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保鏢被吸引過來,躡手躡腳的。


    封棲遲和季寒舟對視一眼,彼此心領神會。


    男人們的身體緊貼著牆壁,空氣中彌漫著緊張的氛圍,隻有微弱的呼吸聲和心跳聲交織在一起。


    隨著時間的推移,保鏢們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他們的神經末梢上。


    封棲遲和季寒舟屏氣凝神,不敢有絲毫鬆懈。


    哥斯拉的尾巴尖確實很有迷惑性,尾巴尖的一撮毛跟鬆鼠的比,不細看,真的很難辨認。


    當那兩個保鏢彎腰想撲住他們以為的“鬆鼠”時,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隻見封棲遲和季寒舟幾乎是瞬間移動,他們身形敏捷地一閃而過,宛如鬼魅般出現在那兩個保鏢身旁。


    封棲遲和季寒舟默契十足,一人鎖定一個目標,毫不猶豫地出手了!


    封棲遲的手猶如鐵鉗一般緊緊捂住保鏢的嘴巴,讓他無法發出一絲一毫的聲音。與此同時,季寒舟也以同樣迅猛的動作捂住了另一名保鏢的嘴。


    緊接著,他們兩人同時使出狠勁,揚起手臂,猛地一記手刀狠狠地砸向保鏢們的後頸!


    隻聽“哢嚓”一聲脆響,兩名保鏢的身體瞬間癱軟下來,失去了意識。


    “下手挺狠。”封棲遲活動著手腕,優雅地掏出紙巾擦著手。


    “你也一樣。”


    斯特凡拿出早就準備好的繩子,把兩個保鏢綁在了一起,又拿膠帶把他們嘴巴纏了幾圈。


    哥斯拉一直很配合男人們的行動,看見解決了門外的保鏢,它這才小聲的“嗚嗚”叫著。


    見封棲遲沒有理它,便又用自己毛茸茸的腦袋輕輕地蹭了蹭封棲遲的小腿,甚至還發出了嗚嗚的聲音,仿佛在訴說著什麽。


    “知道了,這就去救她,別吵!”


    季諺桉的病房裏,黎陌正坐在他病床旁邊的位置上,兩個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


    也不知道為什麽,以前很討厭跟別人提起自己童年的季諺桉,竟然會主動跟黎陌提起他的成長軌跡。


    黎陌呢,也是一個合格的傾聽者,她厭惡季諺桉的行為,但聽了他的童年故事,也就不難理解為什麽現在他的做事風格這麽極端了。


    在季家的日子,他幾乎是邊緣化的。


    剛回到季家的那幾年,他討好的親近那個從來不關心甚至討厭他的父親,可每次,不管是成績還是說話方式,受誇獎的都是季寒舟。


    時間久了,季諺桉對季寒舟的怨念也越來越大,後來季寒舟出國深造,他以為自己的機會來了,家裏隻剩下他一個季家後代了,可沒想到的是,季寒舟即便不在,他依舊是季家最多餘的那一個。


    除了物質吃穿用上優渥一點,其餘的方麵還不如季家的傭人。


    再後來,他主動申請去公司實習,從底層做起,季老爺給他安排的是一個偏遠國家的分公司,除了知情的幾人,公司裏甚至沒人知道季諺桉是家大業大的季家二少爺。


    病床上的季諺桉慢慢的講述著自己這些年的過往,說話語速跟平時比,慢了許多。


    黎陌坐在一旁,看著短暫安靜的男人,有些思考。


    褪去瘋癲的季諺桉其實也不過是個二十出頭的男孩,他比封棲遲還要小上幾歲。


    過早地接觸到成年人世界,尤其是那些豪門世家內部殘酷無情的生存法則,使得他那顆年輕的心逐漸變得冷漠和堅硬起來。


    在這個弱肉強食、爾虞我詐的環境中, 季諺桉很早就深刻地意識到權力的重要性。沒有足夠的權力,就無法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沒有足夠的權力,就隻能被別人踩在腳下,任人擺布。


    對權力的極度渴望開始在他心中生根發芽的那一刻起,就已經以病毒傳播的速度迅速蔓延開來了。


    這種渴望如同夜晚的海浪,不斷吞噬著 季諺桉的理智和良知。


    在這場追逐權力的遊戲中,他早就迷失了自我了,填不滿的欲望和回不去的童年,季諺桉的三觀早就腐爛了。


    “如果你的過去不是那樣,你還會像今天一樣做同樣的選擇嗎?”黎陌詢問的語氣很平靜。


    “會!就算那群人彌補我的過去,季家的一切也該是我的!不給我沒關係,我自己搶來結果也是一樣的。”


    黎陌張口想再說些什麽,“砰!”的一聲巨響打斷了病房裏的寧靜。


    “黎陌!”


    黎陌一臉震驚的看著挾持著保鏢直接踹開病房門的封棲遲。


    要不是這日思夜想的聲音,她真的要懷疑自己的眼睛了。


    封棲遲的外貌通過裝扮發生了改變,但看向黎陌深情的眼神一直沒變。


    黎陌站起身注視著男人,眼淚不自主的往外湧。


    他瘦了,臉頰上的肉削瘦了好多,顯得五官更立體了。


    季諺桉臉上的表情倒是顯得十分平靜,似乎對眼前發生的事情早有預料一般,並沒有流露出太多的驚訝之情。


    他那銳利的目光,直麵封棲遲的雙眸,就好像他早就知道他們會出現在這裏,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季諺桉腿不能動,但是他上半身的力量還在,他反應比黎陌快的多,在她想奔向封棲遲懷抱的時候,伸手一把掐住黎陌的肩膀,黎陌重心不穩,跌坐在季諺桉病床上。


    跟在米蘭廣場上的情形一樣,黎陌的脖頸處又被季諺桉的手掐住。


    “季諺桉,放開她,有什麽條件你跟我談。”開口說話的是季寒舟。


    “呦!哥?這麽好興致啊,玩上裝扮遊戲了?隻是這也太醜了吧,什麽時候喜歡這種風格了?”


    “少廢話!放開黎陌!你的人還在這。”


    封棲遲長腿一勾,直接把抓住的其中一個保鏢推到麵前,狠狠地捏著下巴,很快,疼痛讓保鏢蘇醒過來了。


    “這…我這是怎麽了?”


    “幾個保鏢而已,送你們了,封大少爺要是喜歡,改日再給你送幾個過去。”


    季諺桉那瘋批的表情瞬息萬變,陰惻惻地眯起眼睛,滿臉的乖戾與神經質,讓人不寒而栗。


    “老子沒這癖好!讓黎陌過來,你做過的事可以考慮不追究,季諺桉,想清楚了再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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