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更


    之所以是“第一次”,實在是沒辦法,雖然蘇綠的臉長得不差,誰讓她中二期持續太久呢?好不容易結束,一進入大學她就變成了一個死宅,除去上課外幾乎就在寢室裏宅著,畢業後更是如此,恨不得連瓶礦泉水都要麻煩快遞送貨。


    總而言之……


    就雌性本能來說,被眾多雄性追逐著,看它們在自己麵前拚命扭屁股展露羽毛什麽的,感覺似乎挺不錯。可惜,蘇綠太清醒,她明白地知道,這一切都是幻影。


    季白羽此人不必說了,他一心想著念著的必須是真正的池秋雨。


    柯南教主是因為腦殘,然後把她當媽了。


    慕秋華……好吧,是她錯了,不該把他逼迫到這個地步。


    所以,該幹嘛都幹嘛去吧,別在她的店裏討人嫌。


    “小雪,你……”


    神醫大人揉著腦袋,看向孩童,才問到一半,便看到了令人驚訝的一幕。本來還殺氣四溢的教主大人居然雙頭抱頭倒在地上,蜷縮成一團,額頭上滲出大顆大顆的汗珠,口中更是斷斷續續地發出低低的呻|吟聲。


    他連忙蹲□,一把抓住地上“女孩”的手腕,仔細切了起來。


    “怎麽了?”蘇綠連忙也走過去。


    慕秋華搖了搖頭,彎下腰將孩童抱起:“我送他回房。不過,我的藥箱沒帶來。”


    “我馬上去取。”蘇綠點頭,目送著青年抱著孩童走入後院。如果她沒看錯的話,剛才教主那家夥似乎看了季白羽一眼,而後就……莫非,他們是舊相識?所以他有關於過去的記憶被刺激了,才變成剛才那樣?這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呢?


    不過,現在顯然不是思考這些的時候。


    她看向自對話被打斷後一直站在原地看著自己的青年:“這位季公子,我要去取藥箱,能否麻煩你看下店?”


    “如若方便,我替你去如何?”


    “啊?”


    季白羽看著她,說道:“你大概不記得了,小時候起我就開始學武,輕功還算不錯。”


    雖然對方也許沒那個意思,但蘇綠依舊深切地覺得自己被鄙視了。不過,事急從權,這種時候他去的確比她去要合適。再加上慕秋華家的地址在城中並不是什麽秘密,稍微一打聽就能知道。於是她一點頭,幹脆地說出了地址:“那就麻煩季公子你了。”


    “好,我去去就好。”


    說完,蘇綠隻感覺一陣風從自己身邊拂過,青年便不見了蹤影。


    【好吵的樣子……出了什麽事……】


    腦中傳來某狗的問詢。


    蘇綠沒好氣地回答說――


    【著火了。】


    【啊?】


    【我要跑了,再見。】


    【咦?等,別丟下我啊!我……呀,沒著火啊。】


    蘇綠挑了挑眉,走到門邊將門板一塊塊地插上,隻留下一個入口,而後將一塊寫著“臨時歇業”的牌子掛到門外。才轉過身,就看到了一隻滿臉怨念的大黃狗,幽靈似地戳在她身後。


    【妹子……你騙我……】


    【閉嘴,出事了。】


    【啊?】


    時辰雖然脫線了點,卻對辨認蘇綠的情緒獨具天賦,所以知道是真的出事了。


    緊接著,蘇綠簡要地說了下目前的情況。當然,慕秋華向她“求婚”這種烏龍事就沒有說了,因為在她看來這種明顯不可能成為現實的事實在很無聊。


    【就是說,這位季白羽可能是教主的舊識?】時辰總結說。


    【沒錯。】


    【要我幫你查查嗎?】


    【嗯,查一下吧。】


    【好,稍等。】


    時辰說著,脫離了三腿狗的身體。“如夢初醒”的大黃狗有些恍惚地左右看了眼,而後衝蘇綠搖了搖尾巴,快步走了過來。


    蘇綠一邊摸著狗頭,一邊稍微等待了一下。


    而後,她得到了一個悲劇的壞消息――


    【妹子,這次恐怕是真的糟糕了。】


    【怎麽說?】


    【這個季白羽的確是夜飛雪的舊相識。】


    【等下,夜飛雪是誰?】


    【額……教主的名字。】這一瞬間,時辰先森突然覺得柯南教主很可憐。他的名字雖然悲劇了點,但好歹被她記得牢牢實實,而那家夥……點蠟!


