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阿憐卻在那之後反問了一句:“若我不是奕挽之後,也沒有能力成為下一任令主,你還會如此照顧我嗎?”


    她眼角有些泛紅,而狼王也猜不到她會有如此一問,滿眼的驚訝。


    “我絕無這種意思。”四耳連忙辯解。


    “四耳,若是我此番歸來,隻為令主之位,你可會覺得我太過權欲熏心?”


    她換了一個問法,但狼王也依舊覺得她是有所懷疑的。


    “不,一定不會。”不過片刻,他的心中自是也糾結的,遂而便就打算坦白說了。


    “奕挽之死,可以是意外,也可是籌謀已久的算計,但令主之位的確無法空缺,你也看得到,如今整個山脈都是死氣一片,哪裏還有往日的那副‘神山’樣貌。”


    的確,鵲山早在奕挽死後,早就荒蕪了。


    “所以我早在遇到你的時候,我就已知曉了你的身份,更是在那時,我就已決定了誓死要將你護住,複興鵲山的責任也早晚會落在你的肩上,遂而我不敢讓你出意外。”


    他眼底滿是愧疚之意,可這件事情終究是瞞不住的,早晚都是會被架在台麵上的,他倒不如趁這次機會說清楚。


    “可之後我卻發覺你與那些中原人不一樣,你有你的堅持,更是從來都不忘初心,雖說你在中原長大,可你卻依舊保留了妖族的習慣,有恩必報,是西荒都幾乎沒有幾個人做得到的。”


    他倒是在那之後便就真的看上了阿憐這位朋友,自然在那之後的相護也沒有那麽多緣由,不過是源於本心。


    “鵲山的落敗,並非是你我之過錯,所以我後來也從未想過一定要將這些事情強加在你的身上,這也是我為何從未與你提起過這些我事情的緣由。”


    奕憂憐靜靜的嚼著嘴裏的餅,確實,他待在她的身邊至少有很多機會開口的,卻並沒有主動開口提起過這些事情。


    可她不知道的時候,鬼王與皙寒生早在見麵的時候,就都清楚他的身份,二人更是同時覺得此時不該與她說,所以二人一直以來都守口如瓶。


    “如今也隻是……實在無人勝任,你不過是唯一一個還有一點希望的人,可若是你不想,我也並不會像外界一樣,認為你是那薄情寡義之人。”


    她有她的選擇,更者她的身體本就不適合去勝任這件事,天生有缺之人,能活到如今已是萬幸,他又豈會希望她去拚命。


    “即便是你回來了,我也希望你可以好好的活著,至少這會是鵲山之人的希望,但到底是否要為此背負這些責任,還是看你自己的抉擇,我也一定會站在你這一邊。”


    皙寒生作為一族族長,白狼一族更是在鵲山有著不可忽視的地位,雖說現下族人都回到了鵲山,可就像是他說的一樣,如今的鵲山早已不是當初的。


    而他卻還說著讓她來做選擇,奕憂憐的心中已不隻有感動,更多的怕都隻是不忍。


    “阿憐,夜允川那小子說的不錯,你要成為奕憂憐,莫要因外人的說辭讓你迷失了原有的方向。”


    說起來,狼王倒是提到了他,惹得阿憐好奇起來:“他最近過得可還好?”


    “倒是不知。”


    “不知?”


    奕憂憐忽地皺起眉來,夜允川作為荒主之後,他的所作所為可都有不少人盯著呢,不就是在等他一個行差踏錯嗎。


    “他去了哪裏?”她也不過是瞧他一眼,便就看出了其中的問題。


    “他……”狼王是真的慌了,“我真不知曉,他誰也沒說。”


    “到底怎麽回事?”


    “他早在一年前,大概是在你被困在招羽殿之後的數月,在暗蠱衛的乙統領被殺之後,他便就走了,聽皙君長老的意思,說他是行萬裏路去了。”


    最後見過他的不正是兩位長老,他們都這般說了,那還有誰會知曉夜允川到底去了何處。


    忽地,奕憂憐臉色一變,她終是想起來了,夜允川曾在四耳方才所說的時間裏,上過一次招搖山,招羽殿前,他親口所說的,他要離開……


    原來,已經過去這麽久了嗎?


    連她都已忘記了這事,不過那時的她剛從輪回中回來,神誌不清,經曆了那些事後,她早已被磨去了棱角。


    “我想知道鵲山之外的近況。”她忽地一轉性子。


    “好,明日帶你去個地方。”狼王立即應下。


    隨後,他離開了蒼梧宮,留她一人睡在裏頭,自己在外頭叢林守了一夜,臨近清晨的時候,回到了駐紮地內,替她帶了件大氅與早膳回來。


    可阿憐卻一下子硬是睡到了傍晚,許是還記得有事要做,她也才終於是醒過來了,而狼王更是在外等候了一日。


    她從床榻上起身,渾身的酸痛感頃刻傳來,心道:不就是打掃了一處屋子,怎這般遭不住?


    想著她便就起身了,許是脖子掛著的狼牙感受到了什麽,她才想起來去給四耳開結界。


    此處的結界自是山神設下的,若是沒有相同的靈氣靈力,怕是再大的力氣也打不開,而阿憐的身上正是有山神所渡過來的靈力。


    將大氅替她披上,四耳一瞬百年就化出了真身,示意他上來。


    天空火燒一大片祥雲,狼王在天黑之前便就將她帶到了白原瑤城中,二人一同走進城中,奕憂憐還疑惑著:此處何時修了城牆?


    而就在她疑惑之際,二人已至一出酒樓之下,抬頭望去,牌匾之上,用著瀟灑且肆意的手法刻著清一二字。


    “清一樓?”奕憂憐喃喃道,心中很是起疑。


    清一,青衣,這與仿了一座她的青衣樓有什麽區別嗎?


    不過是將茶換成了酒,心裏也不自覺的罵起了‘一群酒蒙子’。


    四耳帶著她進去,從袖中掏出一小塊銀牌,上頭隻印著一個貴字,而看著的小二便就很是識相的將二人帶到了包房內。


    可四耳的打扮其實也著實耀眼了些,遂而那小二也絕無存在認不出他的機會,便就替他將老板叫來了。


    奕憂憐從樓下上來的時候,便就發覺了,樓中的布置倒是與雲城的蘭亭樓十分相似,一樣的布局,隻不過是都換做了飲酒,品酒的地方。


    仔細想來,若是仿一座蘭亭樓出來,反倒是沒那麽容易,且比不得這酒樓來得好。


    妖族人普遍更加豪邁一些,飲酒是常態,與中原倒是有所差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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