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寧和郝思文被救回後,被進行緊急救護。


    郝思文傷勢輕,一切都還好說。


    徐寧卻是傷勢嚴重,一直昏迷不醒。


    待到脖子上的箭被拔出,軍醫魏輔梁準備止血包裹傷口時,湯隆見到傷口出血不止,還有七竅出血的症狀,就知道這是中了塗上毒藥箭頭的毒藥箭。


    湯隆拿出自己隨身的解藥,強行要求軍醫把藥上在徐寧的傷口上。


    文士打扮的魏輔梁不懂解毒藥的來路,拒絕敷上,湯隆和時遷紅著眼睛,當場拔出了明晃晃的刀,讓他“不要再囉嗦”。


    秀才見了兵,有理說不清。


    魏輔梁當即閉嘴。


    在軍醫的不信任的眼神中,看著還有時遷、郭盛等人在場憤怒吆喝,眾目睽睽下,魏軍醫無奈,隻好把湯隆帶來的藥敷上,還不忘警告說道:“這藥是你們逼著我上的,要是出了什麽事,可別來找我後賬!”


    湯隆和時遷一直看護在徐寧身邊,片刻也不離開。


    他二人是真心希望徐寧趕快好起來。


    徐寧發了一夜燒,等到第二天早上,竟然神奇的退燒且睜開了眼睛。


    在中軍大帳,趙子俞也在關心著徐寧的傷勢。


    大軍駐紮在杭州城郊外,這不是一個能養傷的好地方。安道全此時又遠在秀州或蘇州某處,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回來歸隊。


    他和眾人一商量,覺得假如徐寧傷勢能穩定一些,就把他送到秀州去養傷。


    秀州那裏的條件,比這荒郊野外要好很多。


    正在商量,時遷跑來報喜,說是徐寧從昏迷中醒了,還指名要求見趙監軍。


    趙子俞趕緊跟著時遷去看徐寧。


    在一個單獨的營帳中,身體虛弱的徐寧見到監軍到來,努力想站起來,卻被趙子俞攔住。


    “徐教頭不必多禮,安心養傷才是!”


    徐寧脖子上中箭,傷了嗓子,一時不大能說出話來,隻好比劃著望向湯隆。


    湯隆幫著他的表哥說道:“把趙監軍從百忙中請過來,實在是不得已,但是我表哥確有些事想拜托監軍。”


    病床上的徐寧說不出話,隻是點頭,表示同意。


    “徐教頭要我做什麽事?”趙子俞問湯隆。


    “表哥自從醒來,給我交待了三件事。要我幫著辦理。這第一件,是感謝趙監軍救命之恩。


    若無監軍催促盧員外帶兵出擊,任誰都不會想到:南軍會在杭州城下設了埋伏陷阱。


    亂軍之中,能把我表哥救回,還又賞賜治療箭傷的靈藥,我們哥倆都感激不盡!”


    說完,湯隆自己也深深的施過一禮。


    “這都是應該的,各位哥哥不必多禮。我已經找人安排徐寧教頭去秀州養傷,那裏條件比較好,估計傷勢會好得快一些。”


    湯隆又抱拳說道:“感謝監軍的安排。我表哥剛才用手比劃著表示,為了答謝趙監軍的救援之恩,他願將心愛的雁翎甲送給趙監軍。”


    趙子俞大吃一驚:“我們都知道那副雁翎鎖子甲是徐寧將軍的心愛之物,視若性命,當年為了追尋被時遷偷走的這副甲,徐寧將軍還被迫上了梁山。這是他祖宗留傳四代之寶,怎可輕易送我?”


    這時病床上的徐寧情緒很激動,他說不出話,隻好拚命用手比劃。


    湯隆從床頭拿過一個包袱,雙手捧到趙子俞手裏,徐寧見了,這才情緒平定下來。


    湯隆介紹說:“這一副甲,披在身上,又輕又穩,刀劍箭矢急不能透。其實我表哥早想賣掉換錢,京城花兒王太尉曾許三萬貫錢想買,我表哥不曾舍得賣與他,就是怕日後軍前陣後要用到。


    如今哥哥在生死邊緣上走了一回,受傷用不到了,願意獻給趙監軍穿上防身,以表對您的謝意。”


    趙子俞怕拒絕以後,徐寧再次情緒激動,隻好說道:“那我先暫時收著,等平定方臘以後,我一定原物奉還徐寧將軍!”


