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為趙子俞打聽石油,是要製作書畫用的墨,沈衝便介紹道:“在鄜州、延州境內有北方好幾個地方,都產石油。家父在知延州,兼任鄜延路經略安撫使時,把這幾處產石油的地方都記錄下來了,如果趙監軍想製墨,把噴油處的土地就井口這麽大,買下來就好,花不了幾個錢的。”


    “哦——這些地點沈衝先生都知道嗎?”


    “嗬嗬,當然都清楚了。整個延州,有哪幾處地點產石油,恐怕天下最清楚的,除了家父,就隻有家兄和老夫了!我家就買下了兩處,用於製墨。”


    “沈衝先生,我想在江南開個很大的製墨作坊,把製出來的墨賣到整個大宋,讓全天下的讀書人都用到石油製作的墨,算是把沈括先生的發現發揚光大。”


    後麵還有話趙子俞沒說完,石油製墨煉製出來的副產品——汽油、煤油、柴油、瀝青等,他要用到軍事上去。這些副產品的油,燒死人不償命。


    沈衝沒防備其中有詐,他拍案叫好:“好——太好了!這個石油製墨,老夫和家兄都會做。文房四寶中有名的延川石液,就是家父發明的,石油製出的墨,其色澤黑光如漆,鬆墨不及。蘇東坡學士用過後,也評說其品質在鬆煙之上,趙皇室想開作坊製墨,老夫一定盡全力幫忙……”


    趙子俞此時已經撿到寶藏,指著蔣敬說道:“我們軍中的這位蔣敬先生,號稱神算子。他一直仰慕你們沈家的學識,咱們三個以後一起研究數術。”


    關於沈家到底藏了多少有用的知識,趙子俞也不知道,他想讓蔣敬這個沈家的小迷弟幫著繼續打探,然後再打著“光大沈括學識”的名義,統統利用起來,這樣對大家都有利。


    沈衝一心想學趙子俞的神秘數術,想都沒想,就痛快的答應了。


    蔣敬在一旁大喜,對著沈衝躬身便拜:“晚生蔣敬,自幼仰慕沈家學識,仰慕至極處,如能聆聽到沈家一些教誨,情願做沈家門下一走狗,望先生不要嫌棄!”


    說完,就開始行拜師大禮。


    沈衝捋著胡子點點頭:“你從來沒看過《夢溪筆談》,居然能隻靠聽人說隻言片語,就領會到隙積術的竅門,可見很有數術天分,拜師就不用了,以後我們共同研習修行吧!”


    “先生在我們這裏的薪俸,每年給您開多少為好?”挖到了人才,趙子俞開始詢問薪資問題。


    “一文也不用!今年該給的錢,劉麟將軍已經全部付過了!”沈衝很大度的說。


    趙子俞、沈衝、蔣敬三人一起哈哈大笑。


    劉麟在一旁氣得鼻子都要歪了。


    本來想挖走蔣敬,順便弄走劉慧娘等人,誰知竟被趙子俞反把沈衝挖走了。


    沈衝是花大代價請出山的,這次真是拋玉引磚,磚沒引來,玉也丟了!


    心中有火無處發,又見劉慧娘瞪著大眼睛挑釁似望著的他,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劉麟衝那十個正查賬的賬房先生吼道:“蔣敬先生賬目做得好,憑你們這些庸才,根本查不出什麽來的,別在這丟人現眼了!都趕快給我滾——”


    一幫查賬的賬房先生,嚇得如驚弓之鳥,頓時戰戰兢兢的離去。


    宋江在一旁樂滋滋地說道:“不要走,不要走,都去吃午飯!舍弟宋清已經安排好酒席,大家一起去……”


    吃過招待午宴,趙子俞離開宴席,第一時間安排時遷和王定六暗中盯劉麟,看他還有什麽後續舉動。


    這個人既然是上門來找茬的,就不得不防備著他一些。


    王定六最近跟著時遷學了不少飛簷走壁的功夫,正好找機會實際檢驗一下。


    有他二人在房梁上偷聽,劉麟就是關起門來說私密話,也照樣能探聽得到。


    事情安排完畢,他又叫人把神火將魏定國和聖水將單廷珪找到過來。


    水火二將不知道監軍找他們有什麽事,來到之後,滿腹疑問地說道:“趙監軍找屬下過來,不知有何事?”


