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致遠是被寧家老太爺身邊的五位保鏢壓回寧家大宅的。


    昨晚寧致遠看到出現在自己麵前的五個人就知道自己爺爺是真的生氣,因為這幾個人收拾熟麵孔,他們是寧家老太爺的貼身保鏢,身手與國家部隊的特種兵比起來也查差不到哪去。


    雖然寧致遠奮力掙紮過,但還是輸了。


    所以他現在正不情不願的站在寧家老太爺麵前。


    寧林山坐在他書房內的書桌後,看著他的寧家唯一的金孫。嘴角上有些淤青,但絲毫不影響到他那張精致的臉。最然站在他麵前,扭過頭不看他,一副別扭的樣子。他已經很多年沒看到自家孫子鬧別扭的樣子,這是他第一次忤逆他,竟然是為了一個女人,或許連女人也稱不上,隻不過是個孩子。


    寧林山微不可見的皺了一下眉頭。


    這可不行,他寧家的子孫背負的可是一整個寧家的興旺,怎麽能有軟助,而且還是個孩子。


    寧林山板起一張臉,嚴肅道:“小遠,知道爺爺為什麽抓你回來嗎?”


    “致遠不知,致遠也不覺得致遠有什麽不對的地方。”寧致遠梗著脖子說道。


    “好,好個不知。”寧林山一拍桌,大聲嗬斥道:“糊塗!”


    房內眾人嚇了一跳,麵上均是一驚。老太爺真是動怒了?


    隻餘寧忠與寧致遠麵色不變。


    寧林山看著寧致遠那絲毫不覺得自己有錯的表情,氣不打一處來。他站起身,雙手背到身後,說:“把小少爺給我帶到祠堂。”


    說完就率先走出書房。


    這下連寧忠的表情都變了。


    寧忠緊跟而上,經過寧致遠身邊時,停住腳步,低聲說:“小少爺你等會千萬不雅嘴硬,多和老太爺說幾句軟話,省得吃一番苦頭。”


    說完低聲歎一口氣。快步去追已走遠的寧林山。


    寧致遠低下頭,看著地麵上的紅木板,他認為他沒有錯,他為什麽要認錯。


    兩位黑衣保鏢走到寧致遠麵前。“小少爺。”


    寧致遠抬眼冷冷的看他們一眼,“我自己會走。”


    說完就抬腿大步朝房間外走去。


    兩位黑衣保鏢對視一眼,趕緊快步更上。


    兩人同時在心裏祈禱著中途不要出什麽變故,這小少爺可不好對付,他們身上某些部位現在還隱隱作痛。


    兩位保鏢順利的把寧致遠送到了祠堂門口,看著寧家小少爺走進祠堂的大門,皆鬆一口氣。


    先一步到達祠堂門口的寧忠,則一臉擔憂的看著寧致遠跨進祠堂的大門。


    寧家祠堂除了寧家老太爺,老爺,小少爺。以及祠堂內兩位祀奉的仆人,其他人是不能入內的。連那祀奉的的仆人都是在寧家的遠親內挑選的。


    寧忠看著祠堂厚重的木門緩緩關上,同時在心裏祈禱老太爺等會下手不要太重。


    “跪下。”


    寧致遠一走進祠堂內供奉曆代家主靈位牌的房間,就聽到寧林山嚴肅的嗬斥聲。


    他毫不猶豫的雙膝跪下,膝蓋與石磚相碰。在安靜的房間內響起‘碰”的一聲。


    平常人光聽聲音就能感覺到疼痛。


    寧林山站在供奉靈位牌的桌前,居高臨下的看著跪在石磚上的寧致遠,嚴厲道:“寧致遠,你可知錯!”


    寧致遠挺直上身,抬起頭,直視寧林山,“致遠不知所犯何錯。也並為犯錯,何錯之有?”


    “你不肯認錯?”寧林山質問。


    “致遠並未犯錯何來認錯!”


    “那我就來告訴你你犯了何錯。”寧林山轉身麵對曆代家主的靈牌位,厲聲道:“你明知自己有婚約,卻還與其他女人來往,敗壞寧家名聲,其為錯;為一女人。入家門而不入其為錯上加錯;身為寧家下一代家主,竟讓一平凡女子成為軟助,大錯特錯!你可認錯?!”


    “致遠不認!”寧致遠梗直脖子答道。


    “好,好個不認。”寧林山伸出右手,“來人。家法伺候。”


    寧林山話音剛落沒多久,一灰衣老仆就默默走上前遞上一根竹藤,單後弓著腰慢慢退下。


    寧林山難著竹藤有些猶豫,但是看到跪在地上一臉倔強的寧致遠後,心一狠,走到寧致遠麵前,揚起手裏的竹藤,“你可認錯?”


    這是他給寧致遠最後一次的機會,如果寧致遠乖乖認錯的話,他今天就決定放過他,畢竟還是一個半大的孩子。


    “致遠還是那句話,致遠自認並未犯錯又為何要認錯。”


    “啪!”


