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見麵前先要把手修好,這是最基本的禮貌!


    趙休那斷裂的左手,形狀扭曲得格外怪異,左小臂呈現出一種觸目驚心的姿態。


    此時,一道影子悄然滑至左手斷裂之處,緊接著,一陣令人牙根發酸的哢嚓聲驟然響起,那聲音仿佛能直直地鑽進人的骨頭裏。


    哢!哢!哢!


    隨著這聲音,整條手臂重新拚接完整。


    “一點也不疼!”趙休嘴唇發白。


    影子像是擁有了生命一般操縱起手指,先是微微彎曲,而後緩緩握住拳頭。


    那鑽心的疼痛對於趙休來說早已變得麻木,隻剩下一種機械性的反應。


    手好了,還要修整頭發!


    他的頭發有些淩亂,汗水粘在上麵狼狽異常。


    趙休隨手將沾染的鮮血塗抹在亂發上,那些鮮血就像有了黏性的發蠟,把發絲一縷縷地擄到腦後。


    殷紅的血漬在頭發上留下一道道痕跡,隨後順著發梢滴落在衣領上,宛如一朵朵盛開在黑暗中的血花。


    手臂好了,頭發齊了,然後還應該整理衣服!


    吳耀磊說,保持整潔和幹淨是最基本的禮貌,也是和他人對話的根本。


    而趙休的衣服一片狼藉。


    他將那身黑色的保安服用力扯掉,露出裏麵僅剩的短袖t恤。那衣服原本的顏色早已被各種血跡所掩蓋,斑斑駁駁的仿佛是一幅被胡亂塗鴉的畫卷。


    一番簡單的整理後,頭發整齊了些,胳膊也完好如初,衣服雖仍帶著狼狽的痕跡,但相較於之前已好了許多。


    “收拾成這樣,應該能見人了!”


    趙休一邊整理著自己,一邊在心中默默盤算著,努力扮演著此時他該有的模樣。


    在食堂大媽李紅旗和甄大鵬麵前,他把自己變成了一個吃苦耐勞的臨時工形象。


    在賀老頭麵前,他則化身為一個充滿良心的小青年。


    而在森林公司的人麵前,他又搖身一變,成了一個背靠大樹好乘涼的關係戶。


    而現在的他能裝的人就隻有一個了,吳耀磊那晚拍賣孩子的樣子。


    這是他為數不多可以選擇的形象。


    邪惡,自信,甚至幽默...


    那就是他了!


    旋轉樓上一個身材曼妙的高定禮服的女子亭亭玉立。


    她的身上掛滿了各種美輪美奐的珠寶,在燈光的映照下,閃耀著璀璨的光芒,托盤上捧著一瓶酒水正要上樓。


    她的個子和趙休相差無幾,那傲人的曲線在禮服的襯托下更加迷人,身上散發著一種迷人的芳香,這種芬芳幾乎能讓每一個男人都為之傾倒。


    她此時滿臉都是驚異之色,眼睛睜得大大的,一眨不眨地看著眼前不可思議的一幕:


    一個渾身血跡的男人竟在空氣中緩緩浮現,如同幽靈一般。


    “謝謝!這沒有你的事了。”


    那男人隻是從容不迫地看了她一眼,拿起托盤上那瓶酒在扶梯上朝著 8 樓走去。


    maker''s mark bourbon 。


    趙休休不認識這瓶酒的名字,但照樣提著它。


    女人被這人整齊的著裝和滿身的血汙弄蒙了,任憑他取走管家的酒水!


    接著她驚悚的看著一個高達兩米多的巨大幽靈靜靜地漂浮著。


    這幽靈身從她的身側滑過,扶梯和柵欄不能阻擋分毫。


    它身著黑色的袍子,身體內翻滾著煙霧,腰間一盞油燈散發著詭異的光源!


    咣當!


    女子的托盤砸在旋轉梯上,一直滾落到樓下,她就這麽僵立在樓梯上看著趙休走到了管家的樓層。


    叮!~


    一聲清脆的鈴聲驟然響起,那聲音直直地穿透了所有人的耳膜,打破了八樓原本的氣氛。


    紅妃在吧台裏看著牆上的一個巨大熒幕,她身後的兩個女人操縱著什麽儀器,老k坐在她身側,此刻聽到鈴聲幾人同時抬起頭來。


    管家則是轉過椅子。


    這突如其來的鈴聲打斷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他們齊刷刷地把視線從熒幕上轉了過來。


    趙休正站在樓梯口,手上拎著一瓶不認識的洋酒。


    他此時再也沒有了小保安唯唯諾諾的形象,鮮血浸染的發蠟把整個頭發背在了腦後。


    他看著管家和老k,表情像在探究著什麽?


    牆壁的銀幕上呈現的畫麵正是趙休無比熟悉的場景——賀老頭宿舍的四樓。


    畫麵中正是那扇半掩著的門,也是趙休居住的雜物房,每個月僅僅 500 塊的房租。


    果然和猜測的一樣,紫蛤蟆的人今夜就會去找他。


    看看時間,午夜00.30分。


    趙休輕輕皺了一下眉頭,濃霧世界的時間有些詭異啊!


    “哦?”


    管家輕咦一聲,趙休的樣子和熒幕上的照片一模一樣。


    他身側趴著的一隻黝黑豹子聞到了趙休身上身上的血腥味,紅妃和她手底下的兩個人驚異的看著趙休,連老k方都停下了手上的酒杯。


    趙休身後的貨郎展露出那龐大的身軀,它漂浮在空中,好像黑夜中的死神!


    “你們應該敲門的。”


    趙休看了一眼紅妃,那個美人痣是第三次見到了。


    他揚了揚手中的洋酒,又把目光轉道全身都在陰影裏的管家。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趙休,你們走的時候可以把我的門帶上!”


    熒幕中,一隻機械蜘蛛的爪子緩緩頂開了雜物房的門,那冰冷的金屬光澤在昏暗的畫麵中顯得格外刺眼。


    屋內的行軍床空空如也,隻有一隻蟑螂在趙休留下的藥物上肆意地攀爬著。


    而本應該在這個雜物房裏養傷的趙休,此刻就站在這幾個人的眼前。


    “管家先生,找我有什麽事嗎?”


    趙休在樓梯口欣賞著畫麵中的影像,老k四個人的眼神中都閃爍著不同的光芒,驚疑不定以及對貨郎形象的震驚。


    幾秒後。


    “這個是鬼,還是假的?”


    管家示意,老k從吧台上緩緩站起。


    他眼角的傷疤一直斜劈到嘴巴,一米八以上的身高,肌肉精壯黝黑。


    他先是靜靜的看著趙休,又看著他身後的貨郎。


    然後大步走到趙休眼前,趙全程誠就看著他絲毫沒有動作,連表情也帶著微笑。


    老k突然伸手抓向趙休的脖子。


    擦!


    血光乍現!


    老k一個翻滾再起身,他的右臂已經起肘而斷。


    趙休再次捋了捋頭發,他剛剛動也沒有動,就像是老k自己把手斷在了地上。


    接著,地上斷裂的手臂輕輕飄起來,就像有一隻無形的手把它托住,放到趙休的手中。


    “管家先生,我不太喜歡吃這個,那個女人可以給我吃嗎?”


    趙休盯著的紅妃,她臉色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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