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蘇老爺子真沒這個意思,今天的招標會,又怎麽會交由您全權負責呢?”


    交由蘇璟負責?


    林湘寧的心猛地一沉。


    她餘光不住地往蘇璟的方向瞥,圍在他身旁的人全都麵色如常,想必是早就已經知道了消息。


    既然如此,騰飛集團定然也知道內情。


    霍謹行顯然也知道,卻並未告訴她。


    霍謹行是故意的,連她與蘇璟見麵不愉快都知道的男人,顯然是故意藏下了這條消息。


    可是為什麽?


    霍謹行為什麽要做這種毫無意義的事情?


    她若是中標,對霍謹行而言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何況也是他要求自己來競標。


    是故意戲耍她嗎?


    林湘寧的手緊了緊,心宛若沉入了穀底。


    “你果然來了。”


    霍遠安的聲音冷不丁從她麵前傳來,語氣中夾雜著疲憊與不解。


    他在林湘寧麵前站定,高腳杯自上而下地與林湘寧手中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


    “你怎麽知道我要來?”


    “你的邀請函是騰飛集團出麵,才讓蘇家發出的,隻不過我以為你會有自知之明,畢竟以嘉悅現在的體量,想要拿到蘇家的點頭,無異於癡人說夢。”


    霍遠安難得說得誠懇。


    想來也是!


    於他而言,隻是在陳述一個最客觀的事實罷了。


    “這是你寫的策劃書?”


    霍遠安眸子微垂,便看到了林湘寧手邊的文件夾。


    他並未拿起細看,隻是壓低聲音提醒:“你現在走,我可以以個人名義投資嘉悅。”


    “為什麽?”


    林湘寧不覺得霍遠安是個樂於助人的性格。


    更何況,她現在離開,意味著認輸。


    雞蛋不該全都放在一個籃子中,林湘寧承認她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


    她全然低估了霍謹行的報複心理。


    “你能讓霍爺高興,一般女人做不到,我當然願意跟你廣結善緣。”


    霍遠安說得理直氣壯,在他眼中,林湘寧已經從一個行事利索的總監,變為了吸引霍謹行視線的金絲雀。


    主人不在,討好主人的人給金絲雀喂些食物,似乎也是理所應當。


    林湘寧冷笑一聲:“我還以為霍總是怕我真的從騰飛集團口中奪得食物,讓您丟人現眼呢。”


    “別開玩笑了。”


    霍遠安不甚在意地擺手:“你確實很有想法,日後有機會,我會考慮多和林氏集團,以及嘉悅合作,至於今天是否中標。”


    “實際上並不重要,隻不過,即便騰飛集團不爭,總歸是輪不到你的。”


    霍遠安的手指敲擊著林湘寧的文檔,正色道:“如果將這裏視為賭場,憑一個方案,根本上不了蘇璟在的賭桌。”


    他的話像在提前宣告林湘寧的賭約失敗。


    一時間,林湘寧幾乎覺得自己似乎受到了全世界的背棄。


    霍謹行耍她。


    霍遠安視她為一個不自量力的金絲雀。


    林正濤,更是從未將她放在眼中。


    林湘寧的唇角卻勾起一個笑容。


    “我明白了。”


    霍遠安聽她開口,鬆了口氣。


    “明白就好,我讓人送你回去。”


    “不,我還沒準備走。”林湘寧語氣平靜,卻又顯得格外鄭重其事:“我要留下參加招標會。”


    “你瘋了?!”


    霍遠安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他想不出林湘寧究竟出於何種理由選擇堅持。


    今日來前,他特意與霍謹行通話,詢問今天是否要讓一讓或許會參加的林湘寧。


    而他得到的答案,隻有簡短的兩個字。


    “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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