    蘇綠抽搐嘴角,這種仿佛要將所有好聽的字眼集合在一起湊成的名字――該說不愧是教主的專利嗎?


    不僅長相不像男人,連名字都雌雄莫辯。


    【這不是重點,季白羽到底是什麽人?他和夜那什麽以及池秋雨到底是什麽關係?】


    【啊哈哈,就是那什麽,傳說中的……武林盟主。你等下,我再查下你第二個問題。】


    【……】


    蘇綠忍不住扶額,果然,是最糟糕的情況。


    當看起來絲毫無損的盟主遇到徹底變成了腦殘的教主,那必然是一大波悲劇。


    除非……他們是真愛,那也必然是一大波的狗血。


    她可以收拾包裹馬上搬家嗎?


    “遲遲。”


    才這麽一想,季白羽……不對,應該說盟主已經回來了,手中還拎著一隻藥箱。從這裏到慕秋華的家,哪怕用跑的,也需要大約一刻鍾左右,這家夥卻隻花了幾分鍾。看來如果真需要“搬家”,必須把這一條計算在內。


    雖然如此想,蘇綠麵色卻恰到好處地浮起驚訝與感激:“季公子你好快。”說著,就想要接過藥箱。


    “有些重,還是我來吧。”季白羽笑著說,“走吧,救人要緊。”


    雖然沒明說,但他的眼神分明寫著這樣幾個字――親,請前方帶路。


    翻譯過來就是――小兔子乖乖~把門兒打開~~


    蘇綠:“……”又是一隻披著羊皮的大尾巴狼!差別隻在於,教主是美羊羊,盟主是村長羊。


    因為沒有時辰附體,懵懵懂懂的大黃狗湊到季白羽腿邊嗅了嗅味道,而後歡快地甩起了菊花般蓬鬆的尾巴。


    蘇綠抽了抽眼角,轉過身將這人帶入了後院的臥室中。


    季白羽不動聲色地打量著遲遲如今的生活環境,目光最後落在身側女子帶著老繭的手上,心口隱隱發疼。過去十指不沾陽春水、被他們所有人放在心口疼寵的小公主如今為了生活,居然要用那曾經嬌嫩到握在手中仿佛都會化掉的雙手,每天一刻不停地為無數人煮麵。即便如此,也隻是住在狹窄巷子中的古舊小院中,日常瑣事都需要自己打理。


    而陪伴在她身邊的,隻有一個似乎有病在身的丫頭和一隻三條腿的黃狗。


    造就這一切的元凶,卻在這些年間錦衣玉食,過得瀟灑快樂。


    不過……以後絕不會了。


    “小雪怎麽樣了?”進入房間後,蘇綠將藥箱遞了過去。


    慕秋華接過藥箱,有些訝異地說:“你好快。”而後,看了眼跟進屋的青年,“這位是?”


    “這位是季公子。”蘇綠不著痕跡地朝神醫大人使了個顏色,“多虧了他,才能這麽快拿到藥箱。”


    “公子姓季?”慕秋華微微一怔,再結合麵前女子方才給他的顏色,片刻後,臉上浮現出恍然大悟的神色,“莫非……你是季白羽季公子?”


    季白羽笑得一派溫文爾雅:“正是在下。”


    “……”慕秋華隻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床上一個教主,麵前一個盟主,這是要……來一次正邪對決嗎?


