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是那樣就好了。”


    霍謹行頭也不抬,臉色仍舊與平常沒有多大差別。


    他抬起手,服務生便托著早就已經準備好的食物,流水線一般地放在二人中間的桌上。


    “應該都是你喜歡的口味。”


    霍謹行語氣如常:“難吃就讓他們換菜,我看你剛才似乎沒有什麽胃口,不需要醫生幫你檢查一下嗎?”


    “我還沒到不檢查就不能動彈的地步。”林湘寧搖頭拒絕道:“沒關係,胃病而已。”


    “胃病?”


    霍謹行終於舍得從工作中抬起頭。


    他啪地將電腦合上,若有所思地盯著林湘寧,蹙眉詢問道:“什麽時候的事情?”


    “你覺得呢?”


    這下沉默的人換做了霍謹行。


    好在林湘寧並無補刀的打算,她垂下眸子,認真切割著盤中的配菜。


    林湘寧醉酒的那一夜,她們都不準備再次提起。


    成年人之間總是會保持最基本的默契。


    林湘寧靠著人與人之間基本的默契,與霍謹行相安無事地相處了幾日。


    霍謹行終於長了記性,他們看過了天邊的日出,夜幕落下的星星,吹過海風,也喂過偶爾飛過海鷗。


    沒有人議論他們現在的關係是否健康與正當,他們也隻像是最普通的情侶一般。


    唯一的不同,大概是他們的戀愛是奔著分手去的。


    快要到達第一個目的地的時候,林湘寧餓得難受,出來找食物時,恰好聽到休息室中傳來了歡快的人聲。


    她好奇地走近,本想著遠遠看一眼,結果卻被眼尖的同事瞧見,熱絡地招呼道:“林總監,不如一起吧?”


    或許是因為他們看到林湘寧與霍謹行走得近,連帶著態度都好了不少。


    林湘寧看著一地的紙牌,笑著搖了搖頭道:“不用了,你們玩。”


    “林總監,你年紀輕輕的,怎麽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好不容易出來團建一次,你也和我們一起吧?”


    部門中年輕的小同事,半拉半拽地將她拖到了中間的位置上,林湘寧還未反應過來,手中就已經被塞了一張紙牌。


    “國王遊戲,很簡單。”


    坐在她身旁的人是舒雲,她晃了晃手中的小醜牌,語焉不詳:“如果覺得做不到也容易,罰一杯酒而已。”


    “沒必要那麽嚴肅,林總監又不是老年人,肯定知道怎麽玩!”


    國王遊戲…林湘寧倒是確實明白規則。


    畢竟,在遇到霍謹行之前,她沒少跟著宋豔豔出入各種夜店。


    這樣說來,自己也算是為了霍謹行有所改變?


    “究竟誰是紅心7?”


    舒雲的聲音將林湘寧拉回神,她環顧四周,眾人的眼神都是迷茫,而其中有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正站著,顯得格外手足無措。


    似乎意識到了什麽,林湘寧垂眸望去,自己手中捏著的牌,果然就是舒雲口中的紅心7。


    究竟是自己的運氣太不好,還是舒雲有意而為之?


    如今並不是刨根問底的時候,林湘寧慢吞吞地亮出底牌,詢問道:“我剛才沒有聽清楚,紅心7應該做什麽?”


    “跟簡單,和黑桃8玩雙人俯臥撐就好!”


    “抱歉。”林湘寧果斷拒絕,她擺擺手道:“我可能沒有辦法接受這個懲罰,還是自罰一杯好了。”


    很快,酒杯就被塞進了林湘寧的手中,她盯著快要溢出的酒液,吞了一口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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