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湘寧未置可否。


    二十分鍾後,她才從屋中離開。


    門外,霍謹行早已坐著等待。


    林湘寧走近,正色道:“對不起,我剛才誤會了你。”


    “沒關係。”


    霍謹行的手指擦過唇邊,那裏有一處模糊不清的淤痕。


    分明就是剛才林湘寧掙紮時候留下的痕跡。


    林湘寧頓了頓辯解著:“霍爺突然出現,任誰都會被嚇了一跳,況且我剛剛還…”


    “你緊張什麽?”


    霍謹行嗤笑:“我又沒說你做錯了,也沒有準備怪你,你這麽緊張,難不成是自己覺得心虛嗎?”


    “哦——”


    霍謹行拖長了聲音,玩味道:“難道你嘴上說是因為害怕,其實就是為了打擊報複嗎?”


    “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我們還沒離開警察局,霍爺就開始誹謗了?”


    “誹謗?”


    霍謹行倒抽一口涼氣,一副疼得厲害的表情。


    “受害者似乎是我,難道還不讓我抱怨兩句嗎?”


    淤青愈發明顯,林湘寧幾乎下意識地靠近,想要查看他的傷勢。


    在指尖觸碰到霍謹行的淤青時,林湘寧卻如同觸電般地收回了手。


    她如夢初醒地後退幾步,深吸口氣維持平靜:“這裏似乎不方便說話,不然我們出去說?”


    “說得也是。”


    林湘寧與警員約定好明日再登門清點財務,與霍謹行一道去了警局門口。


    霍謹行難得親力親為地替林湘寧拉開車門,林湘寧倒是也不與他客氣,毫無顧忌地坐在了副駕駛的位置上。


    “先別開車。”


    霍謹行坐好,準備啟動時,林湘寧方才打斷了她。


    “怎麽,今天晚上還準備一個人回去?”


    “有些話說清楚了比較好。”


    霍謹行若有所思地點頭,反問道:“你有什麽問題?”


    “你為什麽會在那裏。”


    “我說我去找你,你信嗎?”


    林湘寧疲憊側目:“深更半夜,你不陪著自己的未婚妻,來找我做什麽?”


    “你怎麽知道我在陪她?”


    “我…”


    林湘寧一時語塞,她下午躲霍謹行躲得好好的,現在一時心直口快,竟然說了出來。


    好在霍謹行似乎並不在意。


    他饒有興致地盯著絞盡腦汁想新說法的林湘寧,在她準備開口時戳穿了她。


    “那家咖啡廳的咖啡不合我的口味,想必也不合你的口味。”


    林湘寧微不可聞地歎了口氣:“我確實看到你了。”


    “嗯,連招呼都不打一聲,沒想到林總這麽翻臉不認人?難道連我們的交易內容也準備賴賬嗎?”


    林湘寧自知理虧,恨不得將頭埋進膝蓋裏。


    可轉瞬,她又抿出些許不對。


    她理虧什麽?


    霍謹行有未婚妻來招惹她。


    她避嫌躲著他走,不當他們兩個人之間的電燈泡而已,有什麽可理虧的?


    “又沒有規定期限,更何況,難道霍爺很像讓我去當你們兩個之間的電燈泡嗎?”林湘寧狡黠地笑了起來:“我明白了,這種要求還是要提前提出來,下次我遇到霍爺的時候,一定去打招呼,就是不知道您的未婚妻樂不樂意?”


    “不用管她。”


    “您就不怕我將這話錄給您的未婚妻聽嗎?”


    車中的氛圍一時之間將至了冰點。


    霍謹行一雙眸子冷冷地落在林湘寧的臉上。


    許久,他才淡淡開口,“我說過,我和她的婚約不會履行。”


    “可是你目前沒有退婚,怎麽讓我相信呢?”


    林湘寧冷笑道:“說到底,霍爺您不能吃著碗裏的,看著鍋裏的,對誰都不公平。”


    “如今嘉悅正在風口浪尖上,我承認乘了您的東風,但是如果在這個時間點上,我被質疑,之前我所做的努力,全都白費了。”


    “你不在乎是嗎?”林湘寧直直地盯著霍謹行,“因為您覺得隻要開一張支票,就可以讓嘉悅繼續運行下去,是不是還覺得,隻要我聽話地和您上一次床,我就可以擁有不止一張支票?”


    “恐怕要讓您失望了,如果您有這種需求,或許林萋萋更能滿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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