    “閣下姓慕?”


    “啊?嗯。”


    “莫非是人稱能‘醫死人,肉白骨’的妙手神醫慕秋華慕公子?”


    “額,那都是江湖人士抬愛。”慕秋華覺得壓力越來越大,“其實還差得遠……差得遠……”他不自覺地看向蘇綠,拚命用眼神傳達――你把這家夥弄來做什麽?


    他深切地覺得,患心疾的人恐怕要換成他了。


    蘇綠眼帶警告地看了這個明顯有些失魂落魄的家夥一眼:“藥箱也拿到了,你先幫小雪治病吧。”而後轉身對跟在身後的青年說,“季公子,我們先出去如何?”再待下去,且不說慕秋華這個心理素質有些差的家夥是否會露餡,萬一夜飛雪那倒黴孩子突然喊出一句“打倒武林盟主,壯哉我大魔教”,可就真的壞菜了。


    季白羽微笑著頷首:“也好。”


    蘇綠略鬆口氣之餘,又深覺困擾,因為她很清楚,對方之所以答應地這麽爽快,不外乎兩點――一,還沒懷疑上或者裝作沒懷疑上小雪;二,注意力全放在了“池秋雨”的身上。


    前者姑且不說,後者真是……嘖,麻煩。


    走出房間並將房門掩上後,蘇綠看了眼自家並不算太大的院子。因為氣候轉暖的緣故,地上的積雪已漸漸融化,水滴紛紛滲入土壤之中,讓院中變得格外潮濕。


    請他進閨房……顯然是不可能的。


    於是蘇綠果斷地,把這貨重新帶入了店中。然後她終於找到了遠離這家夥的方法:“呀,麵都涼了,我再幫你下一碗吧?”


    “好。”青年含笑看著她說道。


    “你先坐吧,我去下麵。”


    “好。”青年含笑看著她說道。


    “還和剛才那碗一樣?”


    “好。”青年含笑看著她說道。


    “……或者換成排骨麵?”


    “好。”青年含笑看著他說道。


    蘇綠:“……”她很想把手中這碗麵砸到對方的頭上,真的。


    二更


    不過考慮到武力值的差距,她理智地選擇了放棄。


    回到櫃台中,轉身開始煮麵,過程中,她一直覺得某人正在盯著自己的背影不放,感覺相當的……膈應!


    【查到了。】時辰終於又有了消息。


    【說。】


    蘇綠一邊動作一邊和某人對話。


    【季白羽和池秋雨的確是青梅竹馬,不過十二年前,池家被滅門,自此他們就再也沒有見過。】


    蘇綠:“……”滅門慘案啊,雖說是武俠世界的標準配置,但聽起來還是讓人不太痛快,而更重要的是――


    【原因是什麽?】


    【為了武功秘籍。】


    【……真是不出人意料的理由。】


    【那場劫難發生時,宋遲遲因為貪玩而躲入了家裏的密道中,親眼目睹了家人慘死後,她跌跌撞撞地跑出了密道,而後被人撿到,不過也失去了關於過去的一部分記憶。後來有人撿到她,問她叫什麽,她隻記得一個“遲”字,對方以為她姓“池”,於是按照當時的季節與天氣,給她取名叫“池秋雨”。】


