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文君搬走後,宿舍裏空出了一個床位,顧明君吵著要搬過來,她說再也受不了她寢室那個女孩的臭腳丫了,於是,在周末的一個下午,她華麗麗地帶著她的全部身家加入了我們女漢子寢室組。


    不知道為什麽,有那麽兩三天的時間裏,顧明君一直不開機。宿舍電話因而響得很頻繁,我去接,電話那頭永遠是顧羅生,但我統統按照顧明君的吩咐回答說,對不起,明君不在。


    “不錯嘛……終於開始反客為主了。”我又一次放下聽筒,一邊朝著趴在床上的顧明君笑道。


    她在床上翻了個身,深深打了個哈欠,“我也不知道我自己怎麽了,看到他和傅輕蘿那麽親熱,就忍不住生會小氣。”


    可人家才是正宮女友啊。


    不過這句話,我還是使勁吞進了肚子裏。


    我想起馬原考試前的那天晚上,我拎著兩個書包回宿舍,突然在樹下聽到了顧明君的聲音。


    “真的不用謝。”


    於是我很沒有道德地繞了個大圈潛入樹下長椅的後方,不遠不近地當起了007。


    “書給你了,我要回去了。”是顧明君的聲音。


    “明君……對不起。”


    “什麽對得起對不起的,明天好好考試,別掛科了,裏麵我做了標記的地方,你看看,是重點。”


    “你總是……對我那麽好。”


    “因為我愛你啊。”


    顧明君的話輕鬆坦然,仿佛在說“因為咱們是好哥們兒啊”。


    “所以,你用不著對得起我,我愛你,自然就會對你好,你也不必因為受了我的恩惠就這麽愧對我,說白了,都是我樂意。就像你愛傅輕蘿,可以為她頹廢自己。就像那時你以為她已經死了,卻還想著她,你也沒埋怨過什麽,道理是一樣的。等我什麽時候不愛了。也就結束了,你不必操心的。”


    我心中聳然一動,幾乎為這段話擊節叫好。


    顧明君真是高招啊,欲擒故縱這招被她使得出神入化啊。


    “其實……我覺得輕蘿變了。”顧羅生的聲音有些含糊和沒底氣。


    “誰沒變?”她反問。


    顧羅生語結。


    顧明君站起來,燈光下的她,看得出來精心打扮過,該是為了見顧羅生刻意修飾了一番,還化了妝。


    “我走了,以後有麻煩事,我能幫的上你的一定盡量幫忙。畢竟傅輕蘿她比較忙。”


    我忍不住輕笑。顧明君的溫柔刀,刀刀見血。


    顧明君走後,我扭頭看了看一人坐在長椅上發呆的顧羅生,卻發現,那張英俊的臉上。的的確確寫著迷茫。


    後來我才知道,因為實在借不到書,顧明君把自己的馬原教材一頁一頁地重新複印了一本,甚至在上麵做了很多筆記,給他畫下了重點,還附贈了一遝老師上課的提綱。


    電話鈴聲再次響起的時候,是流光接的。她已經被顧羅生這個電話狂魔折騰得煩躁無比,一拿起電話就說,“顧大爺,君姑娘不在,您別一天不見她就發春似的好嗎?特煩人!”


    電話那邊似乎沉默了,流光猛地喂了幾聲。


    半晌。才聽見裏麵傳來極低沉的聲音,“我是傅輕蘿。”


    流光嚇得把電話扔給了我,用氣音說,“正宮駕到。”


    顧明君一下從床上蹦起來,搶過電話。清了清嗓子說,“什麽事兒?”


    “有空嗎?我想和你談談。”


    “行。”


    “晚上九點,西湖。”


    掛了電話,流光勾住顧明君的脖子,調侃道,“喲!我們家顧小姐終於被正宮重視了啊,這是個好兆頭,不過可千萬別打起來,最好帶個護衛去!”


    顧明君白了她一眼,又細聲細氣地說,“小光子,給哀家準備一套上號的行頭。”


    “喳!”流光俯首作揖,又突然醒悟過來似的,大吼道,“你妹!你說我是太監!”


    晚上,顧明君穿著流光幫她準備的黑色包裙和明黃色小襖,還搭了雙黑色過膝長靴,將她姣好的身材襯托得玲瓏有致。


    顧明君要我陪她去,她說萬一廝打起來,我還可以幫忙。


    冬季的西湖無比冷清,夜晚的風很涼,我站在離顧明君不遠處的樹下等她,傅輕蘿早就到了,她把頭發染成了棕紅色,抹著紫色的眼影,臉很憔悴。


    她的神色有些不自在,但我沒在意。


    過了會,她們似乎發生了爭執,傅輕蘿狠狠的抓著她的手臂,顧明君不停地反抗掙紮,兩人扭打在一起。


    糟糕,事情大條了,我匆忙過去,卻看見幾個大漢擒住了顧明君。


    傅輕蘿有些惱怒地對他們說,“怎麽現在才來!”


    “對不起,小姐,路上耽擱了些。”其中一個男人很尊敬地說。


    我心裏咯噔一聲,他們想幹嘛?!


