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不是,屍體還在外麵呢,現在幹活,合理嗎?


    不管合理不合理,眾人在瑾陽軍的帶領下又出了城,砰砰砰的就是幹。


    距離他們最近的屍體是曲豐,其實還有幾十丈遠,影響不大。


    曲白和他的8大悍將,以及曲聰坐在帳篷裏,現場一片沉默,氣氛很壓抑。


    良久,曲飛道:“瑾陽軍!如此厲害的瑾陽軍為何之前從沒聽過?”


    無人回應,因為他們也不知道。


    按瑾陽軍的今天使用的武器,按他們的戰鬥力,這樣一支軍隊應該很出名才對的,可他們卻從未聽過。


    明明豐州已經在曲召的控製之下,瑾陽軍就好似突然出現,莫名其妙攻下戈鳳,一切都太詭異了。


    曲白平複了心緒,環視眾人一圈:“諸位可有什麽良策?”


    曲聰搖頭:“我以為還是按原計劃圍而不攻,他們現在有如此遠距離射擊的神兵利器,我們根本就靠近不了城牆。”


    曲白沉思,良久他抬眸看向眾人,道:“先圍而不攻,將戈鳳有神兵利器的消息傳給大單於。”


    “報。”這時帳篷外有士兵來報。


    不多會士兵走了進來:“報,戈鳳剛剛派來使者,說是讓我們,讓我們去收屍。”


    士兵的聲音弱了下來,低著頭:“說,說我們收屍時他們不會動手,讓我們放心。”


    帳篷內有片刻的靜謐。


    片刻後,曲飛一拍案桌,氣的青筋暴起:“欺人太甚!”


    卻再不敢說出請命去攻打戈鳳的話,實在是現在的戈鳳過於詭異,似乎出多少人就能滅多少人。


    曲白也氣的心肝痛,戈鳳這是殺人誅心,太狠了。


    他壓下心口的鬱氣,知道現在首要任務就是妥善處理將士們的屍體,不能寒了將士們的心。


    “派人去把將士們的遺體搬回來妥善處置。”他想了想又道:“把我們的戰馬和兵器也一起收回來。”


    士兵囁嚅著道:“兵器,戰馬,已,已經被戈鳳收走了。”


    不敢靠近戈鳳城,但他們遠遠盯著,清楚看到戈鳳北門前的發生的事,他們也隻能眼睜睜看著。


    曲白簡直要一口老血噴出:“戈鳳城內現在有什麽動作?”


    士兵更是不敢抬頭:“他們,他們又開始挖地。”


    曲白:“……”


    於是戈鳳北門外出現非常奇怪的一幕。


    這邊吭哧吭哧挖地,那邊曲召士兵鬼鬼祟祟,躡手躡腳搬運屍體,就怕聲音太大影響戈鳳百姓挖地,把他們直接射殺了。


    夜幕低垂,薑瑾坐在縣衙議事廳。


    下首是周睢等人。


    雲慈看薑瑾憂心忡忡的樣子,不由問道:“主公,我們今天不是大捷嗎?還有何事?”


    薑瑾歎氣:“被圍困不是長久之計,我們還是要想辦法消耗曲召士兵的有生力量才行。”


    這點大家都很讚同,被圍困他們倒是不怕,但整天被人盯著自然不是什麽好事。


    要時時刻刻提防對方的突襲,特別是是夜襲。


    夜晚視線不好,即使他們有遠距離射殺武器也不好使,畢竟你都看不到怎麽打?


    城內都好說,有高高的圍牆,對方想夜襲也不是那麽容易的。


    但新城的城牆沒建好,春耕又不等人,翻地耕種很快就要排上日程。


    到時候曲召軍趁著夜色突襲新城,不攻城不放火,直接破壞他們種的莊稼,她要嘔死。


    “我們可以搞一次夜襲,殺到曲召駐紮地去把曲白殺了,或是燒了他們的糧草。”謝南簫建議。


    姚稷搖頭:“想從兩萬人手中燒糧太難了,還不如在路上動手。”


    豐州可以說是曲召的地盤,附近能給他們調軍糧的地方很多,比如周縣。


    不過周縣距離戈鳳雖然不算很遠,但也不可能吃一餐送一餐。


    按目前觀察到的情況來看,周縣大概三四天往這送一次軍糧。


    周睢點頭:“我覺得可行,不過得好好規劃一番。”


    曲召既然三四天運一次糧到戈鳳,運輸道路上肯定會清理一番,特別是一些險要路段。


    不過,也不是沒機會,豐州是曲召人的地盤,在自己的地盤上,再怎麽謹慎也隻是針對普通山匪流民。


    畢竟豐曲召人怎麽也想不到他們瑾陽軍能隨意出入戈鳳城,這就是他們的機會。


    薑瑾眼神閃動,覺得這確實是個機會:“我們的人有探查出運糧隊的路線嗎?走的可是官道?”


    周睢點頭:“確實走的官道,不過在一些易伏擊的地方他們都安排了人。”


    薑瑾看向輿圖,片刻後指了指一個地方:“楓樹坡這裏,曲召也安排了人?”


    楓樹坡的地理一麵是山一麵是平坦荒草地,中間是路。


    山雖然不高,但就這一段路來說,這確實是個打伏擊的好地方。


    眾人見薑瑾真有打伏擊的想法,全都興奮起來,積極加入討論,希望能有出戰的機會。


    已是4月,但天氣還挺冷的。


    楓樹坡的樹木雜草開始冒嫩芽,看上去一片蔥蔥綠綠。


    一處坡頂上或站或坐著幾十名曲召士兵。


    “呸呸……”一方臉士兵吐出口裏的嫩葉子:“我之前看挺多漢人吃這種嫩葉子,沒想到這麽苦。”


    一頭頂有些尖的士兵嗤笑:“你跟漢人比什麽?那些賤民什麽都吃,我還看到他們吃土呢。”


    方臉士兵拿出水囊漱口,又呸呸了兩聲才道:“那也是,今年的天氣也不知怎麽的,都4月了還那麽冷。”


    說著話剛好一陣冷風吹來,尖頭頂士兵打了個冷戰:“可不是,冷死了還要出來幹活。”


    “哎,上麵就是太小心了,在豐州誰敢搶我們的糧食?哪裏還需要我們守在這?”


    方臉士兵搖頭:“你還不知道吧,我聽說戈鳳很難啃。”


    尖頭頂嗬嗬笑了兩聲:“再難啃還不是被我們兩萬大軍圍困了,等他們斷糧的那天看他們還怎麽狂。”


    “我怎麽感覺有聲音?”方臉士兵回頭看向身後。


    眾士兵聽了他的話都回頭看去,卻什麽都沒發現。


    “你是不是聽錯了,你……”尖頭頂士兵取笑方臉士兵,隻是說到一半聲音就戛然而止,顯得非常突兀。


    大家不明所以,看向他。


    隻見尖頭頂士兵的胸前穿出一把帶血的刀尖,上麵的血似乎還帶著熱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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