    【原來如此。】


    蘇綠暗自點頭,在記憶中,池秋雨也差不多是五六歲的年紀加入了魔教,成為了預備貼身侍女,這樣時間線就沒有什麽問題了。


    【不過,如果宋家真有什麽引人覬覦的武功秘籍,又怎麽會落到被滅門的地步?】


    【關於這一點,我也覺得很奇怪,要深挖下嗎?】


    【這個待會再說,季白羽和宋遲遲究竟是什麽關係?】蘇綠覺得季白羽的態度實在有些……奇妙。


    【他們訂的是娃娃親。】


    【……什麽?】


    【季白羽比宋遲遲大六歲,在後者剛出生時,兩家的父母便相約訂了親,前者也從小就知道這件事。】


    【……這個世界的孩子還真是早熟的可怕。】


    蘇綠不確定,這到底算是件好事還是壞事。


    各種意義上說,盟主同誌都是傳說中的高富帥,難得的是似乎還對宋遲遲一往情深(雖然有戀|童|癖嫌疑),這麽多年來從未忘懷,嫁給他應該是不錯的選擇;但是,問題在於真正的宋遲遲早已被教主大人給洗了腦,一顆心全放到了這家夥的身上,哪怕有個不錯的備胎,也未必會選。


    對此,她隻想說――其實這妹子是這個世界的女主角吧?所有主要人物都和其有著不可不說的關係。連本來必死無疑的局麵,也被位麵洪流的波動給打破了。


    總之,還是等她醒來再好好交流次吧。


    畢竟這是她的人生,也應該由她自己來選擇,哪怕選錯了道路,也隻能流著淚咬著牙走下去。


    如此想著的蘇綠剛打算讓時辰繼續調查下當年的事情,就聽到“嗷嗚”一聲。她無語地轉過頭,果然,那隻蠢狗正咬著盟主的腿不放。


    “大黃,過來!”


    “嗷嗚嗷嗚……”


    “再不過來,晚飯就沒了。”


    “……”


    大黃狗依依不舍地鬆開嘴,一路小跑著進了櫃台,在女子腿邊一陣猛蹭。


    【你做什麽?想被他做成狗肉鍋嗎?】


    【我就知道那小子對你不懷好意!】娃娃親什麽的,未婚夫什麽的,千裏尋親什麽的……幸好他及時回來了,否則……哼!


    【準確地說,是對池秋雨不懷好意。】相比於某狗,蘇綠則要淡定地多。


    【現在你就是池秋雨,他占你的便宜就是在占我的便宜!】


    蘇綠:“……”==+


    她默默抬起腳,踩在某隻狗的頭上。


    【別隨便就代表我,我和你沒關係。】


    【……】qaq怎麽可以這樣……


    一會後,她將麵端到了青年的麵前:“你慢慢吃,我繼續去洗碗。”


    “好。”青年依舊含笑著點頭,“來日方長,之後我們再談。”


    蘇綠:“……”別這麽輕易地就預訂了“將來”好麽?如果不是考慮到池秋雨也許想和這人交談,她現在就像把他催眠到失憶。


    也許是看出蘇綠並沒有什麽深談的意思,吃完麵後,季白羽付了錢有禮地告別離開,並向她說了自己在城中所住的客棧名。她並未因此就鬆了口氣,因為已經看出――這家夥恐怕是做好長期駐留的準備了。


    而在那之後不久,慕秋華也從後麵走了出來。


    蘇綠對他做了個“稍等”的手勢,走到門邊把店鋪徹底關上,而後和他一起走到了院中,並讓時辰“保持警戒”,問道:“怎麽樣?”


    青年小聲回答說:“他之前解毒並非失敗,隻是藥力沉澱在體內,緩慢地起作用。隻是,今日他見到那位季公子時受了些刺激,藥力猛然擴散,他承受不住才暈了過去。我已經為他施針,他還在昏迷之中。”


    “醒來之後會恢複記憶嗎?”


    “我不確定。”慕秋華搖頭,“這種毒我也是第一次見到,那本古籍上也僅僅是提到而已,並未有詳細的病例以供參考。”


    “這樣啊……”蘇綠思考了起來,沒有恢複記憶姑且不說,此時恢複記憶也未必是什麽壞事。畢竟他並未失去武功,隻是身體略小了些而已,真對上他人也未必會輸,再說,打不過至少可以跑。但前提是……他真的願意走,不再給她添任何麻煩。


    依照她這些日子對那貨的理解,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再次洗腦可以說勢在必行。當然,這必須建立在他徹底恢複記憶的基礎上,否則後患無窮。


    青年注視著沉思中的女子,微微捏緊拳頭,鼓起勇氣說:“池姑娘。”


    “嗯。”蘇綠不太經意地回答說。


    “關於我之前說的事……”


    “嗯?”被打擾的蘇綠有點不耐煩地抬頭看對方,“什麽事?”


