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


    輕飄飄的三個字,林湘寧卻覺得受之有愧。


    如果他們兩個人之間一定要有個人道歉的話,隻會是自己而不是霍謹行。


    她欺瞞過霍謹行,數不清次數地拋棄霍謹行。


    可是霍謹行卻總像個沒事人一般,重新將自己攏進懷中。


    甚至現在,林湘寧將臉埋在霍謹行的胸口,溫熱的眼淚浸濕了霍謹行的胸前的衣裳,霍謹行仍舊一言不發,隻是將手搭在了林湘寧的肩膀上。


    她還是沒有勇氣告訴霍謹行,自己懷孕的事情。


    二人一路沉默,回到熟悉的家中,和林湘寧上次離開的時候全然不同。


    家裏上上下下都被細致地打掃過,桌上擺著幾個保溫的湯忠,咕嚕嚕地冒著熱氣。


    就算霍謹行剛才是找借口,至少也將借口圓了回來。


    林湘寧挪到桌邊,捧起了其中一碗,放在唇邊輕輕抿了一口。


    空蕩蕩的胃有了溫熱的食物,壓下了大部分惡心的感覺。


    她長舒口氣,轉頭看著正幫自己掛衣服的霍謹行,突然開口道:“你沒有什麽想對我說的嗎?”


    “你是指什麽?”


    “我們突然分手,又突然和好,現在算是什麽關係?”


    林湘寧歪了歪腦袋,唇角露出些許狡黠的笑容:“其實現在想一想,我們兩個人的關係從來都是這樣模糊不清,就像…”


    她的話戛然而止。


    之前在警局中的夢境又一次出現到她的腦海當中。


    “怎麽了?”


    霍謹行在林湘寧對麵坐下,挑起眉頭,臉上沒個正形:“是想要現在和我說清楚,之後分手也能更利落一些嗎?”


    “不是。”林湘寧搖了搖頭:“我最近都會是趙雲端的未婚妻,沒辦法當你的女朋友,不過我和你保證…”


    林湘寧努力牽扯出一縷笑容:“我一定不會和趙雲端走到最後,如果你願意等我的話…”


    “我願意。”


    霍謹行的回答打斷了林湘寧的話。


    那回答像是不經思考就脫口而出,又像是他已經思考了成百上千遍。


    “我還沒說完呢。”


    “無論你想說什麽,我的答案都不會變。”霍謹行直直地盯著林湘寧,輕笑道:“我願意。”


    “無論是等你,還是做你的男朋友,丈夫,我都願意。”


    霍謹行拉住了林湘寧的手,指尖在她的掌心輕輕摩挲:“如果你還有什麽擔心的,現在就提出來。”


    “我們和好的事情,目前不要讓別人知道。”


    林湘寧說罷,又擔心霍謹行誤會,連忙又開了口:“現在盯著我的人很多,多數是因為覺得我已經離開了你,我認為這是一個好機會。”


    “嗯。”


    “所以。”


    林湘寧站起身,拉住霍謹行的領帶,硬生生將他拽到了自己麵前,隨後吻住了霍謹行的嘴唇。


    “答應我,最近一段時間,不要再繼續亂吃飛醋了可以嗎,否則我恐怕會很頭疼的。”


    霍謹行扣住林湘寧的後腦勺,加重了這個吻,悶聲開了口:“恐怕不行,除非你答應我,以後去見別的男人之前,先告訴我一聲。”


    “這有什麽難的?”


    林湘寧湊在霍謹行的耳畔,壓低聲音道:“我還可以告訴你,平常想我了應該怎麽說…”


    她對霍謹行耳語幾句,二人對視的時候,便忍不住相視一笑。


    霍謹行伸手刮了刮林湘寧的鼻尖,笑道:“什麽時候學得這麽蔫壞了?”


    “還不是和咱們大名鼎鼎的霍爺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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