    徐寧見趙子俞把雁翎甲接著了,這才放心的點點頭。


    湯隆又說:“我表哥還有一個兒子徐晟,今年隻有十二歲,尚且年幼,表哥擔心自己傷勢太重,命不久矣,又怕我這人做事粗陋,照顧不好表侄,想把家人托付趙監軍照顧!”


    趙子俞:“照顧自己弟兄的家人,那是理所應當的事,這個不必多說。梁山所有家眷的生活,我以後都有安排。還請徐寧將軍不要胡思亂想。”


    湯隆突然單膝跪下:“照顧好表哥的家眷,不但是表哥的心願,也是我的心願。


    趙監軍能有安排,湯隆也感激不盡!


    南征經過這些個事情,我們哥倆都感覺:朝廷對我們不信任,遲早還會想法加害,京城不是個久留之地。我們都想把表哥的家眷接到江南來。”


    趙子俞點點頭:“我知道你們害怕朝廷突然有一天,再對梁山翻臉,擔心家眷受到牽連。


    這個不是問題,我今天就安排人把徐寧的家眷接來秀州,和徐寧將軍團聚。等傷勢好些,安排他們去東邊……”


    說到這裏,趙子俞的聲音放小,警覺的看了看周圍。


    湯隆是趙子俞的心腹,早就知道在華亭縣東又新建一個基地,供梁山人做後路。


    此時趙子俞一提“東邊”,他心領神會地說道:“謝謝趙監軍成全!”


    “說到接家眷這事,我聽說沒羽箭張清的夫人瓊英在京城已經生了,生個大胖小子。張清也很想見見他的兒子。


    這次安排人去京城接家眷,我會要人順路把張清的家眷也接過來。


    她們娘幾個結伴而來,路上一定會很快樂,徐將軍千萬別老想著那些不好的事,一定要等著他們過來,以後幸福的日子長呢!”


    提到老婆孩子,徐寧感激的笑了笑。


    這時,徐寧和湯隆互相交換了一下眼色。


    湯隆抱拳說道:“至於第三件事,我表哥要和趙監軍單獨說,小的先告退了。”


    說完,他回身退了出去,營帳內隻留下一頭霧水的趙子俞。


    被藥箭射穿脖子,話都說不出來了,能和我說什麽?


    趙子俞滿臉的疑惑。


    誰知徐寧竟然用含糊不清的聲音努力說道:“在……蘇州……城外,我……和……呂師囊……交手……他……中我槍……是故意的!”


    一口氣努力說完這麽多,徐寧累的直喘粗氣。


    “一切等你傷好了再說,這個時候你不要多說話,好好養傷……”趙子俞安慰道。


    他不想徐寧說這些話帶動傷口再出血。


    徐寧卻不依不饒,拚著命要把話說完:“他……臨死……前……說……太祖之後……當再有天下!”


    太祖,就是趙匡胤。


    太祖之後,就是趙匡胤的後代,趙子俞就算是一個。


    再有天下,意思就是趙匡胤的後裔,還要再重新掌握天下。


    在宋軍眼裏,呂師囊是信奉魔教的神棍。


    他能說出這種預言,在和徐寧交手時,故意露出破綻,以死來刺激徐寧,這種意想不到的行為藝術,實實在在震撼到了徐寧。


    徐寧用盡最後一絲力氣說道:“某——若——不——死,必——當——驅馳——效命!”


    說完,他重重躺在床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再也說不出話來。


    趙子俞輕輕拍拍他:“徐寧將軍的好意,趙某領了。先好好養傷,等養好傷,我保證有足夠大的天地供你揮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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