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漆黑的身影愈發接近,坐在沙發上專注看熒幕的少女卻對此一無所知。


    她把聲音放的很大,想要衝散整天下來的疲倦。


    從不會有人靠近她的家,就連最為瘋狂的追星族都懂得不能靠近水影的住處。


    原本會常駐在她家的那隻白絕,在另一半宇智波搬進來後就不怎麽跟在她身邊了,和其他白絕比起來更為聰明的他,自然有更要緊的事情去做。


    高大的身影彎下腰背,他伸出手探向少女的後背,結果在即將接觸到光潔的肌膚時及時刹住了手。


    就在他停止自己的猖狂行為時,露比也及時出手。


    她將手裏的果汁向身後兜頭揚過去,一個翻身從沙發上滾了下來,拽起旁邊掛著的浴巾擋在身前,從手心扯出塊木遁匯聚成的利劍。


    “是你?”對於他的出現,露比簇緊眉頭:“你怎麽進來的?”


    長門在她家起碼布置了三四十道結界,不是正規從大門進來就算是隻蚊子都能被發現。


    他居然就這麽毫無阻礙的潛入進來了?!


    “我竟不知道你能這麽厚顏無恥,宇智波帶土。”


    隱藏在陰暗角落的人先一步自己走了出來,原本被昏暗所籠罩的身軀,也能夠借助熒幕的光亮逐漸看清他的麵容。


    對於潛入單身少女的家的事,他沒有任何心理負擔。


    “我有你家的鑰匙。”


    “啊??”


    在露比活見鬼的目光下,帶土向她展開手心,一枚鑰匙被懸掛在手心上,正是她家的那個沒錯。


    “看來你喜歡把鑰匙放在門口的花盆下麵,我用肥皂把它的紋路刻了下來,找到工匠說鑰匙丟了,讓他重新複刻了一枚給我。”


    這、這個人瘋了嗎?!


    再次被他的逆天操作震撼到,自覺底線頗低什麽都見識過的露比都難以接受。


    “宇智波帶土,搞清楚你在幹什麽!”


    她是真的被嚇到了,不自覺拔高音量來遮掩慌亂:“不要以為你是忍者就可以上天入地為所欲為!你到底懂不懂什麽叫人權啊?!”


    如果隻是正麵上的硬碰硬有什麽好在意的,反倒是這種超乎常理且任何事都做得出來的人才是最為令人毛骨悚然的。


    這家夥是個瘋子,他早就徹底摒棄人性了!


    到底為什麽要糾纏她不放?難道這就是宇智波斑說的還債嗎!


    “我警告你別過來,你就站在那別動。”露比警惕的向後退了點,和他劃開安全距離。


    帶土對她的警戒不甚在意,自來熟的找了個地方坐下來,還順手把外套掛在旁邊。


    “我沒有惡意,隻是想找你好好聊聊。”


    “你先出去。”


    “我是真的有事想找你聊。”


    露比要崩潰了:“我知道!但是你就不能先出去嗎,我總不能和你裸聊吧?!”


    也是喇叭喊的足夠大,這才撼動了這個以自我意誌為中心的家夥,他終於感覺到了自己的行為不妥,乖巧的離開客廳,還順手幫露比合上了門。


    ……真是服了,到底有沒有人能管管這個男人,就沒人發現他連基礎常識都有問題嗎?


    氣不打一處使,自覺他是有事來找自己,露比趕緊套了身衣服收拾好自己。


    談話的位置換到了臥室,這裏相對隱蔽,露比和他麵對麵坐在屋裏,臉色算不上好。


    帶土被迫找了個掛滿毛氈的小凳子坐著。


    地方太小了,他縮在凳子上腿沒地方伸,隻能努力擠成一團,看起來可笑又有些委屈。


    渾身充滿戾氣,渾身漆黑一片的綁腿宇智波男,怎麽看都和這間充滿少女氣息的粉色房間嚴重不符。


    “說吧,你到底是來幹嘛的?”


    露比先開口問他,可她十分不耐煩,頗有種你最好有事的架勢。


    誰會對擅闖民宅的私生飯報以笑臉呢?沒報警已經是最大的仁慈了。


    帶土抬起眼看她,明明什麽都沒說,卻讓露比感到怪異。


    總覺得這家夥哪裏不太一樣了…雖說還是做著讓人難以理解的事,可就是覺得好像更加難以應對了。


    難道他去精神病院裏頭進修了?