    “將她帶上車!”


    “是,小姐!”


    顧明君驚恐的掙紮,可那幾個男人卻緊緊地像鉗子一樣控製住了顧明君,她開始呼喊,但傅輕蘿冷笑著抬起手扇過來一個耳光,她惡狠狠地說,“就是你這張臉,這張看上去可憐兮兮,清純無比的臉騙了顧羅生吧!敢和我搶男人,我就讓你知道什麽是痛不欲生!”


    顧明君強行被他們戴上了車,我慌極了,完全不知道怎麽辦,隻能一麵跟在車子後麵跑,一麵打秦簡的電話。


    我剛撥通,他們就發現了我的存在。


    幾個大漢朝我跑來,我驚叫著大喊,“秦簡,快來救我!”


    電話被他們扔進湖裏,我不知道秦簡有沒有聽見我的呼救,絕望和寒冷讓我的心如履薄冰,他們將我和顧明君捆綁在一起,帶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


    傅輕蘿的臉陰沉的厲害,她抬起我的臉,輕笑,“你就是應晴嗎?長得挺標致的,怪不得洛家的少爺都對你情有獨鍾。”


    “你……你什麽意思?”我的聲音有些顫抖。


    她卻不再理會我。徑直走到顧明君的身邊,抬起腳,狠狠地踢在了顧明君的小腹上,顧明君悶哼了一聲。倒在了地上,卻不肯低頭,雙眼憤恨地盯住她,淒冷地笑,“怎麽?覺得我對你造成威脅了嗎?使用這麽卑鄙的手段,怪不得顧羅生說你變了!”


    “你!”傅輕蘿氣得臉色發白,抬起腳狠狠踩在了顧明君的臉上,黑色細高跟在顧明君的臉上劃開了一道長長的血印。


    “不要!”我大喊。


    她卻跟瘋了似的,一腳又一腳,直到顧明君昏死過去。


    她的眼睛是恨。是怒,是無法掩飾的仇視。


    “他說我變了……他竟說我變了……是啊,我早就變了,被那個老男人強暴的時候,我就變了!我沒辦法像你們一樣幹淨!”


    她自顧自大笑了起來。無比淒涼。


    “你們一定很好奇,我是怎麽把那男人送進地獄的吧!哈哈哈哈……那還不容易,跟警察局的人zuo愛就好了,一天一個,直到所有人都成為我的俘虜!那個老男人到死都還不知道,是我將他推向地獄的吧!哈哈哈哈……真可笑,我那麽努力。那麽努力,好不容易才回到他身邊,你憑什麽來擾亂我的幸福!憑什麽!”


    她的聲音,絕望而痛楚,像一隻瘋狂的小獸,好像一靠近她。就會粉身碎骨。


    我蜷縮在一邊,緩緩向顧明君身邊挪去,卻聽見她低沉的一聲,“交給你們了!”


    她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幾個男人淫笑著走來,我嚇地大叫顧明君的名字。她卻沒有任何反應。


    慌亂中,我狠狠咬住了她的手臂。


    她猛地驚醒,疼痛如常春藤樣在她的身上蔓延。


    一個男人把我拖到一邊,可惜地說,“小姐隻讓我們動她,真是可惜了你這麽個嬌美的人兒!”說罷狠狠摸了一把我的臉,然後轉身向顧明君走去。


    他們狠狠地撕開她的衣服,白皙的肩頸混著臉上的血跡,觸目驚心,顧明君拚命的掙紮著,她尖叫,她疼痛,她恐懼。


    “救我!”她望著我,深深的恐懼蔓延在她的瞳孔裏。


    我奮力掙紮,繩子像蛇一樣緊緊纏住我的手臂,我猛地起身,撞開了在她身上的那個男人,我重重跌在了顧明君的懷裏。


    那個男人憤怒的將我提起,抬手就是一巴掌。


    我的臉,火辣辣地疼。緊接著,另外幾個男人撲上來,朝著我拳打腳踢,我的意識開始模糊,身體沒有任何力氣,刺骨的寒冷。


    我覺得自己的生命在一點一點的流逝。


    不知過了多久,耳邊的聲音漸漸消逝。


    模糊中,一個男人撕開了我身上的衣服。


    “你瘋了!小姐說不能動她!”一個粗狂的聲音喊道。


    “不動白不動!”他的聲音有些沙啞,手狠狠地捏住了我的下顎。


    我用盡所有力氣睜開眼,望見旁邊的顧明君死屍一樣躺在地上,雙眼無神地望著我。她的身上趴著一個男人,她突然朝著我笑了笑,然後扭頭狠狠咬住了那個男人的耳朵。


    鮮血淋漓。


    他疼得大叫,伸手掐住顧明君的脖子,奮力掙紮,顧明君沒有鬆口,幾個男人迅速拉開他。


    “啊!”一聲慘叫。


    他的耳朵和身體分了家,顧明君的嘴裏都是血,那半截耳朵毫無生氣地含在她嘴巴裏。


    她慘淡地笑,像一朵殘敗的花。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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