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州大牢內,鐵胳膊蔡福和一枝花蔡慶兄弟倆正當值。


    他們倆看守的是:呂師囊、錢振鵬、高可立、張近仁等人。


    大牢分隔成許多小單間,每一個狹小的單間內,關著一個方臘的將官。一次看守這麽多敵軍大頭目,這二人有點緊張,還有點興奮。


    可是折騰一晚上,這幾個人死活不肯吃飯,令蔡氏兄弟有點惱火。


    此時,蔡慶對那個叫張近仁的“偽統製官”大吼:“我再問最後一次:你到底吃不吃?若是不吃,有本事以後就永遠都別吃!”


    蔡福比弟弟穩重些,他勸眾被俘將官:“各位好漢,如若此時一點東西都不吃,以後就是身死走上黃泉路,路上也是個餓死鬼,何必呢?”


    任憑這兄弟倆威脅誘惑,說破嘴皮子,大牢內關押的眾將官就是死死抗拒不吃飯。


    局麵僵持之際,一個青年男子的聲音從大門口飄過來。


    “你們這些人不吃我們先鋒營的牢飯,是不是怕再被我們飯裏下蒙汗藥?”


    眾人循著聲音望去,趙子俞帶著焦挺、時遷、王定六等人進來,遠遠的,還有一個美麗的年輕女子跟在人群裏。


    “趙監軍!”蔡福和蔡慶看清來人,趕緊施禮。


    “兩位蔡家哥哥,我想和這幾個犯人單獨聊聊,讓你們的手下先退下。”


    蔡福和蔡慶乖巧,聽到趙子俞的話,馬上把現場閑雜的五六個獄卒帶走,然後守住門口。


    見是趙子俞帶人進來,錢振鵬率先開罵。


    “無恥小人!”


    他被捉的很狼狽,還被劉慧娘當成禮物送給趙子俞,窩了一肚子的火,此時不被堵嘴,終於可以破口大罵。


    “手段下作的偽君子!大宋的臉麵都被你們丟光了!”


    高可立和張近仁也激動起來。


    “有本事的,就在戰場上明刀明槍的較量個生死高下,偷偷潛入我常州城,用些蒙汗藥之類的下三濫手段,算什麽江湖好漢?”高可立跟著痛罵。


    “以輕佻的奸計取勝,這大宋完了!沒救了!”張近仁也跟著痛斥。


    呂師囊和其他幾個統製官,則是不發一言,但是麵露鄙夷之色。


    看著他們一個個的情緒有點上頭,趙子俞反而哈哈大笑。


    “哈哈哈——各位今晚是不是想絕食了?沒關係,既然你們不吃,我就讓人把飯食都撤掉。不過,你們不許後悔喲!”


    錢振鵬:“我們都是聖公最忠心的手下,死且不懼,誰還在乎你們一頓飯?今天我們就是不食宋粟,絕食明誌!絕不後悔!”


    張近仁也掙紮著大聲嚷嚷:“死就死了,誰還在乎一頓飯食!有什麽好後悔的?”


    高可立:“我現在隻是後悔:怎麽會鬼迷心竅,喝下你們放了蒙汗藥的茶!”


    另外幾間小單間裏,呂師囊根本不屑於理會趙子俞等人,應明把臉轉向一旁,趙毅和範疇肚子裏饑餓,但是看到同僚們都情緒激昂的不吃飯,也就隻好閉上眼睛,來個眼不見心不煩。


    趙子俞歎了一口氣:“唉——你們一天沒怎麽吃飯了,晚上再不吃點,明天沒有力氣,怎麽上路?”


    上路!


    該來的,到底還是來了!


    錢振鵬:“我們既然敢跟著聖公造反,就不怕死,死又何懼?大不了十八年後,咱們兄弟又是一群好漢,到時再來找你們算賬!”


    趙子俞還是笑笑:“我看你的年齡有三十多歲吧,十八年後,你得五十來歲了。那時就是個小老頭,還有什麽力氣找我算賬?”


    “老子明天一死,馬上黃泉路上去投胎,十八年後就是一個精壯的漢子,正好來殺你報仇!”


    “你明天為什麽要死啊?我都沒說要殺你,你倒是急著尋死,真是奇怪。對了,你自己急著尋死了事,可惜了你這幫同僚們,都還沒吃上飯,明後天等我放了他們,他們要餓著肚子抬你回南邊去嘍。”


    趙子俞一臉的嘲弄表情。


    “什麽?你不殺我們?”錢振鵬不信。


    “我什麽時候說要殺你們了?”趙子俞更是一臉的奇怪。


    “那你說“上路”是什麽意思?”趙毅問。


    “我是說,放了你們回南邊蘇州去。但是沒有馬,沒有車,沒有轎子,你們得自己走回去,要走好遠的路。各位不吃飯,沒有體力,怎麽會有力氣走那麽遠?”