    “額……就是……”


    “哦,那個啊。”蘇綠注視著對方的表情,終於想起了之前的“烏龍”,“你不用那樣。”


    “……啊?”


    她回答說:“我之前逼你想辦法隻是玩笑而已,你不用放在心上。就算真沒想出辦法,我也不會把你怎麽樣的。”


    “……”


    啪嗒!


    有人的玻璃心碎了一地。


    大黃狗的耳朵顫了顫。


    【有什麽東西碎了?】


    【……什麽?】蘇綠什麽都沒聽到。


    慕秋華一手捂住心口,後退了兩步,他知道這種時候自己“見好就收”會比較好,因為她看起來壓根沒把之前的事情放在心上,隻把它當成一個玩笑而已,但是……又覺得……


    “你怎麽了,不舒服?”


    “不……不,沒有。你還有事吧,我沒事,嗯,我先回去了,你有事再叫我。我先走了。”


    蘇綠:“……”這家夥都在說什麽亂七八糟的?不過,“別走前門,鎖住了,走後門。”


    “哦。”青年快步走過去,頭也不回地說,“謝……”撞牆,扶額扒拉住門框,“我走了。”絆門檻,“我沒事,走了。”


    蘇綠:“……”微皺起眉,思考了一下後,若有所思,“這家夥,不會是認真的吧?”


    【嗯嗯?認真什麽?】某狗湊過來問。


    【說要娶我。】


    【……什麽?!!!】狗尾巴驀然翹起,如雷達般左右甩動――這種事情,為什麽他不知道?!!!


    “算了。”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反正她都拒絕了,慕秋華不是不識趣的人,肯定不會再提,就這麽一起默契地忘記也挺好。隻是,某隻蠢狗似乎不打算輕易放棄,“你去哪裏?”


    【嗬嗬嗬嗬嗬,出去散步……】


    蘇綠抽了下嘴角,彎下腰拽住大黃狗蓬鬆的尾巴,將它拖走:“你還是給我老實去柯南教主的房間呆著吧。”


    就在此時,她突然覺得心口一顫。


    帶給她這種波動的不是別人,而是……池秋雨。


    “你醒了?”


    “……嗯。”


    “正好,我有些事情想告訴你。”


    緊接著,蘇綠把這段時間以來發生的事情大致告訴了身體的原主。


    聽完之後,這妹子的第一反應就是――


    “教主他還好嗎?”


    蘇綠:“……”雖然早有預感,但發現不出乎意料還真是讓人……嘖,算了,無論如何,這都是她出自本心的選擇。於是她回答說,“還在昏迷。”


    “我……可以親自去看看他嗎?”


    “……好。”這話語中滿是“你不答應我我就哭給你看喲”的意味,所以蘇綠沒辦法說出拒絕的話,沒辦法,她天生怕麻煩,尤其是女性的眼淚。再加上,來到這個世界後,她一直二十四小時加班,偶爾休息一次也不錯。所以她很果斷地回到了位麵空間中,將身體的主導權暫時還給了池秋雨。


    時辰這家夥自然也跟著她一起回來了。


    “嘿,妹子,好像好久沒一起在這裏出現了。”


    蘇綠扭過頭,瞥了某人一眼:“你說這話的時候,敢不四腳著地麽?”


