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該看就管好自己。”


    霍謹行聲音低沉,卻充斥著威懾力,意味明顯。


    他分明沒有回過頭,卻似乎對方意的行為了如指掌。


    方意不知可否,自顧自地從地上站起,去往衣櫃旁從中抽出了一件淺灰色的襯衫。


    她將襯衫雙手遞到霍謹行手邊,討好似地開口道:“不過,我還是覺得你現在還是去洗一下澡更好。”


    “哦?”


    霍謹行動作微頓,他的手搭在了襯衫上,卻並未直接接過。


    他不知可否,骨節分明的手指隔著幾層布料輕敲,仿佛已經將熱度傳到了方意的皮肉上一般。


    霍謹行勾起唇角,笑容在燈光下卻顯得頗為惡劣,他語焉不詳地開口道:“不如你來幫我?”


    “當然可以!”


    方意近乎是脫口而出。


    轉瞬,她便明白,霍謹行從未有過讓自己幫忙的意思,不過是一種試探,而她未能通過。


    方意的臉一點點發白,幾乎沒了血色。


    她嘴唇嗡動,想要為自己再爭取一點機會,可惜霍謹行已經隨手將襯衫拿起,揉成一團之後棄之敝履。


    與方意擦肩而過時,霍謹行的腳步微頓。


    他勾唇一笑,目光掃過方意全身,戲謔道:“知道你為什麽永遠沒辦法成為她嗎?”


    方意怔神,未曾發覺霍謹行的語氣竟然還有幾分自嘲的意味,“因為她永遠不會像你一樣,對我百般討好。”


    “……謹行,我沒有這麽想過。”方意心如死灰,滿臉寫著哀求二字。


    她拉住了霍謹行的胳膊,卻不敢用力,生怕堅固的美甲刺傷了霍謹行的皮肉。


    方意想不明白,自己究竟還能做些什麽,才能與霍謹行再進一步。


    她似乎已經全然忘了,如今她正在走的路,秦玉瑤早就已經嚐試著走過一次。


    而秦玉瑤卻是被方意親手陷害的。


    “我沒想過成為她,隻不過…你還需要我幫忙的,對嗎?”


    “她…她還沒有回心轉意,我可以再去刺激她,說不定下一次她就…”


    “下一次?”


    霍謹行玩味地重複著方意的話,他分明一個字都沒有多說,方意卻好像失去了全部的力氣與手段,腳步虛浮地後退。


    “方意,合約結束。”


    霍謹行冷冷丟下一句話後,便要離開房間


    方意卻好像突然反應過來,快跑幾步,從背後抱住了霍謹行的腰。


    “是你先來找我的!”


    她如今哪裏還有平日裏溫順的模樣。


    不過,或許在霍謹行麵前做所謂的表演本就沒有任何意義。


    因為從一開始,霍謹行找到她時,就已經對她那層溫順外表下扭曲的心了如指掌了。


    霍謹行讓她扮演自己的新歡。


    這個要求對於任何一個從小錦衣玉食養出來的大小姐而言都是侮辱,可是方意卻欣然答應。


    她太想接近霍謹行了,無論以任何身份。


    可是人的欲望就是永遠得不到滿足。


    在短暫地“得到”過霍謹行後,方意想要擁有他。


    如今霍謹行宣布美夢破碎,方意卻不願意醒來。


    “是你先開始的,你怎麽能這麽毫無負擔地說結束……那我怎麽辦?你告訴我,我怎麽辦?”


    方意的情緒已經失控,霍謹行眉頭緊蹙,正猶豫究竟要不要不顧紳士風度地將她甩開,虛掩的房門就被從外推開。


    霍謹行頭一次不願意看到林湘寧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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