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嗯…”


    林湘寧聲音發悶,整個人都埋在鬆軟的被褥當中,唯有腦袋輕輕蹭了蹭霍謹行的手掌。


    隨著理智的回籠,昨晚藥效殘存下的難耐也逐漸消退,剩下了一身的酸澀與疲憊。


    脖頸處有針刺般的疼痛傳來,林湘寧摸了摸自己的脖頸,似乎摸到了一處腫脹,想必是昨晚霍謹行用力後留下的痕跡。


    林湘寧越想越氣,忍不住一腳踹在了他的小腿上:“那麽用力做什麽,又不是第一次。”


    “第一次就可以很用力嗎?”霍謹行眸色亮亮的,將林湘寧圈在懷中,與她額頭相抵:“我下次就知道了。”


    “你還能有多少個第一次?”林湘寧氣極反笑,掙紮著想要將霍謹行給蹬開,誰知卻反而被他越抱越緊,就像是被樹懶纏上的樹枝,掙脫不得。


    “抱這麽緊,我又不是長翅膀飛走。”林湘寧嘟囔著放棄了掙紮,困倦重新襲來,她縮在霍謹行的懷中,有一搭沒一搭與他說起昨天的事情。


    她先是與霍謹行說了昨日的來龍去脈,在聽到是秦玉瑤安排的後,霍謹行的眸色暗了暗,他低聲道:“她瀟灑不了幾日了。”


    “我已經報複過她了。”林湘寧含糊不清地開口:“既然我喝下了藥,她也一定喝下了。”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我一向都是這麽做的。”


    霍謹行聞言輕笑一聲,親了親她的頭頂:“做得好,但是下手可以再狠一些,你與她你來我往地拉扯,隻會讓她感覺,她有資格在你麵前蹦躂,指手畫腳。”


    “一擊斃命,從來都是最好的方式。”


    林湘寧聞言微怔,幾乎是下意識地問道:“就沒有例外嗎?”


    “有。”霍謹行點頭:“秦玉瑤和陸向南,我都放了他們一馬。”


    “為什麽?”


    霍謹行輕笑:“怕你無聊。”


    他倒是沒有撒謊,就陸向南來說,確實是因為林湘寧的緣故,他才會一次又一次的縱容。


    當然,也不是全無私心。


    他總覺得,陸向南回國,除了為了霍家外,還另有目的,至於目的究竟是什麽,目前來說,他還不得而知。


    甚至,陸向南有可能會知曉當年謝長寧的事故消息。


    隻是在他查清楚之前,並不準備完全告訴林湘寧。


    “所以呢?”林湘寧抬眸,眨眼問道:“你昨晚去了什麽地方,為什麽…”


    林湘寧鮮有脆弱的時候,昨晚是難得一次。


    她從未有哪一刻覺得自己如此需要霍謹行,偏偏那時的霍謹行,卻不在她的身邊,甚至…杳無音訊。


    至少林湘寧躲在衛生間的隔間時,她的恐怖無以複加,也沒有任何人能同她感同身受。


    即便最後開門的仍舊是霍謹行,可是她心中難免生出幾分一根芥蒂。


    而她如今,願意讓這根芥蒂暴露在陽光中,被霍謹行看到,也給霍謹行消除它的機會。


    霍謹行對此,十分感激。


    “老爺子身體出了問題,昨晚家庭醫生上門檢查,耽誤了一段時間。”


    霍謹行頓了頓,歎氣道:“醫生說,就算好好養著,也左不過兩三年的時間。”


    人人都道霍老爺子生了個好兒子,但霍老爺子年輕時,卻也是個不小的風雲人物。


    正如霍謹行雖然看不慣他的所作所為,臨了臨了,仍舊會因為一身血緣,而對這份父子情誼,當斷難斷。


    “看來你要開始忙了?”林湘寧避開了父親的話題,愛也好,恨也罷,都是霍謹行自己的選擇,她不想隨意插手。


    “或許。”霍謹行點頭:“如果你想回a市,我們這幾天就可以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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