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如同地獄中的低語,林湘寧知道自己現在如果再被找到,會是什麽下場。


    秦玉瑤想要毀了自己。


    林湘寧的虛張聲勢也不會再有效果。


    她剛才打了侍者一個猝不及防,才能讓他思考事情發生後,究竟能不能全身而退。


    可是現在,即便他收手,霍謹行與林湘寧也不會放過他,甚至連秦玉瑤都不會再給曾經約定好的好處。


    至少要顧及一頭,侍者的選擇沒有任何問題。


    林湘寧將雙腳蜷縮離地,努力拖延著被發現的時間。


    周圍傳來了砸門的聲響,林湘寧意識到大事不妙。


    如果整個衛生間隻有一個門是緊閉的,不也就證明了自己的存在嗎?


    為什麽…


    霍謹行為什麽不接電話?


    如果自己真的被他抓去了某個房間…


    林湘寧在狹小的隔間中搜尋,卻找不到一星半點好用的工具。


    她突然想起了什麽,將自己的耳飾拆下握緊。


    想要毀了自己…那也一定需要付出代價。


    或許是一個眼睛,又或許是…一條命。


    看自己的本事了。


    “林小姐,您在這裏嗎?”


    林湘寧已經聽不清楚他究竟在說什麽。


    狹小的空間中,她模糊的神誌甚至隻能靠耳飾的尖端刺破手指所帶來的疼痛維持。


    直到砸門聲再度響起,林湘寧才難得感受到了恐懼。


    她想要再給霍謹行打個電話,哪怕是所謂的告別也好。


    可是哆嗦的手沒碰到手機,搖搖欲墜的隔間門就被徹底撞開。


    “滾開!”


    林湘寧試圖用尖叫嚇退男人,卻被攏進了一個有力的懷抱當中。


    她手足無措地用盡全力把耳飾刺入麵前之人的身體,隨著一身悶哼,她的指尖觸碰到了溫熱的液體。


    血…


    血腥的味道鑽進她的鼻腔,與她口腔中的鮮血混雜。


    “真厲害。”


    霍謹行低聲開口,語氣無奈。


    他臉上還帶著後怕的神色,盡量放軟了聲音,生怕再嚇到懷中的林湘寧。


    “就應該像你這樣保護自己才好,我已經來了,不用再害怕了。”


    “對不起…對不起…”


    霍謹行近乎喃喃自語地說著,大掌順著林湘寧的發絲輕輕撫摸。


    她身上燙得嚇人,整個身體都抑製不住地發抖。


    “好熱…”林湘寧聲音含糊不清,她貪戀著霍謹行身上微涼的溫度,恨不得將整個人都貼在他的身上。


    “好難受…不要碰我…”


    藥效幾乎已經達到了頂峰,林湘寧的神誌已經徹底燃燒殆盡。


    她胡亂地抬起頭,強迫霍謹行親吻自己,平日裏白皙的手指穿過霍謹行烏黑的發間,讓二人的吻變得格外綿長。


    “我這算是趁人之危嗎?”


    霍謹行低聲輕笑,他將林湘寧橫打抱起,大步流星地離開了會場。


    他們剛坐上車,林湘寧便迫不及待地拽住了霍謹行的領口。


    “給我。”林湘寧命令似地開口,像是一隻俯瞰眾生的貓,居高臨下地發布號令:“脫了,脫幹淨,礙事!”


    分明是命令的語氣,配上林湘寧潮紅的臉蛋,難得有了幾分嬌憨的模樣。


    霍謹行覺得好玩,故意逗弄道:“我可不會,不如你來教教我?”


    “笨蛋!”


    林湘寧暗暗罵了一聲,平日裏靈活的手指,在這一刻似乎也失靈了般,笨拙地在霍謹行的領口挪動,卻解不開一顆紐扣。


    似乎是耐心耗盡,林湘寧終於煩躁地一把拽開了霍謹行的衣服。


    紐扣在車中散落,她俯身親吻著霍謹行的鎖骨。


    牙齒磨過鎖骨,又吻上了他的脖頸,好像在為自己的所有物打上標記一般。


    林湘寧全然不知,霍謹行的呼吸究竟是從什麽時候變得和她一樣急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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