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老頭的話如臘月寒冬般冷漠,聽得田氏心都涼了。


    她不敢置信地抬頭看向孟老頭,在眾目睽睽下他竟然會說出這種話?


    田氏質問道:“相公,你在說什麽?”


    孟老頭似乎看不見田氏臉上的難堪,掏出懷裏的賣身契繼續道:“這是你當年的賣身契,你還是奴籍”。”


    “你身為一個奴婢,憑什麽對我的兒子大呼小叫的?”


    “往日裏容你,還真長了你的氣焰?趕緊滾回去,不然我直接把你發賣給人牙子!”


    嘩......


    看著那張發黃的賣身契,所有人都震驚了!


    合著這麽多年,田氏不過就是個奴婢,那她還這麽頤指氣使的?


    往日受過田氏氣的村民們紛紛出聲譏諷。


    “還真當自己是良民了?竟然敢使喚正妻的孩子?”


    “區區一個賤婢真是給她臉了!”


    “大家都少說一句吧,人家兒子女兒可是尋了有錢的人家,萬一惹了田氏不快,被雲得誌找上門來咋辦?”


    “我還不信了,一個賤婢的孩子能咋的我了?”


    刺耳的聲音從四麵八方傳到田氏的耳朵裏,惡意、嘲諷、不屑的目光都落在了她身上。


    往日她仗著自家兒子娶了秀才的女兒,女兒成了鎮上富商的貴妾,可沒少奚落桃花村的人。


    什麽泥腿子,鄉下人,蠢婦,這些詞她常常掛在嘴邊,早就得罪了大半個村子的人!


    田氏坐在地上,氣得身體顫抖,她更氣孟老頭竟然沒有履行對自己的承諾。


    她不由地出聲質問:“孟明堂,你之前答應會娶我的,答應會把我的戶籍變成良籍的!”


    “你為什麽沒做到?為什麽?!”


    田氏這會也顧不上什麽捉毒蛇了, 她爬起來揪住孟老頭的衣服不依不饒。


    “你說啊,你說!”


    “滾開!”


    孟明堂不耐煩地揮開田氏,伸手掐住她的脖子,反問道:“孟大海三兄妹是我的種嗎?”


    聞言,田氏呼吸一滯,整顆心都提了起來,被憤怒衝昏的大腦恢複了理智。


    她沒敢看孟明堂的眼睛,還在狡辯:“三個孩子就是你的孩子,你不能不認!”


    隨後,田氏倒打一耙:“你還好意思開口,這些年三個孩子的吃穿哪樣不是我出的錢,你出過一個銅板嗎?”


    “我買你之前傷了根本,無法再生育子嗣。”


    孟老頭淡淡的一句話擊潰了田氏所有的偽裝和狡辯!


    眾人:!!!


    誰也沒有想到孟明堂會自爆這種事情,一個個張大嘴巴愣在了原地。


    時星月也是如此,她沒想到這出大戲這麽精彩!


    除了三歲的孟良還在不懂事地玩著時星月的頭發,其他人都瞪大了眼睛。


    孟江河更是如此,他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和不解。


    爹竟然早就知道孟大海三人不是自己的孩子,為什麽還會忍受田氏這麽多年?


    按照他的理解,孟明堂不是這麽能忍的人啊?


    不管眾人心思如何,此時在人群中央的田氏都快要瘋了!


    她千算萬算沒有算到孟明堂竟然會身有隱疾,往日所有的謊言和偽裝在這一刻就好像是個笑話!


    天大的笑話!


    回過神來,田氏第一次仔細打量了眼前這個男人,她似乎低估了這個男人!


    回憶起往日的種種,田氏從心底泛起層層的寒意,她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不待多想,田氏膝蓋一彎跪在了地上,哀求孟明堂:“相公,是我不對!”


    “看在這些年相處的份上,你饒了我一一回吧!”


    說著,田氏豎起三指向天發誓:“我保證以後不再找孟江河的麻煩,咱們好好過日子行嗎?”


    孟明堂看著跪在身前的田氏,悠悠道:“我剛剛是騙你的,你果然還是對不起我!”


    田氏愕然:“什麽?你騙我?!”


    孟明堂沒有多言,隻警告了她一句:“趕緊滾回去,日後不準找江河的麻煩!”


    “其他的事情我不再多過問!”


    田氏這下整個人都快瘋了,她根本分不清孟明堂哪句話是真的,哪句話是假的!


    無措之下,她隻得頂著眾人唾棄的目光狼狽地逃回家裏。


    等眾人散去,孟明堂看著不遠處麵色複雜的孟江河,眸色微閃,走了過去若無其事道:“好大的魚!”


    張婉婉連忙道:“爹,不如您晚上在這裏吃飯,我多做兩個菜,你和江河喝點酒?”


    “行!”


    孟明堂點頭,從懷裏摸出來一塊散碎銀子遞給張婉婉:“去打點好酒,今晚我嚐嚐你的手藝。”


    張婉婉看著手心裏的銀子忙不迭地點頭,她招呼著草兒和桃兒忙活。


    至於時星月還是個病號,不讓她幹活!


    時家院裏


    孟明堂和孟江河各坐在一邊,時星月端著兩碟子糕點放在桌子上,又泡了壺菊花茶。


    “孟老頭,大伯,你們嚐嚐?”


    孟明堂拿起一塊糕點吃了起來,順手喝了杯菊花茶。


    清香的茶水衝淡了糕點的香膩,不僅不噎人,反倒是讓他開了兩分胃口。


    “你這丫頭,怎麽喚他大伯,卻喚我孟老頭?”


    孟明堂咽下茶水,眼底含笑地看向時星月。


    時星月聳聳肩:“我認我大伯,等他徹底接受你的時候再說吧。”


    說到這裏,孟江河再也無法憋住,他忍住心口的憤怒問道:“你早就知道孟大海三人不是你的孩子?”


    “沒錯!”


    “你知道田氏磋磨我,欺辱我,你還幫著她?!”


    說到這裏,孟江河的眼中閃過一抹受傷,嗓音不自覺地提高。


    孟明堂搖頭:“我要是說我是在保護你,你信嗎?”


    不說這個還好,一說這個孟江河心中的憤怒抑製不住,他猛然站起來,指著孟明堂的鼻子大罵起來。


    “保護我?真是可笑!”


    “從小到大,你除了教我武功就是任由田氏欺辱我!”


    “你哪裏有保護過我?”


    “莫不是你現在知道孟大海三人不是你的孩子,這才想起我了?”


    孟江河越說越生氣,忍不住伸手想要掃落桌子上的東西。


    卻沒想到掃了個空,自己倒是差點摔了個馬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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