    時辰:“……”他默默地看了眼自己現在的姿勢,幹笑了兩聲,站直身體,“咳,習慣了,習慣了。”而後突然發出一聲驚呼,“yoooooooooooooooo~”


    蘇綠一回頭,恰好看到池秋雨拉起柯南版教主的手,滿臉幸福地貼在臉側。


    她:“……”所以說,那魅惑狂狷的家夥到底好在哪裏了?無奈扶額,“先把光屏關了吧。”就這麽看著一個成年人滿臉迷戀地注視著一個孩子,總覺得哪裏怪怪的,太影響三觀了。從這個意義上說,池秋雨其實和她的盟主未婚夫挺配的。


    “哦。”時辰先森顯然對這種事也沒多大興趣,他還一個妹子都沒有呢,這兩人就……哼,燒死這對異性戀!


    但是,無論是他還是她,都沒有想到――就這麽一個堪稱“貼心”並“尊重隱私”的舉動,居然帶來了天大的麻煩,也讓事態直轉而下。


    三更


    身處位麵空間中,蘇綠如往日一般鍛煉著精神力。


    隨著精神力的提高,一閉眼再一睜眼,一個晚上的時間就過去了。


    而當她睜開雙眸時,毫不意外地看到了一隻無限湊近的大臉。大概是因為精神力比她要高的緣故,他總有辦法在不驚擾她的情況下湊近,某種意義上說,蘇綠覺得他具有成為“變態跟蹤狂”的種族天賦。


    伸出手毫不客氣地將麵前的大臉推開,蘇綠很不客氣地問:“你又抽什麽風?”


    “我是在觀察。”嚴肅臉。


    “觀察?”


    “妹子你皮膚真好哎。”賊笑,“就算那麽近的看,也沒找到痘痘呢~”


    蘇綠勾起嘴角冷笑:“嗬嗬。”而後抬起手,某人就結結實實地被一堆拖鞋給埋了,“下次別再說這種我早就知道的廢話。”


    頭頂著拖鞋的時辰先森:“……”不、不愧是妹子,真是自信啊。


    “時間差不多了吧?”


    “嗯,那個世界應該是早上了。”


    蘇綠算了算,覺得池秋雨妹子與自家教主相處的時間應該差不多夠了。耽擱越久,她要在那個世界生存的時間也就越久,這對她來說顯然不是什麽好事。


    不過,在回去之前……


    “先打開光屏吧。”


    “也是。”某人猥瑣兮兮地笑了,“萬一他們正在這樣那樣,咳咳咳,那可就……”


    蘇綠斜眼看他:“不是每個人都能像你一樣無下限的。”


    “……怪我咯?”


    雖然掛起一副委屈的表情,但人字拖還是沒有一絲遲疑地打開了光屏,而後――


    “臥槽!發生了什麽事?”


    連蘇綠也愣住了:“這到底……”


    畫麵中,教主單膝跪在地上,嘴角溢出血絲。盟主一手捂著腹部,鮮血自掌中不斷流出,那裏……插著一隻熟悉的發簪。他低頭注視著傷口,又抬頭看了看滿臉驚慌失措之色的池秋雨,嘴角溢出一絲苦笑。而後者長發披散,衣衫不整,看著滿手的血跡,猛地搖頭,踉蹌著後退了幾步,雙眸一閉,就那麽暈了過去。


    夜飛雪上前,一把將其接住,而後抱著就用輕功逃走了。


    季白羽下意識想追,卻因為扯動了腹部的傷,到底沒有追上。


    “等我翻看下!”


    時辰快速地翻出了之前的情況。


    悲劇,是從早間開始的。


    簡單來說,教主這家夥不知是小強體質呢,還是對盟主是真愛,才見到對方一眼,居然就非常不科學地恢?複?了!


    當然,恢複過程是痛苦的,整夜他都身體發冷,這種時候,為了溫暖心上人冰冷的身軀,池秋雨妹子毅然決然地獻出了自己的溫度――抱著他!


