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當然是選擇原諒了


    如果每個殿堂都意味著一顆扭曲的心靈,那沈婕在這個人的身邊,會不會有危險?


    根據男人的直覺,肖堯認為那六成就是沈婕的父親——或者是她某個家人的殿堂。


    但這話沒法跟沈婕正麵直說,否則她炸毛自己都不好哄?更何況,這也沒什麽真憑實據……


    哎,真是難搞。


    說起這些該死的嶽父大人們——鬱璐穎的父親,應該是和鬱母結婚多年以後才離婚的吧?應該是也和鬱璐穎一起生活了很長一段時間的,才對?


    當初在姚老師的殿堂裏,在親子教育中心裏,自己看到過鬱璐穎的回憶,是一家三口沒錯。


    可她卻說她母親是在懷孕期間就被拋棄了。


    難道“親子教育中心”中的幻象,純粹是鬱璐穎的,徹頭徹尾的泡泡夢?


    這件事,明天有時間得跟鬱璐穎問個清楚。


    啊,鬱璐穎……腦中又浮現出了她穿著一身黑,亭亭玉立的模樣。


    尤其是那雙大長腿,若是生在沈婕的身上,還有機會摸上一摸,偏生長在她的身上。


    說起來,理論上她現在也是自己的女朋友——正妻同誌的授權很模糊啊,一會兒是“隻準柏拉圖”,一會兒是“不違反人家的教義就行”。


    摸腿違反教義嗎?


    可以谘詢一下神聖而尊威的鬱神父。


    ……會被打出屎來的吧?


    ……


    忽然想起“肖堯同學的獎勵”這件事來。


    或許可以……


    60分解鎖戰爭公園劃船,百年修得同船渡了屬於是。


    80分解鎖針線盒裏的新收藏……


    那麽,考到70分,再穿一次黑絲給我看,應該不算很過分吧?


    那麽,如果膽子再放大一點,如果90分呢?


    他開始想念鬱璐穎柔軟的身體,想念她會說話的大眼睛,想念她的唇,想念她如竹竿般的長腿……


    沈婕……鬱璐穎……沈婕……鬱璐穎……


    兩個嬌美的身影在腦海中此來彼去,兩個秀氣的姓名好像睡前的祈禱般在少年的心頭呢喃,肖堯終於在不知不覺間陷入了夢鄉。


    ……


    一夜無話。


    第二天早晨,肖堯準時被生物鍾叫醒。


    他迷迷瞪瞪的,等著沈婕來叫他晨跑。


    ……


    伸手到身邊一抱,卻抱了個空。


    好像,想起來點什麽。


    肖堯坐起身來,目光投向了牆上的掛鍾,已經九點多了。


    他有些無精打采,回想起有沈婕叫他起來晨跑的那些日子,恍若隔世。


    唉……


    當時不怎麽珍惜,還有時耍賴貪睡不陪沈婕去晨跑,現在想一起跑也難了。


    要讓嶽父大人點頭允許沈婕住過來,得等到……


    不如睡個回籠覺比較快。


    拿過手機,見沈婕還沒有回複他昨天夜裏最後一條留言。


    不是吧,你不是要晨跑的嗎?還沒起來嗎?


    “早安,女王陛下!”


    肖堯輸入這六個字,沒有發送,又刪掉了。


    還是等對麵起床了來跟自己說吧,男孩子要矜持。


    肖堯叼著牙刷,狠狠地歎了一口氣。


    要是能讓那個嬌俏的少女,再一次用那隻穿著白襪子的腳把自己踩醒,那會是多麽幸福的……


    刷牙,洗臉,解決個人衛生。


    一切都整理停當之後,他發現,qq上依然寂靜無聲。


    心裏有點不安。


    “睡,等著睡成小豬吧你。”


    他匆匆出門去買了兩袋生煎包子,兩杯豆漿,想了想,又加了一袋生煎,兩個茶葉蛋,這才回到家。


    換鞋,進門,輕手輕腳地走進女兒的房間。


    這一隻睡得很香,還微微地打著鼾,自己給她蓋好的毯子又被踢得亂七八糟,還好那智能空調已經自動關閉了。


    肖堯隻得留下吃的,又輕輕地退了出來。


    他巴巴地拿著手機,等著沈婕的早請示,又覺得自己這樣很傻。


    一個成熟的男人,一定要學會自己分散注意力,要有自己的事情做——不能圍著女人的屁股轉。


    打個比方說,和家庭教師請示當日的安排。


    “喂?傻妹。”


    “啊,你醒了啊?”鬱璐穎愉快地說。


    “嗯,咱們今天怎麽安排?”肖堯問她。


    “我在堂裏幫舅舅的忙呢,等會中午伱直接來我這好了。”鬱璐穎說。


    “來教堂?”肖堯問。


    “不是。”


    “來你家?”肖堯問。


    “嗯呐。”


    肖堯明白了,她那邊應該是不太方便說話,以至於羞於直接說出“來我家”這三個字。


    放下電話以後,肖堯又躺回床上,麵孔朝天點進了沈婕的qq空間,翻閱著她空間相冊裏少得可憐的那幾張照片。


    好看,怎麽能長得這麽好看?