    這讓露比的警覺檔次又提高了一截。


    其實帶土本來是不想這麽做的,奈何她實在難以接近。


    這段時間他一直在暗中觀察對方,結果露比不是和那個叫長門的青年在一塊,就是被一個白頭發的男子追著,不然身邊也緊跟著助理。


    這讓帶土明白了事實。


    她被同伴們環繞,那裏沒有自己的位置。


    “你在做什麽,我都很清楚。”


    他這句話讓露比的眼神瞬間危險起來,但很快就恢複如常。


    “你在說什麽,我不是很清楚。”


    他們所問非所答,兩人卻都對對方心知肚明,話不用說的太亮,也都能知道各自的目的是什麽。


    “我知道了很多事,也明白了自己的無知和愚昧,你一直把我當做是礙事的家夥,或者說是計劃外的東西。”


    “對你來說,我就是不可回收的垃圾。”說到這些,帶土都有些自嘲起來。


    他之前不知道為什麽,也對此感到憤怒和不甘,拚命想要從少女身上撕下些邊角來證明自己的存在。


    現在看來確實極為糟糕,不堪入目。


    “我想告訴你,你做的事不會得到自己想要的結局,而我也不會讓你這麽做的。”


    “你的意思是,你要妨礙我?”


    露比挑起眉頭:“宇智波帶土,我們之所以能夠相安無事,是你從始至終沒有把自己的立場擺到與我相之對立的麵上。”


    所以他們相互廝打,拋去火影和水影的身份,還可以私下勾肩搭背說說話,能夠摒棄各自的立場稍微來個中場休息。


    他們的關係一直如同走鋼絲般危險刺激,兩人也極為享受。


    他們本該一直這樣下去。


    “我之前也警告過你,別來礙事。”她終究是把話咽了回去,換作一聲歎息:“你怎麽就是不聽話呢?”


    “你要打破這份既定的寧靜嗎?”


    帶土沒有回答她。


    他緊握著自己的雙手,艱難的閉上雙眼:“…我們這裏,就是存在的真實,是坐立在慘劇之上的真實世界。”


    “你收手吧,再這麽繼續下去不會有結果,我會當眾揭穿你所有的陰謀,讓你多年來的籌劃毀於一旦。”


    “我收手?”露比笑了:“你知道我想要什麽嗎,就叫我收手。”


    “我知道,可我知道的也不多。”


    再三思索下,帶土還是拿出那張學生證,藏在內側的三口照片就這麽赤裸裸暴露在露比眼前。


    本應該發難的少女啞火了,她不可思議的望著這些物件。


    一把搶過帶土手裏的東西,她幾乎顫抖的攥緊那張小照片,她的記憶裏沒有這對男女的印象,可正中央的女孩分明就是她。


    他們三個簇擁在那裏,照了張幸福的全家福。


    照片中她的笑容燦爛無比,是根本不會出現在她臉上的神情。


    “…這是我?”她傻愣愣的抬頭問帶土:“這是我嗎?”


    “這是你的東西,雖然你說不要了,可我還是替你保留了。”


    帶土不清楚這到底意味為何,隻覺得這就是她所需要的,就拿給她看。


    “你和我說過,什麽都不記得了,那你現在想起什麽了嗎?”


    “我…我不知道,我對他們的臉,一點印象都沒有。”


    話雖這麽說,她卻哭了起來。


    這不是她想哭的,是身體自行的反應,雖說她已經記不得了,靈魂深處還是對這段刻骨銘心的痛應激。


    眼淚不斷滾落下來,露比已然無法控製自己。


    她覺得自己的心空落落的,早就連殘渣都不剩下了。


    雖然對這對男女沒有印象,她也依舊能從中推斷出這就是她的父母。


    之前那些記憶碎片都看過了,也能從中拚湊出細枝末節,線索都在無情的指向殘酷的事實。


    他們並不愛自己,這不過是悲劇的開端。


    “血緣就是詛咒。”露比念念有詞的道出夢裏的話:“如果可以,我本想把自己燒的連渣都不剩,就當做自己從未來到世上。”


    她看著帶土:“可我又怕,想著爬到光裏,可又怎麽都摸不到活下去的路。”


    爬不出過去,摸不清未來,說到底她才是徹頭徹尾的愚者,隻能在狼狽的到處摸索。


    漫畫能看到結尾,那她的呢?


