”


    放下剪刀搬來椅子放在玻璃櫃那裏,順便給劉雙喜介紹了範玲麗,“這是我妹妹。”


    範玲麗今年二十二歲,正是青春動情的年紀,見是來找姐姐的,看男人的氣派像是有錢人,聽見姐姐稱他“劉總”,應是什麽公司的老總,立刻伸手過來,“劉總好。”


    劉雙喜見麵前突然伸出一隻白皙的玉手,出於禮貌,用指尖輕輕碰了一下她的手,很快就收回了。


    範梨花沒有看見這一幕,而是去裏麵給劉雙喜倒水去了。


    劉雙喜接過水杯,看見店裏沒有花藝成品,便問:“才接沒幾天吧。”


    範梨花站在旁邊,指了指自己的第二個半成品,“29號接的,還不會弄花呢,正在努力摸索學習中,喏,那桶子裏是練廢了的花。”


    “萬事開頭難嘛,慢慢來。”


    範梨花想起他電話裏說的有需要,“你說有需要是說要花嗎?”


    劉雙喜點頭,“我的樓盤五一開盤,想擺一些花籃氣氛好些,你到時可以給我做一些。”


    生意上門了,範梨花又喜又愁,“我還不會做開業花籃的,怕搞砸你的開業哦。”


    劉雙喜笑道:“還有一個多月呢,你蕙質蘭心,到時候早就會了。”


    範玲麗聽著他們的對話,心思全然不在包花上。五一節自己在學校,沒有機會回來,可這又是接觸劉總的大好機會。


    她還沒有談過戀愛,劉雙喜就像一道光倏地破開了她的心扉,就那麽一下落進了她預設的戀愛對象的框裏。


    範梨花一想,也是,再笨的人一個月也該學會了花藝技術,便道:“那是。五一節我提前七八天去你公司麵談,好嗎?”


    見聊得差不多了,劉雙喜站起來告辭,“好。有電話隨時聯係吧。我晚上還有事,就先回公司了。”


    “好呢。”


    範梨花送他出店,看見旁邊停著的奧迪車,“劉總慢走。”


    “好。你回吧。”劉雙喜拉開車門坐進去,車子絕塵而去。


    站在門口目送劉雙喜的範玲麗,有些情不自禁地咬牙跺腳。


    優質男人最受年輕姑娘的鍾愛,對於還未戀愛的範玲麗來說,劉雙喜是一塊磁鐵,深深吸引住了她的內心。


    範梨花轉身看到門邊的妹妹花癡一樣的神色,上來在她胳膊上輕輕掐了一下,警告她,“人家有家庭,你別癡心妄想了,我不允許你有這樣不道德的想法,趕緊掐死。”


    範玲麗嗤她,“喜歡一個人是我的自由,我都二十二了,你管不著我愛誰不愛誰。”


    “正常戀愛我不管,你如果想去當別人的情人什麽的,你就當心點。”


    範梨花對妹妹的管教一直很嚴,從母親去世後,她就像母親一樣管束她的言行和思想。範玲麗知道姐姐的權威,把她惹火了,沒自己好果子吃,就暫時壓下這剛冒出來的小苗,繼續練習包花,反正也沒幾天幫她了,等回了學校,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但範玲麗還是想知道姐姐和這個劉總是怎麽認識的,就裝作乖乖聽話,“好,聽你的話,掐死小苗。”話題一轉,“哎,姐,你和劉總怎麽認識的?”


    “他救了我。”範梨花便把和劉雙喜的淵源說給她聽。


    這一聽不打緊,範玲麗對劉雙喜剛冒出來的小苗忽地又長長了一點。妥妥的英雄救美的故事,怎麽就不發生在我身上呢?


    “英雄就美人啊。好故事。”範玲麗酸澀地說。


    範玲麗心裏的火苗這下更壓不住了。他和姐姐有了這層關係,以後有的是機會見到他。她甚至這會兒都想好了,六月底拿了畢業證立刻來花店幫忙,什麽工作都不及見劉總重要。


    這樣一想,範玲麗學習包花插花的勁兒驟然劇增,誓有沒有學好包花插花不回學校的決心。


    情愛有時候會成為一種動力,一種驅動自己奮發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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