    就這樣,她抱著一個孩子度過了一整晚。


    卻沒有想到,命運給了她一個極大的“驚喜”。


    半夜時,教主的身體突然由冷變熱,渾身上下燙得厲害,本已睡著的池妹子就這樣被驚醒了。她訝然地發現,懷中的孩子居然變成了……成人,而且非常不科學地自帶“整容”光環。不僅原本塗抹在臉上的東西完全消失了,連頭發都重新變得順滑無比,唯一沒變化的大概隻有那兩耳洞,不過教主似乎並不在意,隻略有些恍惚地注視著與自己近在咫尺的女子。


    近距離地被心上人注視著,池妹子不自覺地紅了雙頰,紅唇微動間,隻喃喃地喊了一聲:“教主……”


    青年下意識勾唇一笑,眉眼中滿是溫柔之色。


    女子瞬間被蠱惑,猶豫了一下,她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勾住了他的脖子,拉過……


    隻這一下,意識看起來有些模糊的教主整個人都雞血了!


    他激情那個澎湃啊!熱血那個沸騰啊!情不那個自禁啊!於是這貨開始動手動腳,咳咳,女人眾多的他自然那個手段高超,池秋雨妹子就那麽半推半就地……教主大人給睡了。


    看到這裏,蘇綠整個人略不好:居然就這麽睡了?


    而後就聽到身旁的某人嘖嘖出聲:“這不是毒藥嗎?怎麽解毒後效果跟迷|幻|春|藥似的。嘖嘖,隻憑本|能行動的男人果然和野獸一樣,真是太不溫柔了。”


    蘇綠:“……”扶額,重點完全抓錯了吧?而且,一起看這種畫麵也實在太……讓人無語了,“這段給我跳過去。”


    “啊?”青年突然雙手環住胸膛,“莫非妹子你看它到了獸性大發……”


    “跳!”


    “是!!!”


    於是,總算是跳過了這段尷尬的戲碼。


    “這是……兩小時後啊,嘖嘖,柯南……不對,新一教主挺能幹的嘛。”猥瑣笑。


    蘇綠:“……”她可真不想和他討論這個問題。


    總而言之,滾完床單後,這兩個抱在一起,幸福地相擁而眠。


    一夜到天明。


    清晨時,池秋雨緩緩睜開雙眼,第一個映入她眼簾的,是夜飛雪的雙眸。


    與昨夜不同,現在他的眼神要理智多了,也要溫柔多了。


    她再次微紅著臉垂下頭,縮入被中不語。


    教主笑了一聲,用略含著沙啞意味的撩人聲線說:“怎麽這般害羞?我還以為你醒來後做的第一件事――是給我一耳光。”


    池秋雨:“……”她眨了眨眼眸,似乎有些疑惑,又想說些什麽,就在此時,她驚叫了一聲,“別!”


    夜飛雪勾起嘴角,笑得邪氣縱橫,翻過身將不|著|寸|縷的女子壓在身下:“別什麽?”手指一路滑上。


    “呀!不要……”


    就在此時,門外突然響起了一聲問話:“遲遲,你怎麽了?”


    沒錯,盟主這貨找到青梅竹馬的小未婚妻後,雖外表看似正定,其實激動地一晚上沒睡著。大清早就起了床,仔細地挑選了一件最是幹淨帥氣的衣服後,就神清氣爽地走了過來,美其名曰“用早餐”。卻沒想到,大門居然緊閉。詢問街坊鄰居才知道,麵店老板娘除去生病外,幾乎從未沒有早上不開門的情況。


    季白羽擔心啊,莫非……遲遲是病了?還是昨天那個看起來有些奇怪的丫頭病情加重,她騰不開手?


    這人一緊張,就容易胡思亂想,想的一多,就控製不了地去做了。


    於是,盟主跟飛賊一樣翻牆了。差別大概是,被人是晚上行動,他是大白天堂而皇之地做。


    才一進入院中,盟主就聽到一聲“別!”,他立即判斷出自己的未婚妻果然在那孩子的臥室中,連忙走到門口,正主內敲門,就聽到裏麵又傳來一聲“不要!”,聲音中滿是惶恐的意味。


    於是……他也雞血了。


    一手就將門推開。


    而後……點蠟!