    趙子俞這麽一解釋,錢振鵬反而更警惕了。


    “狗官,你又在搞什麽陰謀詭計?”


    趙子俞兩手一攤:“沒有陰謀詭計,我就是覺得你們都是大宋子民,造反也是迫不得已,所以應該給你們一次機會。況且——”


    說到這裏,趙子俞向呂師囊望去:“我在潤州大牢被你們關押時,你們呂大人找人醫治好了我的瘟疫,睡覺還給優待,單獨為我安排了一張床。做人,要有來有往,就衝這個,我也要還他一個人情。”


    呂師囊睜開眼睛,淡淡地問:“你就是潤州大牢裏越獄逃走的那個小皇室?”


    “承蒙呂先生優待,我也會還呂先生一個人情。不過以後戰場上再相見,交手時刀槍無眼,我不會客氣的,我手下人也不會客氣的。”


    錢振鵬:“到了戰場上,我們聖公手下勇將眾多,該小心的是你們!”


    “你們意思是不是想說:我們在戰場上打不過你們?”趙子俞恢複他標誌性的笑容。


    “要是敢跟我們明刀明槍對陣,你們何以使用下三濫的手段取下常州?”


    “我看你們還是不服氣。小六,你來告訴一下各位將軍:無錫的最新戰況。”


    王定六站直身體,清了清嗓子,高聲宣布無錫戰果。


    “今晚最新戰報:關勝、林衝引著兵馬,隨著常州潰敗軍身後,一舉殺到了無錫縣。你們六軍指揮使衛忠帶著牙將十餘人,一萬守軍迎戰。被我軍打的大敗。衛忠和許定已逃回蘇州。關勝等得了縣治,我軍明日將引大隊軍馬,屯駐在無錫縣。卻使人申請張、劉二總兵鎮守常州。”


    無錫也已經被他們打下了!


    一天一夜連下兩城。


    大牢內被關押的眾將不由得一陣混亂。


    “你又在騙我們!”高可立不信,大聲叫嚷著。


    “明天我可以押著你們去無錫縣,在那裏放掉你們,免得各位不信。如果你們覺得我們武力不行,或者戰鬥力不行,釋放你們回去之前,我還可以安排人和你們切磋比試一下。”


    見眾被俘將官都不說話,趙子俞又說:“梁山泊的排名你們可能也知道一二,戰鬥力最強的梁山五虎和八驃騎我都不派,派這些人排名之下的頭領和你們試試手。就當是送別時的聯歡助興節目。”


    錢振鵬和高可立不服氣地說:“比就比,我們不怕!”


    “比試可以,你們得先吃飯,免得說我們梁山欺負你們餓肚子,到時候勝之不武。”


    範疇和應明先端起飯碗:“好,我們先吃飯!吃飽了好有力氣比試!”


    錢振鵬、高可立和張近仁也有端起碗吃飯的意思,但是就是不動碗筷。


    “各位還有什麽要求嗎?難道嫌趙某安排的飯菜不好?”趙子俞問。


    為了讓這些人吃好,他還專門交待:飯菜裏要有魚有肉。


    “我等隻吃菜!”張近仁回答。


    時遷輕聲說道:“他們信奉魔教,隻吃素菜,不吃肉!”


    “好吧!馬上給這些將軍換上素菜!”


    錢振鵬和張近仁終於對趙子俞拱了拱手:“謝謝!”


    見手下人開始對趙子俞服軟,呂師囊歎了一口氣,連說兩聲:“可惜!可惜!”


    “呂先生可惜什麽?”


    見呂師囊連說“可惜”,趙子俞不禁奇怪的問。


    “我可惜有兩點:第一。你這樣的年輕才俊,不能為我方所用,實在是遺憾;第二,可惜你不是大宋坐朝廷的官家,如果你坐龍椅當政,我等豈會造反!”


    王定六等人大驚,斥責道:“我們家監軍好心救你,你等休得恩將仇報,說些瘋話陷害我家監軍!”


    讓趙監軍做皇帝。


    這話從被俘敵將口中說出,要是傳到朝廷中有心人耳朵裏,是謀反的大罪。


    即使趙監軍無心皇位,以後也會被官家壓製和針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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