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晨夕,你的直覺是不是能夠感知到物品的價值,而且沒有使用限製對吧?”


    姚夭正麵貼近冷漠少女,後者下意識後退半步,卻又被姚夭拽著衣袖朝前靠了靠。


    “嗯,是這樣不錯。”


    尹晨夕點點頭,雖然她也摸不清她的直覺到底是怎麽回事,但是直覺告訴她,反正沒有壞處。


    “那就成了!”少女一拍大腿,隨後壓低聲音與晨夕耳語道。


    “我這兒還有不少靈石,咱們這次專挑那種其貌不揚寶貨蒙塵的貨品,以低價淘好貨,怎麽樣?萬一遇上極好的天材地寶,我們可就發財了啊!”


    姚夭興奮道,她也是剛剛想起還有這種法子,這可比自己一個個的觀察品鑒來的快多了。


    “你鑒寶,我砍價,等結束了回宿舍五五分賬,怎麽樣?”


    “這,會不會不太好?”


    尹晨夕有些猶豫,總感覺這種事從姚夭嘴裏吐出來,多少沾點兒不道德。


    “這有什麽不好的,修仙界就是這樣的,天材地寶,能者居之,德者居之,人家把寶貝擺出來就是拿來賣的,能有什麽不道德地方?本來就是他們眼皮子淺,道行不深,看不出寶物的底細罷了。”


    “這叫與寶貝無緣啊。”


    “怎麽樣?幹不幹?”


    窈窕少女攀著晨夕的素肩,低聲輕語,妙音婉轉,芳香四溢。


    “好吧。”


    尹晨夕隻堅持了一瞬,便同意了。


    尹晨夕這一點頭,恰似解鎖姚夭封印的鑰匙。


    少女瞬間如靈動雀鳥,拽著她衣角穿梭於攤位間,靈動雙眸仿若探照燈,不放過任何蛛絲馬跡,尹晨夕則被裹挾其中,無奈又好笑,清冷氣質都添幾分煙火氣。


    首個目標,便是個不起眼角落攤位,攤主是個滿麵風霜老漢,身前物件雜亂,舊書破卷、殘舊法器堆積。


    姚夭目光卻如電,直勾勾盯向一塊黑不溜秋石頭,巴掌大小,表麵粗糙,紋路無序,仿若頑石棄於荒野。她擠過人群,一把抓起石頭,佯裝隨意問:


    “大爺,這石頭咋賣?”


    老漢抬眼,撇撇嘴:“姑娘,那就是塊壓貨底的醜石,給倆靈石拿走。”


    看來老漢沒什麽鑒寶的經驗,看不出這塊醜石隱藏在石皮下的名堂。


    姚夭重獲一世,雖然沒有了大乘境的超強感知,但是活過數千年的經驗還是在線的,自然能察覺些許端倪。


    姚夭心中暗喜,看向尹晨夕,後者閉目須臾,睜眼點頭,示意不凡。


    姚夭立馬還價:“大爺,瞧這石頭疙瘩,一文不值似的,一個靈石,權當我買回去墊桌腳。”


    老漢擺擺手:“行吧行吧,拿走,別磨蹭。”


    交易一畢,姚夭攥緊石頭,走遠一些,興奮低語:


    “若我猜得不錯,這指定是靈鐵礦石,表麵石皮封鎖靈力,其貌不揚,裏頭卻會是靈力渾厚,稍加淬煉,能用來鑄造法器!”


    尹晨夕亦點頭,認可這開門紅。


    她的直覺隻會告訴她東西的價值高低,至於是什麽東西,晨夕卻是不知道的。


    再行數步,一落魄書生模樣攤主守著古籍攤子,舊冊泛黃,紙頁脆裂。


    姚夭目光掃過,定格在一本封皮脫落、毫不起眼薄書上,無書名,無靈紋裝飾。


    她漫不經心翻開,尹晨夕湊近,須臾,輕扯姚夭衣袖,悄聲道:


    “有蹊蹺,靈力隱匿其中,似高階功法殘卷。”


    姚夭當即合上書,衝攤主嬌笑:


    “公子,這本破書看著怪有年頭,我拿回去給族中小輩啟蒙,三靈石賣不賣?”


    攤主正愁無人問津,不耐揮手:


    “拿走拿走,莫要聒噪。”


    隨後,在一雜貨攤,尹晨夕目光被個舊木盒吸住,盒身雕紋磨損,鎖扣生鏽。


    姚夭會意,拿起木盒佯裝嫌棄:“老板,這盒子都快散架,放家裏還占地兒,一靈石賣不賣?”


    老板正忙打包大件,隨口應道:


    “要就拿走,趕緊的。”


    二人把木盒收走,旋即光速跑路。


    又至丹藥區,諸多瓶瓶罐罐羅列。


    姚夭湊近嗅聞,尹晨夕聽憑直覺環顧,同時鎖定一泥封小陶罐,無標簽,毫不起眼。


    姚夭敲敲罐子,衝攤主喊:


    “大娘,這啥丹藥?看著罐子破破爛爛的,十靈石賣不?”


    大娘嘟囔:


    “姑娘別瞎說,祖傳丹藥,不知功效,就剩這一罐,二十靈石不二價。”


    一番討價還價,十五靈石成交。開罐瞬間,臭味撲鼻,姚夭當即塞上蓋子,幹嘔兩聲,一雙美目幽怨的瞧了身邊晨夕一眼。


    【你確定這丹藥有價值?為什麽這麽臭啊,嘔~】


    【不是丹藥,是丹瓶。】


    【啊!你怎麽不早說!】


    【你也沒問啊。】


    姚夭:......


    麻了。


    再逛至靈寵區,鐵籠裏獸禽嘶鳴。


    尹晨夕目光凝於角落鵪鶉大小幼鳥,灰羽稀疏,病懨懨縮著。


    姚夭皺眉:“老板,這瘦鳥咋賣?看著快死了,五靈石當行善積德。”


    老板嗤笑:“姑娘,這是從秘境帶出,說不定啥珍禽血脈,一百靈石不講價。”


    姚夭軟磨硬泡,三十靈石拿下。尹晨夕又瞧上另一小攤上的不知名靈獸蛋,姚夭討價還價了好久,才從五百靈石磨到了三百靈石,順利到手。


    夜色漸深,二人收獲滿囊,腳步不停。


    在一兵器坊廢品堆,尹晨夕瞅見半截斷劍,劍刃殘缺,劍柄腐朽。


    姚夭二話不說,抱起斷劍:“老板,這破劍扔著也是扔,五靈石收了。”


    老板正盤點新貨,頭也不抬:


    “拿走,晦氣玩意兒,又沉又占地方。”


    最後,於販古籍的邊緣角落,尹晨夕抽出本積灰厚冊,紙頁脆弱,滿是蠹蟲孔洞。


    姚夭翻開幾頁,與老板議價:“老板,這書蛀成這樣,二十靈石撐死。”


    老板歎氣:“姑娘,此書有些年頭,雖殘損,也算古籍,五十靈石最低。”


    “四十靈石,不能再多了,一口價,不賣我就走。”


    “您這......行行行,四十就四十,就當是開張了。”


    尹晨夕接手,整理寶貝:“雖手段…… 咳咳,也算機緣,不過得慎行,莫招人眼紅。”


    “我心裏有數的,幹完下一單咱們就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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