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旁邊小聲打岔,“葉少,咱就是說,能讓我這種窮人先接觸一下低檔美食嗎?“


    實在是餓啊。


    他剛剛排了二十分鍾,好不容易才排到自己的,口水都要滴下來了。


    結果葉凡華麗登場,把他擋在了後麵。


    “shut up。“


    “你給我起開。“周琳忍無可忍,直接把他推開。


    上次害她被當成咯咯噠抓走的事情還沒完呢,現在又來耽誤她的生意。


    這二代腦子裏指定有點東西。


    “你的三隻烤雞,兩隻烤鴨。慢走不送。“


    那人趕緊接過付錢,對周琳點讚,“老板,沒想到你膽子這麽大,連葉少也敢推!“


    周琳:那不然呢,就讓他耽誤自己做生意啊?


    這地方這麽危險,多呆一天就多一天的危險。


    趕緊完成積分任務,趕緊走人啊!


    葉少被推得一個踉蹌,氣得當場撒潑,“你太無禮了!”


    紅酒杯被他丟了,葉凡指揮跟班,“把她的攤車給我推走,把她這個人也給我帶走,少爺今晚要開party!”


    “去哪?”周琳很警惕。


    “還能去哪,會所。”


    “不去!”周琳按住自己的餐車,前車之鑒還熱乎著呢,可不能重蹈覆轍了。


    “上次就是個意外,誰銀晦了,是有人亂舉報!”葉凡解釋道。


    “那我也不去,我就要在這賣烤雞和烤鴨。”


    葉凡對她很失望,“你這個鼠目寸光的女人。”


    “沒錯,我就是鼠目寸光。”


    周琳詢問下一個人要什麽,然後給人打包。


    葉凡的跟班左右為難。


    “咦,我的紅酒杯呢?”


    “剛不是被您摔了嗎?”


    “蠢,再去給爺拿一個!”


    跟班屁顛顛跑走,去會所拿杯子了。


    葉凡自然的拿起一個烤雞,開始咬,挑剔:”女人,手藝變差了。餐車也變醜了,怎麽凹進去了?誰給你踢的?“


    說完,他用尖頭皮鞋踹了一下。


    本就醜陋的餐車新增加一個凹槽。


    “你腿咋那麽賤呢?”周琳不慣著他,打包的時候還能騰出嘴來罵他。


    “你那個烤雞我要收六十。”


    葉凡:“為什麽?你歧視我?“


    周琳冷嗬,“因為你踹我的餐車,王八蛋。“


    葉凡癟癟嘴,“多大點事,爺給你買新的不就行了。“


    “你最好是。“


    葉凡站在冷風中,用紅酒配烤雞,像個瘋子。


    周琳怎麽都不願意去烤什麽和牛龍蝦螃蟹的,葉凡拗不過她,掏出一遝錢放在她餐車上:“賞你的,換了這台破車吧,難看死了。”


    周琳:“謝謝葉少。”


    周琳用鐵盒子壓住,紅色紙幣被風吹得呼啦啦響。


    烤完最後一隻雞,周琳收拾好東西離開。


    她低著頭,動作比平時慢得多,踩了一陣索性下車來,慢慢推著走。


    身後光影晃動,夜風微涼。


    周琳抓緊把手。


    “砰——”


    口罩男跳下來,站在她麵前,身後身前空無一人。


    周琳的身影顯得那麽單薄。


    口罩男出現的那一刻,周琳舉起雙手,果斷且迅速的離開自己的餐車,靠在了牆壁上。


    口罩男眼眸中閃過輕蔑,“賤人還挺識相的。”


    他憤恨的一腳踹過去,餐車應聲倒地,鐵盒子掉出來。


    這一次的紙幣可比上一次豐厚多了,葉少出手就是大方!


    呼呼——


    兩個彪形大漢飛奔過來,一腳把口罩男踹得滾了幾圈。


    口罩男驚訝的抬眸,順勢滾出去,想要跑,但是很快被兩人追上,幾拳頭下去,老實了。


    藏在背後的西瓜刀都沒來得及拿出來。


    就被拎到了周琳麵前。


    口罩被揭下來,是一張有些眼熟的麵孔。


    是一個顧客。


    “媽的,你故意設計抓老子!”男人吐出一口血沫。


    牙被打掉了一顆。


    “老實點!”


    “小老板,人給你抓住了,我們帶回去給你收拾了。”


    周琳:“等一下。”


    她低頭看著男人,抬腳對準男人的膝蓋狠狠踹過去。


    “唔!“男人痛的悶哼了一聲,“我草你媽的,你下狠手啊!”


    周琳淡淡道,“還沒完。”


    她抓著男人的手掌往地上摁去,用力的摩擦。


    “唔!”


    男人的手掌被磨下來一塊皮,血液順著手掌滴落下來。


    周琳點頭“可以了,謝謝兩位大哥。”


    兩個彪形大漢提溜著男人走了,忍不住跟同伴說,“這小老板看著斯斯文文的還挺狠。”


    “咬人的狗不叫。”


    男人罵罵咧咧的,兩個大漢聽得煩躁,兩巴掌過去:“小子,你知道自己得罪的是誰嗎?”


    男人被打得臉頰腫脹,口齒不清:“…誰呀?”


    不就是一個擺攤的嗎?


    “我們嵐姐的合作夥伴你也敢招惹,你這雙爪子別想要咯。”


    “什麽?!“男人臉色巨變,“我錯了,哥,我真的錯了!“


    “晚了。“


    把人扔到嵐姐麵前,麗麗過來看熱鬧,看清這人的臉,聽兩個保鏢說,這人就是某會所的酒保。


    手腳一直不太幹淨。


    “你們下手也挺狠的,不過這人活該。“麗麗啐道,”欺負一個小姑娘,你算什麽男人。“


    男人痛哭流涕,“她還回來了,她剛剛踹我一腳,還把我的手弄成這樣!“


    手掌爛了一塊皮,沙子和泥土陷在傷口裏麵,鮮血流淌。


    麗麗一點都不同情他,“你丫活該,真當我們女人好欺負!”


    嵐姐,也就是老板娘微笑看著對方,朝著兩個保鏢看去。


    兩個保鏢會意,把人帶下去,不多時聽到了沉悶的嗚咽聲。


    *


    “不是,你的車為什麽更破了?本少不是給你錢了嗎?“


    葉凡圍著周琳的餐車轉了一圈,很不理解,一晚上不見,這車就跟從垃圾場拉出來的似的。


    周琳:“車怎麽樣不要緊,手藝在就行。“


    今天排隊的人更多了,不少身穿招待服的人擠在隊伍中,接著電話:“對啊,姐,我正在排隊呢,前麵大概有二十個人吧。”


    “要幾個啊,哥?”


    “老板,我給您排隊呢,您耐心等一等哈。”


    葉凡睥睨眾人,不排隊,直接讓自己的跟班拿出一遝鈔票,每人給兩張,然後對周琳說:“十隻烤雞,十隻烤鴨。”


    周琳見其他人沒意見,立馬拿貨給他。


    葉凡拎著烤雞烤鴨去哄會所的姑娘們開心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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