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瑞年突然想到什麽,開口說道:“蘇州禦用磚窯那邊的主事過來找經略。”


    “他給屬下透露口風,二萬兩銀子就可以直接開窯。”


    韓熙愣了下,徐瑞年不說,他都快將蘇州磚窯的事情都忘記了。


    不過現在韓熙從係統裏弄出金磚,就差最後兩批次的金磚送到京城,就完成任務,接下來就是去雲南運木頭。


    正常的運送木材的路線,先是在雲南采木,然後順著長江運到應天府,再從京杭運河運往京師。


    至於為什麽一定要選雲南的木,這個韓熙也不懂。


    反正一趟下來最少兩個月的路程,不過韓熙不可能真的跑去雲南,隻打算派幾艘船隻象征性的跑一趟,剩下的都從係統裏購買,然後運去京師。


    分四趟,一趟兩個月,那還要待到明年末的時候,就能回遼東。


    沒錯,韓熙這個經略自然不是常設,和朱由校說好的,等東西弄的差不多的時候,便撤下來。


    這次過來江南,主要是埋下自己的勢力,為以後打算。


    “你回去跟那主事說,我隻給他二十兩,問他能不能做。”韓熙笑著說道。


    聽到韓熙的話,徐瑞年顯得有些無語,別人二萬兩開窯還是有條件的,那就是派一隊人過去官窯那邊守衛。


    不過聽韓熙話頭的意思,是不想搭理這群人。


    於是,徐瑞年也沒將後麵這條件說出來了。


    “是了,經略,嘉興那邊知府派人送信過來,讓我們給那些好的百姓放行。”徐瑞年開口說道。


    好的百姓?什麽好的百姓,直接說給那些士紳和富戶放行不就行了麽。


    韓熙心裏都是笑了。


    嘉興設置的關卡,可是無差別攔住,不管什麽身份,都被攔截在蘇州府境內,杜絕放過一個反賊進入浙江境內。


    倒是沒想到,這些士紳的力量這麽大,居然讓嘉興的知府出麵了。


    “想過來,一戶收二百兩,證明他們不是反賊,不交的,都有反賊的嫌疑,不能放。”韓熙開口道。


    “這,這不好吧?”徐瑞年感覺有些不妥,二百兩可不是少數目。


    這可是舉人一年的收入了,到時恐怕會給韓熙造成不好的名聲。


    “去吧,到時分一半給嘉興知府,他知道怎麽做的。”韓熙倒是無所謂的說道。


    命都快沒了,相信很多人不會吝嗇這麽一點銅臭之物。


    見此,徐瑞年隻能下去照辦了。


    隨後韓熙其餘兩個市集上轉了一圈,便帶著人去到遼水軍營盤。


    此時有一批兩千人的水手正在訓練。


    用的是之前駐紮水師的營盤,而之前本地駐紮的水師,全部被韓熙打發到福建沿海的水師營盤。


    作為經略,這種權力還是有,如果不想離開,那韓熙隻能用大明法律製裁這些人。


    都不用羅列什麽罪名,搶占土地,私自販賣武器,吃空餉,總有一樣能將人搞下來。


    “砰砰——”


    剛到軍營,便聽到一陣的槍響,在韓熙這裏,就算不是火槍手兵種,都要經過半月的火槍訓練。


    基本的槍械填裝使用自然是要懂的。


    為了模仿真實的海戰情況,所以水手射擊的訓練方法也有所不一樣。


    現在人都是在海麵木筏上射擊,海浪使得木筏十分不穩定,所以給射擊和裝填火藥都製造了不少的困難。


    韓熙用望遠鏡,在一處箭塔上觀看著訓練。


    雖然用的是火槍訓練,並不怎麽消耗體力,但一天下來,也要消耗上百斤的黑火藥。


    折算銀子,差不多要二十兩銀子,訓練兩個月下來,就要消耗二千兩銀子。


    這還是單單火藥的消耗,加上糧食的消耗,沒個三四千兩是不行的。


    可以看出,訓練軍隊是一件十分費錢的事情。


    好在,韓熙身上有將近兩千萬銀兩打底,所以,這麽巨大的消耗也還能承受。


    “經略,京師那邊送來的消息。”韓六從遠處走來。


    韓熙收起望遠鏡,將信函打開查看起來,隨即訝異了下。


    這禦史台最終還是沒有逃過魏忠賢的毒手,東林黨的六君子下獄了。


    結局麽,可想而知,多半是不可能活著出來。


    而且這好像隻是一個開始,接著魏忠賢可能就要開始清理地方的東林黨成員。


    甚至到後麵還弄出了一本東林黨點將錄,裏麵對應一百零八位好漢。


    不過這事情對韓熙來說並沒有什麽影響,禦史台這幫人下去,對他來說可能還是一件好事。


    因為禦史台的人最近可沒少找韓熙的麻煩。


    浙江道禦史房可狀甚至直接搬到的定海縣落住,為的就是搜羅韓熙的黑料上報。


    說實在,房可狀送上去的奏本現在都在韓熙手上,皇帝這每送一份奏本,韓熙就要往京師送送些好處。


    雖然這些好處隻是一些在韓熙看來不值錢的東西。


    但這家夥著實有些煩人,雖然這家夥很煩人,不過韓熙並沒有出手鏟除。


    所謂黑粉也是粉麽,讓皇帝抓住自己一點小把柄,也不是一件什麽壞事。


    “此等好消息,一定要找人好好分享一下才行。去,將房禦史請來。”韓熙將信封收起來,笑著說道。


    “是。”韓六馬上跑了下去。


    過了片刻,隻見浙江道禦史房可壯被兩個大漢架著來到水軍訓練營地。


    “韓熙,你綁架朝廷命官,你知不知自己犯了什麽事。”房可壯大喊大叫著。


    地方的禦史,一般官職隻有正七品,但因為禦史比較特殊,能直接上報奏折給皇帝,所以權力比一般的官員要大。


    不要小看直接上報奏折給皇帝,奏折裏的一兩句話,可就能將一個知府給搞下台。


    而且一省之地,能給皇帝直接上奏折的人,可以說一手就能數的過來。


    所以別看禦史隻是七品官員,但平時就是四品的知府看到了,也是客客氣氣的。


    “你們怎麽回事,不是讓你們請房禦史過來麽,還不快些將房禦史放下來。”韓熙假裝嗬斥道。


    手下見此,馬上將房可壯放下來。


    韓熙假意上去要幫房可壯整理亂掉的衣袍,但卻是被房可壯一把推開。


    “哼!不必在此假惺惺,有什麽話直說吧。”房可壯聲音帶著幾分怒氣道。


    任誰被強行架過來不會生氣?


    韓熙臉上表示一絲歉意,然後直接開口道:“房禦史,說個數吧,要多少銀子才肯消停下來。”


    原本有些憤怒的房可壯聽到這話,突然大笑起來。


    “房某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陛下,休要用銀子來侮辱我。”房可壯大義凜然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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