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陌催促著哥斯拉離開,隔著圍欄,她自己慢慢後退著。


    哥斯拉原本還是歡喜的模樣,重獲自由的感覺讓它很興奮,看到黎陌跟著它出來才慌了神。


    肉眼可見的,哥斯拉著急了,不停的用前爪刨著那個洞口。


    洞口太小了,僅能容納它自己出來。


    “聽話,快走,我知道你能懂我意思對吧。”黎陌努力壓住自己的情緒。


    現在對哥斯拉來說,對她的留戀隻能害了它。


    哥斯拉急了,直接上嘴用狼牙啃咬著圍欄,試圖把黎陌帶出來。


    狼牙再鋒利也不能和鋼鐵比,嚐試無果後,哥斯拉撲在圍欄上,不停的叫著。


    聲音低沉、急促…


    看見黎陌沒有行動,哥斯拉俯下身子,打算重新從洞口鑽進去。


    黎陌像是早就預料到一般,在哥斯拉出去的第一時間,就用四周散落的石子把洞口堵住了。


    “我的話也不聽了?走!不準回來!”


    哥斯拉的尾巴瞬間低垂下來,它靜靜的看著黎陌,一雙狼眼一眨不眨的,幾分鍾後,在黎陌最後一聲的嗬斥中,哥斯拉扭頭離開了,走之前扭頭看了她一眼,隨後就消失在黎陌的視線裏。


    她一個人望著哥斯拉消失的背影,駐足了好久。


    隨後,擦幹臉上的淚水,回到了囚禁她的房間,這次她是大大方方從別墅正門進入的,傭人們看見她突然出現,都嚇了一跳。


    殊不知,剛剛黎陌的行為,全然都被暗處的監控記錄下來。


    正在包紮傷口的季諺桉正看的津津有味。


    男人自言自語道:“這女人還真拿得起放得下,嘖。”


    一旁的保鏢也看見了監控裏的這一幕。


    他低頭悄悄詢問著男人:“少爺,要不要去把那個咬傷您的畜生抓回來?”


    “不用了,一隻狼而已。”


    “好的,少爺。”


    黎陌一個人坐在搖椅上回到房間,坐到陽台的搖椅上,呆呆的想著些什麽。


    意大利的陽光很充足,照在人身上暖暖的,得承認的一點是,季諺桉真的很會享受,所到之處選擇的都是愜意舒服的。


    黎陌不知不覺的感覺眼皮越來越沉,再後來已經睡著了。


    夢裏,她看到了自己一個人孤身走在一片迷霧裏,周圍黑漆漆的,她小心的向前一步步探索,等到霧消散一點,她看到了一處斷崖,斷崖邊站著一個男人的身影。


    等到黎陌走近後,她才看清那是封棲遲!她呼喊著封棲遲,不停的說:小心,危險!”但他根本不管她的呼喊,淺栗色的瞳孔一直冷漠的注視著她,就像是回到了多年以前他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那時候傲嬌高傲的封棲遲也是這樣目中無人的神情。


    黎陌隻能一點點艱難的朝封棲遲靠近,等到她快要觸碰到封棲遲的時候,封棲遲卻突然張開雙臂向斷崖後仰去。


    “不要!!!”


    “封棲遲!!!”


    黎陌猛地從睡夢中驚醒過來,身體像觸電般彈起,坐起來後,大口喘著粗氣。


    她的眼神迷茫而驚恐,額頭上掛滿了細密的汗珠,順著臉頰滑落,浸濕了搖椅上的靠枕。


    而她那美麗的臉龐上,還殘留著未幹的淚痕,如珍珠般晶瑩剔透,在陽光下閃爍著淡淡的光芒。


    還好,隻是一場噩夢。


    封棲遲那麽強大的男人,怎麽可能出事,還好還好。


    不知道為什麽,黎陌本來是一個很少做夢的人,這段時間大概是因為懷孕的緣故,經常嗜睡而且做噩夢的頻率越來越高了。


    “心真大,這個時候也能睡著?”


    黎陌不用抬頭,都知道這道聲音的主人是誰。


    “我現在有什麽能做的嗎?”


    黎陌看見季諺桉換了身黑色襯衫,半露出來的手臂包裹著厚厚的紗布,他臉上帶著點疲憊,嘴唇微微有點泛白。


    “放走了那狼崽子不怕我找你算賬?”


    “怕不怕的,並不能改變現狀不是嗎?”


    黎陌沒想隱瞞,在這男人的手下,耍小聰明是沒用的,她一開始就清楚他會知道。


    “你養的畜生,咬傷了我,我當然得找你算賬。”


    “是你自己先伸手的,哥斯拉從來不咬好人,怪不了任何人。”


    季諺桉輕笑一聲,黎陌這是拐著彎罵他不是好人呢。


    黎陌這人護犢子但不是不講理,隻不過麵對這男人的時候,就無需講理了,他本身就是一個無賴,說不通的。


    “我負傷了,總得討點賠償吧。”


    “要什麽,我現在人都被你關在這裏,身無分文。”


    “我像是缺錢的人?”


    “你不缺還用抓我去威脅封棲遲和你哥?”黎陌伶牙俐齒,對待他這種男人,從來不給台階下。


    “那是兩回事。”


    “所以呢,你要什麽?”


    “過幾天跟我出去一趟,跟我去展館,你不是設計師嘛,當我的解說員?”


    ?!


    黎陌以為自己聽錯了。


    “你對藝術感興趣?”


    “怎麽,不行?”


    “沒看出來。”


    “不需要你看出來,明天老實一點,別想著逃跑,不可能的。”


    季諺桉倒了點酒到高腳杯裏,抿了一口。


    “受傷還喝酒。”


    “想關心我?”


    “想多了,你最好多喝點,傷口更容易感染。”


    黎陌一邊說著,一邊把旁邊一瓶酒精度數更高的酒拿到他手邊。


    季諺桉嗆了一口酒,劇烈咳嗽起來。


    “咳咳咳…”


    “別怪我,這也是你自己倒黴。”


    再次抬起頭來,季諺桉的眼神正好對上黎陌那冰冷的眼眸。


    這女人還真是心硬,正常情況下,不應該是服個軟求一求他嗎?


    她倒好,火上澆油。


    季諺桉擦了擦嘴邊的酒,然後把杯子扔出窗外,連帶著那瓶她拿過來的酒,一並成了一堆碎片,然後就摔了門走了。


    黎陌有點哭笑不得,這幾天的接觸,她感覺季諺桉外表看起來心機頗深,其實有時候的做事風格更像是一個小朋友。


    偽裝的再好,心理年紀目測也就是個高中生的年紀差不多。


    黎陌一直默默觀察著他,幾次試探下來,她發現這男人應該還沒壞到沒藥可救。


    她剛剛也是在冒險試探,黎陌想知道 季諺桉的真實性格,本來以為免不了一頓恐嚇和懲罰了,誰知道他隻是對物品撒氣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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