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是我最忙碌的時候,上午八點到十一點是洛晨的補習時間,一點到三點是另外一家,晚上還有兩堂家教。


    由於昨天下午的突發事件,我沒有去洛晨家補習,也沒有請假,今天我提早了一個小時來到他家,敲了許久門才開,他麵帶倦色,站在門口,一手撐著拐杖,一手插進口袋,眸子上蒙了一層朦朧的睡意。


    “你怎麽還敢來?”他冷冷道。


    我也不想來啊,誰叫昨天那麽倒黴,遇上那個小**,害我的八百塊打了水漂。


    “對不起,我昨天下午沒幫你補習,今天我會把落下的課程的補上來。”


    他的眸子盯住我,有些異樣的光芒一閃而逝,完美無瑕的側臉輕揚起一個微小的弧度,他沒再說什麽,轉身上樓。


    窗外的陽光炙熱炙熱的,屋裏卻涼快的很,這個房間的溫度永遠都保持在二十五度,溫和的感受不到任何外界的刺激,正如這個含著金湯匙長大的少爺,不知人間疾苦。


    我像昨天一樣,一個人自顧自得講課,他依舊沒有搭理我,在我講完第三套奧數試卷的時候,太陽已經落山了,夕陽的餘暉映照在窗台上,暈出清淺的溫暖光圈,我伸了個懶腰,站到窗前,光線絲絲柔柔的,包圍著我略感疲憊的神經。


    “你不怕我嗎?”身後的聲音讓我不由得的一驚,回過頭,撞見他冰涼的雙眸,這是整整三個小時的補習中,他對我說的第一句話。


    “怕啊。”我坐回座位,喝了口冰水,杯底的涼氣沿著水晶杯壁蔓延著,正好模糊他銳利的眸光。


    他望著我,微微皺眉。


    我笑笑,“怕又怎麽樣,沒有什麽比餓肚子更可怕。”


    忽然感覺氣氛柔和了下來,伴著他幾乎聽不見的聲音,“丫頭家這麽窮嗎?”


    這是他第一次這麽溫柔的說話,丫頭這略帶**的字眼用他獨特的聲線詮釋開來,春日煦暖般柔和,讓我的心有些微微的悸動。


    或許他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可怕。


    我不知怎麽跟這富貴的少爺解釋窮人的悲哀,他也再沒有說話,隻是盯著書本,若有所思,我看今天的補習是進行不下去了,便懶懶道:“洛晨,我走了,下個周末見。”


    直到我走出房門,他依舊呆呆的坐在那兒,背對著陽光,拉出長長的影子,落寞而孤寂。


    洛晨,他到底是怎樣一個人?這樣一個眾人捧著長大的少爺,怎麽會有這麽濃厚的冷漠感。


    不過,我也才認識他兩天,哪來這麽多感觸?真是著了魔了。


    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家,明明很累,躺在床上卻怎麽也睡不著,不知怎的,腦中總是浮現出洛晨家那美好的場景,索性不睡了,拿出畫筆,開始勾勒腦子裏隱隱閃出的場景。


    月色朦朧,正如我的心情,也像裹了雲霧般模糊起來。這一夜,做了很長一個夢,忽而電閃雷鳴,狂風大作,忽而暖陽高照,春暖花開,腦子昏昏沉沉的,疼得像是要裂開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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