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謹行沒有反駁,笑得卻像是開心。


    “送你去什麽地方?”


    “嘉悅。”


    林湘寧悶聲開口:“我今天不想去林氏集團。”


    “如果你需要,合作可以改成嘉悅公司。”霍謹行愉悅開口道:“那是我補償你的,不是補償你爸的。”


    林湘寧被霍謹行的說法逗笑:“你怎麽好像很清楚我家的關係?”


    “如果他真的對你好,就不會逼迫你嫁給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


    霍謹行冷不丁的開口,卻將林湘寧嚇了一跳。


    他說得太有條有理,以至於林湘寧一時之間都沒有反應過來。


    之前霍謹行從未插手過林湘寧的家事,這還是頭一次發出評價。


    似乎,意外地中肯。


    林湘寧雖然覺得他說得不錯,卻也難免覺得霍謹行有些冒犯。


    如今兩人中間不再隔著秦玉瑤,卻仍舊保持著說不清也道不明的怪異關係。


    換而言之,霍謹行逾矩了。


    “那是我的家事。”林湘寧悶悶不樂:“況且話也不能這麽說,你之前也有婚事,難道你父親對你也不好。”


    “算不上好。”


    霍謹行風輕雲淡地開口,似乎在點評一個與自己無關緊要的人。


    即便那是他的親生父親,是給了他一半血肉的男人。


    林湘寧突然想起,自己是被謝長寧送去別墅的,那霍謹行,又為何會獨自一人出現在那裏呢?


    “但我可以讓他滿意,所以他至少不會對我很差。我們兩個人的關係很淡,與其說是父子,倒不如說是掌權人與他的繼承者。”


    林湘寧沒料到霍謹行會與自己說這些,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應該先安慰,還是應該保持安靜,等他講完。


    “隻不過,他對不起我的母親。”霍謹行的語氣似帶些意味不明的怨懟。


    林湘寧猛然發覺,其實他們兩個人,像是同病相憐。


    一個不負責任的父親。


    他們輕而易舉就可以選擇出軌,將傷害留給家中的另一個女人。


    “……她死了,不是嗎?”


    “你怎麽知道?”霍謹行敏銳地捕捉到林湘寧話中的漏洞,他透過後視鏡,與林湘寧錯愕的視線有過一瞬的交匯。


    “是他告訴你的。”


    霍謹行的語氣篤定,即便沒有說出名字,林湘寧也清楚,他說的是陸向南。


    “嗯,是他告訴我的。”


    林湘寧這次沒有說謊,她點頭,隨後認真道:“我不清楚內情,況且現在死無對證,誰也不知道當初陸向南的母親究竟是不是被你父親給騙了。”


    “騙不騙都不重要。”霍謹行搖頭:“我父親自己最清楚他是不是在出軌,是不是對不起我母親。”


    “所以他憑什麽要求別人原諒他?”


    “那你為什麽…”林湘寧蹙眉,她本以為霍謹行針對陸向南,是為了維護霍家的名聲,或者說,為了擦霍老爺子的屁股。


    如今看來,原因似乎並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麽簡單。


    “他母親是個很聰明的女人,得不到的東西,就妄想毀掉。”霍謹行沉聲開口:“在她發現我父親不受威脅,也不同意將她們養在霍家之後,就跳了樓。”


    “或許是為了陸向南,又或許是想要用血潑一盆最後的髒水。”


    霍謹行唇角勾起一個嘲弄的弧度:“我認為是後者,父親想要每個月給她一筆贍養費,數額不小,足夠她們母子的優渥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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