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愈發疼了。


    林湘寧清楚,方意並不想自己過去。


    否則她不會加重力道,手心中也不會冒出莫名其妙的汗。


    “我想,應該不用了吧?”


    林湘寧識趣地開口,兩種選擇,她寧願選擇後者。


    或許會讓霍謹行不開心,可至少自己能獲得體麵。


    林湘寧心想,自己從來都是自私自利的。


    尤其是在這種時候,她更應該優先考慮自己。


    “有機會,我請你喝茶,方小姐可別跟我客氣。”


    林湘寧習以為常地說出敷衍的約定,方意臉上雖然不顯,可是從瞬間鬆懈的肌肉來看,她也確確實實地鬆了口氣。


    果然是對誰都好的選擇。


    林湘寧想罷,便要拉著蘇璟離開,誰知霍謹行卻破天荒地開了口。


    “方意。”他叫住了方意的名字,語氣竟有幾分曖昧。


    林湘寧有些發怔,她太熟悉霍謹行的聲音。


    尤其是他這種懶散又戲謔的語氣,念出自己的名字,或是調情的話。


    林湘寧聽過無數次,卻還是頭一次,聽到霍謹行用同樣的語氣,念起另外女人的名字。


    至少在聽到的一瞬間,林湘寧覺得自己無地自容。


    她不應該出現在這裏,從今以後。


    林湘寧下意識將手挽上了蘇璟的胳膊,或許是一種小小的報複,又或許,隻是想要他幫忙自己脫離如今的尷尬。


    即便知道這樣有些對不起蘇璟,但林湘寧確實難得感受到了別無他法的滋味。


    “怎麽了,謹行?”


    方意的反應與林湘寧截然不同,她笑著回過頭,熱切地回應著霍謹行。


    霍謹行手指點了點桌麵,笑著開口:“你的酒不錯,請她也嚐嚐。”


    雖是笑著,可如果林湘寧願意再走近一點,會發現霍謹行的眸子像是淬了冰一樣冷。


    可惜,如此景象,注定會被心煩意亂的林湘寧錯過。


    方意臉上露出些許不快,卻還是按照霍謹行的要求照做。


    她拉住林湘寧的胳膊,假笑道:“既然謹行都這麽說了,你也不要推脫了,不是有句老話叫做一杯泯恩仇嗎,正好,你們再喝最後一杯。”


    “對了,機會難得,蘇少不如一起吧?”


    蘇璟在回答之前瞥了一眼林湘寧,見她微微點頭後,方才應下:“好啊,傳聞中的酒,我也確實想要嚐嚐。”


    兩人跟在方意身後,一同走到了桌麵。


    林湘寧坐在霍謹行的斜方,蘇璟歎口氣,不得不跨過林湘寧的腿,坐在了霍謹行對麵。


    麵對霍謹行冰冷的視線,蘇璟隻從他的眼中讀出了兩個字。


    礙事。


    蘇璟心中吐槽,自己不過是來看個熱鬧而已,怎麽還將自己給搭進去了,莫不是上輩子欠他的?


    方意問品酒師要了兩個杯子,為他們一人倒了半杯酒。


    正當調酒師準備高談闊論介紹酒的昂貴之處時,霍謹行卻不耐煩地打斷道:“閉嘴。”


    調酒師麵露尷尬神色,方意忙不迭打圓場道:“我相信,他們兩個都是有品味的人,可以喝出酒的獨到之處,就不用介紹了。”


    這才讓調酒師的神色稍作緩和,匆匆點頭後就轉身離去。


    霍謹行終於慢悠悠地從沙發坐起身,隨手抄起剛才方意喂到自己嘴邊的那半杯酒,朝著林湘寧的方向遞過來。


    他戲謔道:“林小姐,嚐嚐?”


    林湘寧一言不發,仰頭喝下,隻覺得口中苦澀。


    她知道自己辜負了酒,但現在這種時候,誰又還能在乎一個死物的感受。


    霍謹行冷了眸子,方意見狀,看著他的眼色,準備往林湘寧的杯中倒酒,誰知卻被他伸手攔下。


    霍謹行拿過酒瓶,親自倒進了林湘寧的杯中。


    “林小姐海量,早有耳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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