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棲遲一行人進入監控室,大胡子立刻指揮著其餘人調取當天的監控畫麵。


    監控記錄倒放著,封棲遲眼尖的看見黎陌那個熟悉的身影。


    盡管她包裹嚴實,隻留一雙眼睛,封棲遲還是第一時間認出來,男人瞬間緊張起來。


    “放大!”


    “好的先生,快!把畫麵放大!”大胡子忙不迭的點頭答應。


    封棲遲的鈔票確實很有用,大胡子就變成一隻唯命是從的哈巴狗了。


    監控畫麵放大後,能大概看到黎陌的眉頭皺著,她看的方向是哥斯拉站的位置。


    這次是真的確定了,是她,沒錯!


    封棲遲清晰地感覺到自己心髒跳動的速度正在不斷加快,如同要跳出胸腔一般。


    這種炙熱又強烈的情感讓他緊張起來,他離他愛的女人距離越來越近了。


    也唯有黎陌,才能真正觸動他內心深處沉睡已久的部分。


    封棲遲和季寒舟看著監控,那天的畫麵在一點一滴的重新上演。


    男人們清晰的看到哥斯拉一直在號令著狼群發起進攻,但每次都能準確的繞開黎陌。


    當目睹季諺桉緊緊扼住黎陌的咽喉之時,封棲遲原本放在座椅上的手不自覺地攥緊,手背青筋凸起。


    戴著藍色美瞳的眼睛微微眯起,男人心中滿是憤怒。


    “shit!!!”


    封棲遲的聲音嚇了大胡子一跳。


    小心翼翼的觀察著那個金發碧眼的英俊男人的臉色,可以說差到極致了。


    此刻,時間似乎都凝固了,封棲遲的眼中世界隻剩下監控畫麵中被掐得眉頭緊皺、看上去有些呼吸困難的黎陌。


    封棲遲的心跳急速加快,血液湧上腦門。


    “冷靜。”


    季寒舟站在一旁,伸手按下身體已經有點顫抖的男人。


    親眼目睹心愛的女人被當眾當作籌碼,自己當時卻什麽都不知道,這種感覺對封棲遲來說是極度的無力感和挫敗感。


    季寒舟理解他,坐到如今的身份地位,當事情的發展脫離自己的掌控,尤其是對封棲遲來說,若是季諺桉現在在他們麵前,很難不保證封棲遲會做出什麽恐怖的事。


    監控完整的記錄下全程,看到哥斯拉率領的狼把季諺桉咬傷後,一切線索都連接起來了。


    “不是黎陌受傷就好。”季寒舟也輕舒了一口氣。


    看完那天發生的完整全過程,封棲遲和季寒舟根據車輛行駛的方向,兩個男人同一時間把附近幾家醫院的位置標注出來,沉默了一分鍾後,從地理位置和當下最適合急救的情況看,男人們異口同聲的鎖定了那家醫院的位置。


    “斯特凡,開車!”


    ————


    醫院


    醫生們已經擠滿了季諺桉的病房,保鏢和醫生進進出出忙碌著,不時交流著。


    季諺桉的病房是最頂級最昂貴的病房,房間周圍都是獨立的,再加上保鏢早就威脅了醫生,不能把季諺桉被咬傷的真實情況透露出去。


    到現在為止,知道這間病房關於季諺桉的信息的人少之又少。


    醫生給季諺桉進行了全麵的檢查,也給傷口換了藥。


    處理好一切後,保鏢帶著黎陌進入病房。


    季諺桉已經醒了,男人在護士的攙扶下坐起來,身後墊了幾個軟墊。


    男人的嘴唇沒什麽血色,顯得有些幹燥蒼白,季諺桉平日裏總是帶著輕佻的眼眸,此刻也失去了往日的神采。


    看見黎陌走進來,季諺桉扯了扯嘴角,開口道:“看見我還活著是不是有點失望?”


    男人的聲音沙啞,每一個音節都像是在砂紙上來回摩擦過,帶著一種粗糲的質感。


    “是有點。”黎陌自然的回答著。


    “趁我昏迷的時候沒跑掉,倒是挺讓我驚訝,咳咳……”


    季諺桉現在身上沒什麽力氣,除了腿部的傷口疼,喉嚨裏也像冒了火一般。


    保鏢給男人倒了杯水,及時遞了過去。


    “想跑,你的好狗一直攔著我。”


    黎陌靜靜地站在那裏,精致的麵龐好似覆蓋著一層寒霜。


    白皙的肌膚散發著一種冷冽的氣息,如冰雕般毫無溫度,那近乎完美的臉上,眉間透著一抹不易察覺的傲氣。


    女人高挺的鼻梁下,嘴唇勾勒出一條堅毅而又冷漠的線條,她的麵色始終保持著一種近乎於淡漠的平靜,沒有絲毫多餘的表情。


    “是嗎?那我下次換個寵物看著你,蛇還是鱷魚?你來選一個怎麽樣?”


    “瘋子!”黎陌罵道,她早就受夠了當“囚犯”的日子。


    “誇的不錯。”


    “季諺桉,有意思嗎?到現在為止,受的傷已經足夠證明你的報應了。”


    “有意思,挺有刺激感的。”


    黎陌要氣暈了,簡直想把這男人的腦袋解剖開看看是什麽構造。


    “為什麽一定這麽執著,人心不足蛇吞象這道理沒人教過你?”


    “確實沒人教,季家那個老頭子隻教給我欲望才是人性的本質,黎陌,封棲遲跟我比,他做的事可比我精彩多了。”


    黎陌扭過頭去,她已經看明白了,跟季諺桉交流,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維,這男人腦回路的清奇十足,跟他待的時間越長,她越懷念那個總喜歡粘在她身邊的大總裁了。


    封棲遲做事風格坦坦蕩蕩,有大場合需要他上場的時候,會驚豔四座,大殺四方。


    雖說她有時會覺得封棲遲太依賴她,但其實,她何嚐不依賴他呢。


    她已經習慣了當封棲遲被捧在手心的明珠;也習慣了身邊總是擁有一個溫暖靠譜的胸膛;習慣了不管有什麽事,封棲遲都會推遲一切,讓她睡到自然醒。


    被季諺桉帶走的這段時間,黎陌反而有些慶幸了,慶幸她愛對了人。


    對黎陌來說,封棲遲更像是一棵大樹,往下紮根,往上生長,為了自身發展會搶占同類的陽光和水分,也會不在乎他人的奉承,全靠自己的能力,之後又毫不吝嗇把自己綠蔭奉獻出來,不斷放大自己的影響力,這樣的反差感很難不讓人著迷。


    季諺桉完全是另外一種性格,為人處世的方式更是偏激到了極致。在處理事情時,他總是采取一些極端的手段,而且,季諺桉的嫉妒心非常強烈。


    黎陌幾次試探,季諺桉的反應總會出乎他的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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