    眼睛裏看著佳人的音容相貌,腦子裏回想起過去的纏綿,左手下意識地撫到了大腿處。


    不行,共生著呢,而且傻妹這會還在教堂打雜呢。


    肖堯把褲子往上提了提,轉而又開始瀏覽起女孩的空間“說說”來。


    說來也奇怪,以前和她住在一起的時候,反而從來沒想過要去看一看。


    “腄眠芣過湜苸扱哋痌^o^。”


    3分鍾以前。


    啥玩意兒?!


    ……睡眠,不過是……啥啥啥?


    這火星文不是90後腦殘玩的嗎,你個87年的大姐姐湊什麽熱鬧啊?


    等等,這不是重點。


    重點難道不是,為什麽你明明醒著,卻又不說早安又不回複昨晚的消息嗎?


    肖堯的心猛地往下一沉。


    如果有一天,自己再次點進這個qq空間時,得到的提示是“申請授權訪問”時,他的心裏應該也是這樣一沉。


    倘若肖堯和沈婕都晚生20年,這個場景又可以重新描述如下。


    沈婕同誌一直沒有回複肖堯同誌的微信,肖堯同誌心裏很“確定”地“清楚”,她不過是還沒起床,或者是忙著沒看到,但是心裏隱隱約約地不安卻促使他不斷點開沈婕的微信頭像,然後戳進朋友圈。


    一旦看到朋友圈是正常的,他的心裏就稍微踏實了一些。但是,不安感催動著他在十分鍾後,又重複了一次這個動作。


    在第八次點進她的朋友圈後,肖堯看到了一條……線。


    這是最壞的結果,稍好的結果,就是他看到沈婕發了一條朋友圈,但是繼續不回複他的微信。


    我說這些就是叫列位看官曉得,此時此刻,肖堯的“心裏往下一沉”到底是一種什麽感覺。


    肖堯氣得點了個讚,順手往嘴裏塞了個生煎包子,一口咬下去,熱乎乎的肉汁在口腔裏炸開來。


    燙傷了,真爽。


    堂吉訶德:????????????


    oo舒荷oo:?


    堂吉訶德:你醒著?


    oo舒荷oo:啊,剛起來。


    堂吉訶德:……


    oo舒荷oo:怎麽了嘛,狗子?


    oo舒荷oo:狗子早上好!


    肖堯癱在沙發上,一分鍾沒想好該怎麽搭理她。


    oo舒荷oo:狗子我錯了,改。


    堂吉訶德:你錯哪兒了?


    oo舒荷oo:以後醒了要先跟狗子說早安,然後再發qq說說。


    你倒挺機靈啊。


    男子漢要心胸廣闊,擁有如大海一般的胸襟,既然對麵態度這麽好,當然是選擇原諒了。


    堂吉訶德:嗯。


    oo舒荷oo:不生氣了,啊?[可憐][可憐][可憐]


    堂吉訶德:昨天晚上的留言,也不要因為過期了就不回啊。


    oo舒荷oo:啊?有的有的。


    oo舒荷oo:你發那條信息的時候,我已經睡著了。


    oo舒荷oo:我當然有覺得身邊缺少了一個你啊,睡得可不習慣了。


    堂吉訶德:你可真會說話。


    這句其實是正麵的褒獎,沈婕卻以為他在揶揄。


    oo舒荷oo:唉,你怎麽不相信我說的是真話呢?


    堂吉訶德:沒有不相信。


    oo舒荷oo:我昨天晚上睡前就在想,我這床太大了,滾七八圈都掉不下去,好想抱著狗子在上麵滾。


    堂吉訶德:我會為這一天早日到來而祈禱的。


    oo舒荷oo:嗯嗯。吃早餐了嗎?


    堂吉訶德:買了生煎正在吃。


    oo舒荷oo:嗚嗚嗚,我也要。┭┮﹏┭┮


    堂吉訶德:有烤乳豬還要什麽生煎。


    堂吉訶德:不過要是你在這兒,我高低得親手喂你吃。


    堂吉訶德:沒有你,生煎都沒滋味了。


    o0舒荷0o:囡囡起來沒有?