    她同樣緊緊抓握住自己的雙手:“我就是想找到真相,為此付出什麽代價我都心甘情願。”


    帶土想上去安慰她,可他不知道自己要以怎樣的身份和立場來這麽做。


    眼前的少女幾乎是一碰就碎,可她不需要安慰。


    他們就這麽待在一塊,帶土站在那裏看著她哭泣,僅僅連最基本的擁抱資格都沒有。


    這極為煎熬,不善言辭的結局就是沉默。


    直到最後他們都無法達成和解,露比不會屈服於現實,而帶土不會任由她對世界肆意妄為。


    “你不幫我嗎?不站在我這邊嗎?你分明那麽了解我的感受。”


    即便眼前的少女哭泣到讓他心顫,帶土還是在掙紮過後毅然拒絕了她。


    “不行。”


    這不過是迷惑他的手段,她總是用這樣的手段去引誘他人。


    深知露比的本性,才不能在這種時候鬆懈下來,否則就會被她的言語蠱惑,對她心生憐憫,認同她的所作所為。


    這股魔性的不可抗力太容易侵蝕人了,很多人都不自覺的沉溺其中。


    “你真是,沒什麽情調啊。”


    討不到好,少女的語氣瞬間冷酷下來,她倚靠在床榻邊沿,態度要多擺有多擺,連裝都懶得裝了。


    看吧,這就是她的本來麵目。


    為達目的可以不擇手段的魔女,和最初帶土見到的如出一轍,時間任何東西都能改變,除了她。


    發現他油鹽不進極為難啃,他想講的道理自己也完全聽不進去,露比多少有些不耐煩了。


    沒再多看那張照片一眼,她把照片插回學生證裏,連帶著堵住了帶土想問的話。


    她把手頭的學生證丟回對方身上:“拿著這東西,你哪來回哪去。”


    “朽木不可雕也,這忍界就屬你最榆木腦袋,趁我今天心情還不錯,你趕緊給我滾蛋。”


    不知道從哪跑出來對她講了通大道理,搞得好像任何反派都能被嘴遁給收服似的,真是有病。


    她這麽多年精心策劃的心血能被三言兩語扳倒?


    露比對他下了最後通牒:“我就這麽告訴你吧,你想阻止我就盡管去做,用盡你那堆耍猴的本事給我攢足了勁使勁折騰。”


    說罷,她眯起雙眼:“我就是死成爛泥,做了千夫所指的大罪人,你也別想讓我回頭!”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自然也沒有回轉的餘地。


    本來也沒指望她悔改,隻是來找她把話都說開,這樣以後大家都可以毫無顧忌的下死手了,挺好的。


    “你怎麽還不滾,非要人請你嗎?”


    “我是想要你……”帶土還沒說完,外麵就傳來連續的門鈴聲。


    隱約還能聽到有人在門外詢問,沒有得到回應後,立馬連續又傳來敲門聲。


    露比的臉色瞬間難看下來。


    她想起來了,晚上她約了長門他們一塊去吃夜宵!剛看了眼牆上的表早就過時間了,還遲到了半個小時!!


    壞了,她從來不遲到,這下估計長門會以為她出事了。


    門外的敲擊聲越來越劇烈,她都能猜到可能下一秒就要破門而入了。


    真服了,她家是公共廁所是吧?!誰說來就來!


    “你趕緊給我回神威裏去!”露比瞪著眼前這個混蛋。


    誰想到帶土極為不配合,甚至還擺出非暴力不合作的態度,他對露比的威脅充耳不聞。


    最後竟還一屁股坐回到原先那個小椅子上,明擺著就是想看長門破門而入後親眼目睹裏麵的全部。


    露比被他的不要臉震驚到了。


    他純屬沒事找事吧?!


    現在強製把他塞回神威裏根本來不及了,那邊都開始踹門了,估計是看到窗門緊鎖,還以為她死在了家裏。


    心下一橫,露比也不管那麽多,當即上手揪起宇智波帶土的前襟,把他粗暴的從凳子上拽起來,然後一把塞到衣櫃裏。


    “咣當。”


    那邊客廳的大門被暴力拆卸,等露比合上櫃子門時,長門已經推開了臥室的門。


    隨後跟著他進來的是止水,看起來也是剛在家換了身行頭,打算一塊出來吃飯。


    長門上下打量了她一圈,確定她沒事後才問:“你錯過了約定時間。”


    “家裏有點亂,我整理的時候忘記看時間了。”


    怠倦的把淩亂的發絲挽到耳後:“抱歉,我這就收拾下出門。”


    “很累嗎?”看到她這樣,長門沒有像平常那樣溫聲安慰,直接將一件漆黑的外套當著她的麵抖開。


    寬大的外套背部繡著標誌性的宇智波團扇,看起來耀武揚威。


    “這也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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