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


    時星月剛鍛煉完,還沒來得及洗臉,北向宇就匆匆趕了過來。


    “星月,你和沈世子準備好了嗎?”


    沈墨卿從地上站起來,抹了把臉上的汗水,回話:“我和月牙才比試完,大早上的你著急什麽?”


    北向宇無辜攤手:“宮中來人,請你們現在入宮!”


    沈墨卿:“來的誰?”


    北向宇嘿嘿一笑:“北涼城那個冰塊!”


    聞言,沈墨卿有些奇怪:“北涼城不是有府邸嗎?他天天還待在宮裏?”


    北向宇搖頭:“這冰塊對皇上忠心耿耿,平日裏根本不住府邸,就守在皇上身邊。”


    說完,他一臉感慨:“果然不愧是皇上麵前的第一紅人!”


    “北向宇,你在說本王什麽話呢?”


    北涼城抱著重劍,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三人麵前。


    他視線從北向宇和沈墨卿身上略過,投在時星月身上,看向她眉眼處停頓一瞬,低下了眼瞼。


    北向宇嚇了一跳,他回頭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你偷聽我說話還有理了?”


    聞言,北涼城掃了眼打開的院門,輕飄飄地橫了北向宇一眼,那意思不要太明顯。


    北向宇:“……”


    北涼城看向時星月說:“時姑娘和沈世子洗漱後,請隨本王去宮裏。”


    “月牙還沒吃早飯呢!”


    沈墨卿不情不願,他可不想餓到自己的月牙。


    北涼城眼眸轉了轉,聲音放低:“宮裏備了早膳,沈世子無需擔心。”


    話說到這份上,時星月和沈墨卿隻得簡單洗漱一下便跟了過去。


    “等等,我也去!”


    北向宇快步走去,長腿一跨進了沈墨卿的馬車。


    馬車裏


    沈墨卿一臉不虞地盯著北向宇,哼了哼:“你不是有馬車嗎?”


    北向宇靠在馬車上,慢條斯理地掃了眼沈墨卿,自戀道:“平日裏出去,總少不得姑娘家對我投懷送抱,我這不是怕麻煩嗎?”


    聽見這話,沈墨卿立馬撇嘴表示不屑:“那今天你不用擔心了!”


    北向宇疑惑望去:“什麽意思?”


    沈墨卿吹了下額角的碎發,一本正經地回話:“有本世子這麽美的人在,旁人還看得上你?”


    聞言,北向宇仔細打量了沈墨卿的五官,張揚奪目,俊美迷人。這會他用眼尾掃視自己,自信瀟灑的模樣看得人心動。


    北向宇收回目光,摸了摸鼻子,不甘示弱:“那星月怎麽還沒答應和你在一起?”


    沈墨卿被戳到痛處,也不笑了,幹瞪著眼睛看他。


    時星月:好好的,怎麽說到自己身上了?


    馬車行駛得很快,剛到皇宮門口,四頂轎子已經在皇宮門口等著了。


    四人坐上轎子晃晃悠悠地到了景清殿。這是北皇平日裏處理政務的地方,向來守衛森嚴,隻有北皇親衛才能靠近一二。


    “宇王爺、涼王爺,沈世子和時姑娘,景清殿到了!”太監尖銳的聲音響起。


    隨後軟轎落地,四人從轎裏走了出來。


    看見景清殿的那一刻,北向宇的臉色微變,他看了眼時星月,總覺得心中不安。


    時星月也有這種感覺,伸手摸了摸腰間的匕首,神色變得警惕起來。


    沈墨卿握住她的手,用力握了握,安慰道:“別怕,我在!”


    北涼城一一掃過三人,落在時星月的目光有些莫名,從最初的警惕到現在的半信半疑。


    “幾位,請吧!”


    北涼城收回目光,率先一步走了過去,時星月三分緊隨其後。


    景清殿很大,地麵由玉石鋪成,走動間腳步聲響起,周圍的殿柱上盤踞著五爪金龍,金龍目光銳利,端的一派威嚴。


    北鳳語正在批閱奏折,密密麻麻的奏折堆滿了麵前的桌子,快要將她淹沒其中。


    聽見腳步聲,北鳳語停下筆,抬頭看向走來的四人。她目光淩厲地掃過幾人,卻在望向時星月時停了下來。


    那目光極具穿透力,似乎要將時星月看透。時星月腳步一停,本能地想要皺起眉頭,卻強行忍了下去。


    “微臣參見皇上!”


    “微臣參見皇上!”


    “沈墨卿見過北皇!”


    “民女見過皇上!”


    四人一一行禮,態度恭敬。


    “免禮!”


    北鳳語起身走過來,徑直來到時星月身旁。


    她比時星月高了大半個腦袋,一身明黃色的龍袍襯得她威嚴無比,眼底的青黑卻昭示著她的疲憊。


    時星月低垂腦袋不願對視,隻盯著自己的鞋子,一言不發,將一個膽怯柔弱女子表現得淋漓盡致。


    見狀,北鳳語沒有說什麽,招呼著幾人去了膳廳。


    這會太監宮女們已經把早膳準備好了。水晶餃子、蟹黃包、千層酥、燕窩銀耳羹、牛乳杏仁湯……


    北鳳語在主位坐下,其他四人依次坐好。等北鳳語動筷後,其他人才拿起筷子吃飯。


    一頓飯吃得很是安靜,除了筷子碰碗的聲音,再無其他聲音。


    用完早膳,北鳳語帶著幾人去了禦花園。北寒皇宮禦花園比大虞朝的禦花園鮮花更多,各色各樣數不勝數。


    北鳳語自顧自地欣賞著鮮花,沒有在意身後幾人互相打的眼色。


    沈墨卿可不像北向宇怕北鳳語,他耐不住性子詢問:“北皇召本世子和月牙前來,有何事?”


    “月牙?”


    似乎觸到北鳳語的神經,她回頭望向沈墨卿似笑非笑:“月牙?”


    沈墨卿點頭:“我的月牙!”


    聞言,北鳳語不悅地眯起眼睛,嘲諷道:“這人莫不是指時姑娘,難不成她賣身給你了?”


    沈墨卿挺直腰杆不卑不亢地反駁:“不管月牙如何想的,反正我今生非她不娶!”


    想了想,沈墨卿補充道:“月牙若是不嫌棄,我也可以入贅。”


    此話一出,其他人還沒有多大反應,倒是北鳳語不樂意了,她扔掉手中的鮮花,不虞地望了他一眼。


    “沈世子,這般行徑與小人何異?敗壞了姑娘家的清譽。”


    這下,沈墨卿倒是委屈起來了,桃花眼耷拉下來,弱弱為自己辯解。


    “我也是好人家的兒郎,從來不沾花惹草,如今喜歡一人也不能說出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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