    堂吉訶德:沒起來,給她留了一大盒。


    堂吉訶德:我們都想你了,昨晚天韻還問你怎麽樣了呢。


    o0舒荷0o:乖,我也想你們了。


    o0舒荷0o:我得洗漱去了啊,一會兒老師就要來了。


    oo舒荷oo:中午給你拍午餐。


    肖堯放下手機,在房間裏空轉了十幾圈,最終還是決定,直接去找鬱璐穎。


    出門,蹬上自行車,奔向教堂。


    今天是個大晴天,幸好上午的陽光還不算……太……熾烈?這要是換成沈婕還在身邊的時候,她出門前高低得抹半天的防曬霜。


    不過那麽雪白的皮膚,再怎麽護理也不為過吧?


    心中胡思亂想著,肖堯跨進了教堂的大門。


    裏裏外外,上上下下找了兩圈,這才循著人聲找到了一間大會議室。


    這間會議室的四周是深色的木製牆板和一排排的長方形窗戶,每個窗戶都鑲嵌有彩色玻璃,外麵的陽光從中透進來,好像遊戲裏的聖光般斜照在地板上。


    會議室的中央是一張長桌,桌麵上鋪著潔白的桌布,周圍擺著……若幹把椅子。桌子的兩端則分別放著兩張略高一些的椅子,上麵鋪著深色的絨麵墊子,看起來格外莊嚴。


    我們的鬱波同誌就坐在其中的一張高椅上,雖然穿著t恤牛仔,卻佩戴著白色的羅馬領。此時此刻,他正十指交叉頂在下巴下方,閉著眼睛,看起來像是在睡覺或是冥想。


    牆上掛著幾幅宗教畫像,會議室裏散發出一股老房子的味道。這種味道並不刺鼻,反而營造出一種舒適與寧靜的感覺。


    它其實是一種混合了木頭、灰塵與潮濕的氣味,這讓肖堯感覺到了……曆史與時間的沉澱?


    鬱璐穎今天依然穿著長牛仔褲,運動鞋,頭發垂肩,肖堯注意到她戴著昨天自己送給她的發箍,不由得開心起來。


    這姑娘懷裏抱著一摞書,正在給會議室裏的每人發放。會議室裏或坐或站著十幾個青年,他們之中肖堯有些認識,有些則不認識。


    “哦唷,龍哥!班長!”肖堯一邊和帶魚碰拳,一邊和另外的兩人打招呼。


    帶魚的身邊站著一個身材高挑的姑娘,這姑娘的臉上輪廓分明,雙眉修長,黑發披在肩上,如瀑布般垂落。她的目光清冷,透著一股高傲的氣息,嘴唇紅潤,微微翹起,頭戴白色的鴨舌帽,上身穿一件明茶色的polo衫,下身是一件與上衣同色的運動褲,並搭配簡潔的運動鞋。


    概括地來說,不太好接近的亞子。


    “這是我女朋友晏笑,”帶魚喜滋滋地介紹道:“你們家……呃,我嫂子給介紹的。這就是肖堯。”


    “您好,肖哥。”晏笑冷冷地打了聲招呼,微微頷首。


    “啊,你好你好。”肖堯趕緊說:“你也是七中的?”


    晏笑沒有再答話,隻是微微點頭。


    昨天帶魚不是稱她為“笑然”嗎?肖堯有些納悶。


    而且什麽鬼,從我過生日到現在才幾天,這就女朋友了?


    還有沈婕又是什麽鬼,一開始叫她介紹,推三阻四,最後一出手就這麽大方?


    雖然自己並沒有妒忌帶魚的必要,但……


    罷了,替好兄弟高興就完事了。


    肖堯環顧著四周,卻又看到了那個不打不相識的“飛機頭”徐午辰——自己當初就是和這廝打架救下的張正凱;還有幾個站姿鬆鬆垮垮的小流氓,肖堯依稀記得是飛機頭的小兄弟們。


    “肖哥,你好。”飛機頭大大方方,客客氣氣地和自己招呼道,並環顧了一圈自己的小弟:“叫肖哥。”


    “肖哥。”“肖哥。”“肖哥。”


    “徐哥,你好。”肖堯訕笑道:“還有你,你,你,你們都好。”


    房間裏還有若幹位肖堯不認識的男生,看起來也是一副不良少年腔調的主。


    波哥召集那麽多流氓開會,是準備去哪條街搶地盤嗎?肖堯搞不太明白。


    “你來了啊。”鬱璐穎看到肖堯,是又驚又喜,隨手把一本書塞在肖堯的手中。


    《catechisme en images 1912》,什麽玩意兒?


    “嗯,我來了。”肖堯點頭道。


    和所有認識的人打過招呼,肖堯和鬱璐穎也在人少的角落裏坐下了。


    “你舅舅這麽大張旗鼓地叫了一屋子小流氓來,又是唱的哪一出啊?”肖堯小聲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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