    時辰先森手中托著不知從哪裏摸出的蠟燭,搖頭歎息:“正所謂教主一夜享溫柔,盟主頭上綠油油,橫批――這是個悲劇!”


    蘇綠抽了抽嘴角,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嗎?


    總之,悲催的季白羽飽含著擔憂地推開門,就看到自己的心上人居然一|絲|不|掛地被別人壓在身下這樣這樣那樣那樣,而做這件事的……不是別人,而是魔教教主!


    這簡直是……


    是個男人就不能忍啊!


    於是,他立刻就出手了。


    教主本就剛恢複,再加上倉促之間迎戰,很快就被拍翻在地,就在怒火衝心的盟主想直接奪取他性命的時候,終於勉強把衣服穿好的池秋雨衝了出來,張開雙手就攔在了兩人的中間。


    “讓開。”哪怕季白羽再喜歡她,起碼這一刻,也無法再對她溫柔以對。


    池秋雨搖頭:“不要……”


    “遲遲……你讓開……”


    “不要,白羽哥哥。”


    這句話一出,季白羽如遭雷擊,他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的女子:“你想起來了?”


    池秋雨點了點頭:“想起了一點。”


    “那你應該記得……”季白羽閉了閉眼眸,再次睜開時,其中滿是傷痛,“你是我的未婚妻。”


    “……對不起,”隱約想起了一切的池秋雨……或者說宋遲遲心中同樣不好受,但是,感情是不會騙人的,“可是……我愛他。”


    “你居然……愛上殺父仇人?”


    此言一出,無論是夜飛雪還是宋遲遲都驚了。


    “殺父仇人?”


    “遲遲,”季白羽注視著夜飛雪,眼眸中殺氣四溢,“當年,魔教出現在附近,並最終將你帶回去,你真的覺得隻是個巧合?”


    “……”宋遲遲搖頭,“我不信。”


    季白羽緩步走近,雙手握住女子的肩頭:“遲遲,我從未騙過你。”


    “我不信!”


    “你全家的死,和魔教肯定脫不了關係。”


    “別說了……”


    “你如今卻和殺父仇人……”


    “別說了!!!”


    被刺激過頭的池秋雨不知怎麽的就拔下了頭上的簪子,而後……戳入了對她毫無防備的盟主的腹中。


    最後,就是開頭他們看到的一幕了。


    總結完一切後,蘇綠扶住額頭,久久不語。她倒現在都沒弄明白,隻是離開了一晚上的功夫,為什麽會弄成這樣。


    而更讓她覺得無語的是,因為疲累和受刺激過度的緣故,池秋雨再次陷入了昏睡之中,這就意味著蘇綠該回去了。


    回去……幫這群人收拾爛?攤?子!


    “我可以罷工嗎?”


    “可以,讓我們一起來毀滅掉這個世界吧!”


    “……閉嘴。”


    作者有話要說:


    妹子心中,千言萬語,匯合為一句――擦!


    這劇情急轉直下地讓你們都驚呆了吧?哈哈哈哈~~~!!!


    咳咳,最近一直很忙,原本不想三更的……不過考慮到卡在第二更那地方真是太壞了,不如卡在第三更更能虐你們,你們說是吧?【笑】


    想著你們哀嚎連連想看下文有必須等到明天的可愛模樣,真是讓我愉悅到渾身顫抖呢,嘿嘿嘿,有了它,晚飯都能多吃一碗,嗯哼哼,滾去吃飯~


    感謝一根鋼絲妹子的手榴彈二連發――妹子啊,我可以肯定地說,那一定是個夢境啦!


    感謝喘息著門環(咦?)、棒子繞繞親(喂!)、好多印子(等)、悟空他姨媽(……)小爪子帶血(還是你名字正常啊)的地雷,哈哈哈。


    =3=麽麽~


    最後,氣場十足的喵子親又有新照片,大家快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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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2014061714455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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