    “魏將軍,單將軍,自從你們倆加入梁山,被人們尊稱為水火二將。大家都說單廷珪善用水攻,魏定國善用火攻,驅使水火為兵,本來是一種很厲害的用兵之道,但是上了梁山之後,怎麽沒見你們使用過呢?”


    魏定國還以為監軍是來找他們麻煩的,急忙單腿跪下施禮辯解道:“趙監軍明鑒:自從加入梁山泊,我們都是作為副將,跟隨主將作戰,並沒有機會獨當一麵帶兵迎敵,而且很多時候,天時地利人和都不順,沒有場合發揮我二人擅長的絕活。對於屢屢不能有機會立大功,我倆也很著急。”


    “這就是在說:你們倆沒有像樣的機會表現出自己特長,是不是?”


    “小人不敢有怨言,隻希望在後麵的征戰中,給個機會衝鋒在最前,也拚命搶得些功勞,不讓趙監軍失望!”


    “魏將軍誤會了!我不是來找你們倆麻煩的。我隻是覺得:你們本來就很厲害,但是上了梁山以後,戰場上不出彩,是位置沒有放對,限製了你們倆使用自己的絕活。我想給你們倆調一個位置,讓你們倆的特長能大放異彩……”


    “如能在戰場上讓我們倆衝陣殺敵,不論是鬥將還是搶城門,我們都在所不辭!”


    “唉——你們倆誤會了。我不是說把你們當成普通的將領,拚殺在砍人的第一線,那不是你們倆的最強項。在這方麵,梁山五虎、八驃、還有其他好多人都拚命爭著往前,你們倆如果還是和他們一個賽道上競爭,很難出頭有什麽成績。我想給你們安排一個:讓梁山泊所有人都競爭不過你們倆的位置。”


    “讓梁山泊所有人都競爭不過我們倆?”


    水火二將都愣了。


    想想梁山馬軍的盧俊義、林衝、秦明、關勝、呼延灼、董平花榮、徐寧等,再加上步軍魯智深、武鬆石秀等,水軍的李俊、張順、阮氏三雄等,一係列猛將如雲。


    即使是地煞,有孫立、黃信等人,實力放在那兒,真的很難和他們競爭。


    怎麽才能讓這些人都競爭不過自己呢?


    趙子俞笑道:“想想你們倆的特長是什麽?”


    魏定國遲疑地說道:“我擅長使一口熟銅刀和射鳳翎鑿山狼牙箭。”


    單廷珪更遲疑地說“我擅長使一條黑杆槍,張弓射箭雖不說弓馬嫻熟,也不次於別人……”


    “哎呀——你們倆真是在梁山都呆傻了!怎麽思維還是放在鬥將、衝陣和搶城門上?”


    這二人真是與榆木頭疙瘩不開竅!趙子俞被他二人弄的哭笑不得。


    看他們還是轉不過來彎兒,趙子俞直接點明:“你們倆最大的特長:一個是用水為兵,一個是用火為兵。單將軍你,隻要有合適的地形和水利資源,就能把對手都淹死!而魏將軍你,隻要有合適的條件,就能放火燒死對手!”


    哦——二人終於恍然大悟。


    “你們倆單純的靠水淹和火燒敵軍,既需要合適的地形和水流,又需要易燃的柴草樹木和火箭,條件要求太特殊,所以老是沒有機會發揮出本事來。”


    “現在,我有一個既能讓流動的水燃燒起來,又能讓火勢變成水流,流到哪兒就燒到哪兒的規劃,兩位將軍就是最好的執行人選,你們願不願意去做?”


    不借助山林柴草燃燒,火怎麽可以像水那樣流動?借助斜坡嗎?


    水又怎麽可能是燃燒著的火?火見水就滅,又怎麽可能流動?


    水火二將更疑惑了。


    趙子俞歎了一口氣:“你們先說:如果我能做到,你們倆去不去幫我執行?”


    水火二將抱拳說道:“趙監軍如果有什麽驅使,我二人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好——有你們這個態度就好!現在我慢慢給你們倆解釋:今天我認識了一位沈衝先生,他告訴了我幾個產石油的地點,都在北麵延州,我想派你們倆帶人去延州跑一趟,至於石油是什麽?有什麽特性?今天我詳細告訴你們……”


    聽著聽著,水火二將的眼睛越來越亮。


    趙子俞和水火二將聊了一下午,當天晚上,魏定國和單廷珪帶著一小隊人,騎快馬出蘇州,向著西北方向,行跡神秘的消失在夜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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