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避免打草驚蛇,封棲遲和季寒舟一直保持著喬裝後的模樣,斯特凡則是一直戴著帽子口罩。


    斯特凡不像封棲遲那樣,臉的辨識度太高,所以簡單裝扮一下就看不出來了。


    開著那輛車,一行人根據視頻上的位置來到米蘭大教堂廣場處。


    為了避免造成不好的影響,也怕造成遊客恐慌的情況,白日裏打鬥的痕跡已經被清除了。


    封棲遲假裝不經意的係鞋帶,來到這附近,他看到地磚縫隙裏還存有幹涸著的血跡。


    斯特凡和幾個便裝打扮的保鏢則是去了附近的店鋪裏,明麵上是買東西,其實是跟店主打聽白日裏發生的事情,動靜鬧得這麽大,這些人一定看到了全過程。


    季寒舟來到封棲遲身邊,舉起手機假裝拍攝著米蘭的建築。


    “發現什麽了?”


    “有血跡。看血跡流淌的範圍,應該受傷麵積不小。”


    “是誰的?”季寒舟的心揪了起來。


    那段視頻太短了,根本無法得知到底是誰受傷了。


    “不會是她的,哥斯拉不會讓狼群對黎陌下手。”封棲遲篤定地說道。


    “希望吧。”


    季寒舟憂心忡忡的說。


    沒過多久,斯特凡帶著保鏢們回來了,匯報著情況。


    “少爺,打聽到了。”


    “說。”


    “那邊的店鋪店主,狼群是突然出現的,他們沒看到過程,但是離開的時候,看到了那群人其中一個男人被咬傷的很重,流了很多血。”


    “男人?”封棲遲懸著的心安定了不少。


    “是的少爺,詢問過了,我拿季諺桉照片比對的時候,店主確認過,是他。”


    “活該!”封棲遲的臉色好轉了不少。


    “看來黎小姐沒白疼哥斯拉,也算替黎小姐報仇了。”


    “哼,我女人養的狼隨我,有仇必報,咬的好。”


    “黎陌養的狼跟你有什麽關係?”季寒舟幽幽的說著。


    封棲遲:……


    “哦對了,少爺,聽店主描述,狼群好像很忌憚他們同行的女人,也就是黎小姐,她沒有事,可以放心。”


    “嗯。”


    “季諺桉受傷了,他們自己應該沒時間去找醫生,事發突然,去調監控查他們離開的路線,再篩選醫院範圍就行,他們跑不遠。”


    季寒舟分析的沒錯,知道了地點又受了傷,簡直是天助,他們營救黎陌的機會更大了。


    “那少爺,我們該怎麽查監控呢,我們的人都在法國,米蘭……”


    封棲遲摘下戴在手腕上昂貴的手表,把它扔給斯特凡。


    “這下可以了,手表不見了,東西丟了能去調監控了吧。”


    “可以了,知道他們離開的方向就差不多了。”季寒舟點著頭讚同道。


    兩個男人難得沒有吵架,這點上倒是契合了。


    米蘭醫院———


    黎陌懷孕後,總感覺很疲憊,經常犯困。


    但她夜裏驚醒的次數也越來越多了。


    每次做夢的主題不是遇見危險就是逃跑,每次還都跟封棲遲有關。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離開封棲遲的日子,黎陌每日都數著,以前他粘在自己身邊的時候,黎陌還偶爾抱怨。


    現在,離開他的這段時間,才發現這段分離的日子這麽難過。


    此刻,夜幕已然完全降臨,漆黑如墨的天空如同一塊巨大的黑色絨布,無邊無際地蔓延開來。


    天幕之上點綴著無數璀璨奪目的星辰,它們猶如一顆顆閃耀的寶石,散發著迷人的光芒。


    星辰或大或小、或明或暗,錯落有致地鑲嵌在夜空中。


    黎陌靜靜的看著那輪彎彎的月亮,心裏默默的說著:封棲遲,不知道你最近過得怎麽樣?是不是還不知道我們已經有了一個健康的寶寶?


    這一夜,黎陌一個人靜靜的坐了很久。


    她不動也不說話,一個人默默想著事情,精致美豔的臉看起來像一個洋娃娃。


    次日下午


    季諺桉昏迷的時間已經超過24小時了,這可不是一個好現象。


    保鏢沒辦法,隻能強硬地拉上黎陌來到他的病房。


    “有病就找醫生,我不會治病。”


    “黎小姐,看在我們少爺麵子上尊稱你一句黎小姐,希望不要讓我們難做,少爺現在需要你。”保鏢的聲音就像機器人一樣冰冷。


    “他不需要我,你找錯人了,我不是神醫,季諺桉也不是什麽睡公主,想讓他醒來,不如你們換個人來。”


    黎陌被折騰了這麽多天,僅剩的禮貌早就消磨殆盡了,現在開口損人簡直是張口就來。


    保鏢:……


    “抱歉,少爺如果醒不來,黎小姐您的下場會跟少爺一樣。”


    “想做什麽?昨天我剛說過的話你們好像忘了,季諺桉醒不醒來跟我沒關係,他受傷是因為他先招惹的我,大不了魚死網破,或者不用浪費時間,現在我先送他一程?”


    說著,黎陌迅速起身,她動作很快,直接伸手,眼看著就要摘掉季諺桉的呼吸麵罩了。


    “別!”保鏢忙幾個大步上前阻攔著。


    他實在沒想到這個女人這麽瘋,絲毫不怕,甚至還想提前結束季諺桉的生命。


    “怎麽?怕了?擔心他死了沒人給你們撐腰?”


    黎陌的語氣冷靜的可怕。


    已經到現在這種局麵了,她害怕沒有用,她知道自己在他們眼裏的價值很大,簡直就是一個行走的財富鑰匙。


    有她在,才有威脅季寒舟和封棲遲的籌碼。


    何況她現在是個孕婦,肚子裏的孩子也就成為了她現在的保護傘。


    黎陌就是咬死了這一點,他們不敢對她真的做什麽。


    保鏢不再吭聲,轉身走到一旁,從桌子上拿起一本書遞給她。


    “又想做什麽?”


    “醫生建議的,經常跟少爺說話,喚醒他的可能更大,黎小姐,念給少爺聽吧。”


    黎陌皺著眉,看到書的封麵之後,整個人都雷了。


    保鏢遞給她的居然是一本童話故事書。


    “你確定?”


    黎陌打開一頁,隨便翻看著。


    這書哄哄小孩還行,給季諺桉念童話故事就能喚醒他?


    是黎陌跟不上他們腦回路了,還是季諺桉和他身邊的人腦子都不太正常?


    “確定。”


    沒辦法,黎陌現在哪裏都去不了,閑著也是閑著,隻能照做。


    她挑了一個名字叫“菲切爾的怪鳥”的故事。


    黎陌大概瀏覽了一下,開始念出聲來。


    “從前有個巫師,裝作窮人的模樣挨家挨戶的乞討,實際上,他隻是打著幌子趁機抓走那些漂亮的姑娘,至於她們去哪了,除了巫師無人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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