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青輕輕攬過女兒顫抖的肩膀,眼神中滿是溫柔與堅定。


    他低頭,目光落在李思妍衣襟上那片刺眼的血漬上,心中五味雜陳。


    那個年輕人給了他太多的驚喜,若非不在監獄,此子定是前途無量!


    他緩緩開口,寬大的手掌摸了摸李思妍的頭,聲音低沉而有力:“妍妍,放心吧,他應該是被送回監獄裏了,監獄裏有獄醫,你也無需擔心。


    記住這份恩情,將來有機會見麵,我們要好好報答他,現在,我們先去換一身衣服,今晚你就不要在這裏值班了,先乖乖的回家去!”


    “爸,其實我沒事了!”


    “不行,聽爸爸的話,先回家!”


    說著,他輕輕拉起李思妍的手,引領著她穿過熙熙攘攘的人群,向醫院的休息室走去。


    此時,李思妍的腦海裏還一直浮現著仁逸那堅毅的麵容,始終是揮之不去。


    就在仁逸他們剛剛駕車離開醫院,兩輛警車再次駛入醫院裏。


    楊正威帶著六七個警察快速上了三樓,他目光銳利地掃過現場,一眼便看到了倒在地上的歹徒,胸口處血花綻放,觸目驚心。


    他迅速看向楊芷晴,眉頭緊鎖,語氣中帶著幾分急切與關切:“芷晴,你沒事吧?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麽?”


    楊芷晴輕搖了搖頭,發絲間夾雜著幾分淩亂,但眼神堅定而冷靜。


    “我沒事,爸,晚上抓到了一個小偷,沒想到情緒失控,發生了持刀襲擊事件,幸好有一個年輕人出手,才製止住了歹徒,救下了被歹徒挾持的女醫生。”


    年輕人?


    楊正威立馬來了興趣。


    “他人在何處?”


    楊芷晴回頭看了看,又四處尋找著仁逸的身影,無奈說道:“可能走了吧,不過那人好像是個犯人,我見到有獄警跟著他!”


    他看著地上斷掉的手銬鐵圈,繼續說道:“而且他的力氣很大,把手銬都給拉斷了,現在可能回監獄了吧!”


    楊正威聞言,眼中閃過一絲難以置信的光芒,他蹲下身,仔細端詳著那斷裂成兩截、扭曲變形的手銬鐵圈,仿佛能從中窺見那不可思議的力量。


    他抬頭望向窗外,夜色深沉,心中卻翻湧著驚濤駭浪。


    “監獄裏,年輕人,竟有如此力量……”


    他喃喃自語,站起身,目光如炬,掃視著四周,試圖從空氣中捕捉到那個神秘年輕人的影子。


    隨後,楊正威輕輕地戳了一下楊芷晴的額頭。


    “你啊,實習的第一天就不聽話,讓你不要出警,非不聽,現在立刻馬上給我回到家裏,這麽晚了不回家,不知道你媽媽有多擔心你嗎?”


    楊芷晴努了努嘴,眼眸中閃過一絲狡黠,嘴角勾起一抹甜甜的笑。


    她雙手挽著楊正威的手臂,撒嬌道:“哎呀,爸~我這不是好好的嘛,再說,身為警察,這點小場麵怎麽能退縮呢?您就放心吧,我自有分寸,而且,這次經曆可是寶貴的,讓我學到了好多呢,以後一定能成為像您一樣出色的好刑警!”


    說著,她還故意誇張地模仿起楊正威平日裏嚴肅訓話的模樣,逗得楊正威忍俊不禁,臉上的嚴厲瞬間被寵溺取代。


    而離開醫院的仁逸幾人,一路上皆是默默不語。


    突然,仁逸哎呀一聲,嚇了王德福和開車的黃書良一跳,差點就把前麵的車給追尾了。


    王德福回頭說道:“你小子要死啊,嚇老子一大跳!”


    仁逸恍然大悟道:“監獄長,我剛才成功救下了人質,能不能給我減刑?”


    王德福沒好氣地說道:“減個屁刑,減刑是需要有立功證明的,那些刑警連你的名字都不知道,沒有他們的公開嘉獎,我怎麽給你開立功證明啊!”


    “啊,那剛才你怎麽不說一下,那我不是白白流血了!”


    王德福心想,我可是帶著你這個兔崽子偷著跑出來的,若是讓眾人皆知你見義勇為的事,一旦上麵的人查下來,我可就遭殃了。


    隨後,王德福閉上眼睛,漫不經心道:“額……那個我忘了,但是你英雄救美,抱得美人,所以,你也不虧!”


    仁逸無奈,敢情自己是白忙活了一場,還差點把命搭進去,下次絕對不幹這種費力不討好的蠢事了。


    仁逸坐在車內,眉頭緊鎖,目光落在自己受傷的手心上,鮮血雖已減緩,但仍不時滲出,染紅了衣袖。


    他深吸一口氣,腦海中回想起師父傳授的古武醫術——以氣禦血。


    閉上眼,他集中精神,嚐試引導體內那股微弱卻堅韌的內力,緩緩流向傷口處。


    隨著呼吸的加深,一股暖流自丹田升起,沿著經絡緩緩流淌,最終匯聚於傷口之上。


    那內力仿佛有靈,輕輕纏繞住斷裂的血管,減緩了血液的流速,甚至隱隱有凝固的趨勢。


    仁逸能感受到一股清涼從傷口蔓延至全身,疼痛也隨之減輕了幾分。


    他臉色大喜,怪不得師父能經得住那些人長年累月的折磨,原來內力竟這般好用,當真是玄妙。


    可惜我操控的內力還不夠強大,若是我的內力境界從入微晉升道成境,今日便可不費吹灰之力的奪下那歹徒手中的匕首,也不至於傷痕累累了。


    當他們回到監獄時已經淩晨三點多了,王德福直接睡在了辦公室裏。


    仁逸則是來到了醫務室,被王獄醫消完毒又簡單地包紮了之後,他也選擇留在醫務室修煉,準備天亮再回一號獄。


    仁逸盤膝坐在醫務室的病床上,四周靜謐,隻有窗外偶爾傳來的夜風低語和遠處野狗的吠聲。


    他閉目凝神,心緒漸漸沉入一片空靈之中。


    隨著呼吸的逐漸深長,他體內的內力從丹田中被引出,開始緩緩流動。


    這股氣息,細若遊絲,卻堅韌不拔,它沿著既定的軌跡,在仁逸的任督二脈間穿梭往複,如同山間清泉,繞過怪石嶙峋,最終匯聚成溪,奔騰向前。


    仁逸的意識緊隨這股氣息,感受著它在每一個穴位間的停留與躍動,每一次流轉都似乎在拓寬著他體內那狹窄的通道,讓氣息更加順暢無阻。


    一夜無眠,仁逸一直沉浸在運轉周天之中,直到黎明的晨陽開始冉冉東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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