    竹藤揮到寧致遠背上發出的聲音。


    寧致遠抿直自己的嘴角,挺直自己的背脊,不發出一點聲音。


    “啪!”“啪!”“啪!”“啪!”......


    寧林山一次一次的抬起手,把手中的竹藤一次又一次的揮下。他看著寧致遠跪在地下,一副死不認錯的樣子,手上的力氣一下比一下大。


    寧忠也不在身邊,根本就沒有人可以勸阻他。


    竹藤一下又一下的抽打寧致遠的的脊背上,一絲絲血跡慢慢從背部滲透出來。


    ********


    教室內的夏之初撐著腦袋,看一眼身旁的空位子,再次歎一口氣。


    這小鬼還真是愛鬧別扭,平常明明一副什麽都不在乎的樣子,昨天晚上怎麽突然間就生那麽大的氣,不就是被他碰到白浩軒送她回家嘛,也不是第一次,真想不通他為什麽生那麽大的氣。


    生氣就生氣,竟然還離家出走。


    害她昨晚幹著急,還以為他大晚上的在外麵遇到了危險。


    還好爸爸聯係了那個周叔,說家裏臨時有事把他接回去了。哼!她才不信,一定是那個小鬼鬧別扭跑回家,真是幼稚啊!


    夏之初撇撇嘴,瞥一眼身旁的空位,再一次歎一口氣。


    同一教室內的展月柔也無精打采的趴在自己的桌子上,捏著手指默默算著聶少飛已經離開了幾天。


    夏之初與展月柔都沉浸在自己的苦惱中,都沒有發現對方的情緒低落,她們現在都自顧不暇。


    同一班上的甲同學對著乙同學說:“兩大校草都不見了,班上的人氣低迷了好多,最近收的賄賂都少了好多。”


    同學乙:“是的,本來少了一個我就少了一半的收入,今天另一個也沒來,這不是生生斷我的財路嘛,讓我以後拿什麽消息去賣錢!”


    看來不僅夏之初和展月柔兩人情緒低落,班上其他眾人的情緒也好不到哪去。


    這邊,夏之初還在思索著寧致遠什麽時候才會消氣,想著如何討好他。另一邊的寧致遠情況卻不太好。


    寧林山黑著一張臉一言不發的走出祠堂,寧忠一看這種情形,心道:槽糕!不知道小少爺怎麽樣了?


    幾分鍾後,看著被用擔架抬出來,昏迷不醒的寧致遠,眼眶一紅。老太爺這手下得,也太狠了。


    寧致遠蒼白著一張小臉,虛落的趴在擔架上,背上的毛衣一暗紅,他光看著就能猜到毛衣下的情形是什麽樣子,一定是血肉模糊。


    寧忠紅著眼眶,對一旁的傭人嗬斥道:“還站在這發什麽呆,還不快去叫醫生!快!”


    “是,是。”反應過來的仆人匆匆忙忙朝外跑去,同時想到擔架上那張沒有一絲生氣的小臉。


    小少爺該不會被老太爺給生生打死了吧!


    想到這,傭人跑得更快了,生怕晚一秒小少爺就救不會來。


    寧林山站在書房的落地窗前,雙手背在身後,靜靜的看著窗外,他已經維持這個動作兩個小時。


    寧忠推開門走進,腳步輕的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但寧林山背後仿佛長了一雙眼睛似的,他望著窗外,頭也不回的問:“徐醫生怎麽說?”


    寧林山心裏同時也鬆了一口氣,寧忠既然過來了,就表明寧致遠已經沒什麽大礙。


    寧忠站在寧林山身後,不是沒有埋怨,但還是恭敬的說:“徐醫生說已無大礙。”寧忠想了想,還是忍不住開口,“但是,徐醫生還說,下手太重了。”


    寧林山轉過身來看著寧忠,寧忠低下了頭,他知道,他不該說那句話,他逾越了。可是小少爺,是他看著長大的,他實在是....唉!


    寧忠在心中長歎一口氣。


    “我知道你心裏在怪我。”


    “不敢。”


    寧林山看一眼從小陪伴在自己身邊的寧忠的發頂,歎一口氣,徑直越過他走向自己的書桌。


    他的心又何嚐不痛呢!


    寧致遠昏迷了足足三天才清醒過來,他一睜開眼,就看見了寧忠焦急的臉。


    “小少爺,你總算醒了。”寧忠看著寧致遠睜開的雙眼,驚喜的叫道。


    寧致遠想要起身,可肩膀剛一動,渾身就痛。


    寧忠看著寧致遠疼得皺起的眉毛,連忙製止他,“小少爺別動,你背上的傷還沒好,千萬別亂動,否則傷口該裂開了。”


    房間內坐在一旁的寧林山,頓時覺得凳子上長滿了釘子似的,有些坐不住,但他表麵上還是維持著一副鎮定的樣子。


    直到寧忠喊他,他才起身走到床邊。


    “老太爺,快來看,小少爺醒了。”


    寧林山板著一張臉,走到床邊,看向床上的寧遠。“哼”一聲道:“下次還敢逞強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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