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新宿。


    華南株式會社。


    北野刑警急匆匆的帶人推開門,在門口的香港仔都沒來得及攔住他。


    北野就衝到了二樓。


    鐵頭剛剛看完今天的新聞,坐在辦公桌後麵,轉頭看了一眼衝進來的北野。


    “早啊,一起吃點早餐?”


    鐵頭示意了一下桌子上的包子油條,他還沒開始吃早餐呢,北野盯著他。


    “鐵頭,你知道嗎,花菱會在昨天晚上覆滅了,有直接的證據是東國人幹的。”


    “那是我幹的嗎?”鐵頭不解的問道。


    “不是。”


    “那是我指使的嗎?”


    “有可能。”


    “哈哈哈,所以你是來抓我的?”鐵頭整理了一下衣領,在辦公椅上坐好,麵帶笑意的問道。


    “還有之前那些二戰老兵的謀殺案。”


    “等等,如果你是說之前那些老畜生的問題,你可以抓我,我願意為這個負責。”


    鐵頭把手放在了桌子上,“別跟我講法律,講別的什麽的,如果真的要講法律,他們就應該死在絞刑架上,而不是在這裏安度晚年。”


    “是你幹的?”北野皺眉問道。


    “如果你們非要給我扣罪名,我就承認,但……你們是屈打成招,北野,聽我一句話,別趟這渾水,你快要升官了,別為難我。”


    北野不明白這是什麽意思。


    從樓下麵慌慌張張的跑上來一個警察,“北野刑警,外麵,外麵!你快看外麵!”


    “慌慌張張的,怎麽了!”


    北野嗬斥了一句,快步的朝窗戶旁邊走去,隻是往下麵一看,北野頭上驚起一層冷汗。


    隻看到下麵街上,滿滿當當的全都是人。


    少說也得有幾百人,甚至下麵的那些警察都被包圍了起來,硬生生的被人群逼進了車裏。


    “鐵頭,你什麽意思!”


    北野連忙轉頭,僅僅是掃視了一眼,北野就認出下麵的幾個顯眼的人物。


    福清幫,安南幫,南韓幫,甚至還有霓虹的黑幫組織的成員,密密麻麻的站在下麵。


    就那人數,是真的能讓他們都走不出去的。


    但是更令北野心驚的是,這些人居然會來到這裏,這也讓他對鐵頭有種陌生的感覺。


    “如果大家遵守規矩,那就是在規矩裏麵的事情,如果不守規矩,那就做好魚死網破的準備,新宿這裏有自己的規矩!”


    鐵頭站了起來,“北野,在事情調查清楚前,不要隨便下結論,我們是朋友。”


    “那些人呢?”北野沉聲問道。


    他問的不是下麵那些人,而是那些作案的人,他現在已經確定。


    那些人跟鐵頭一定有關係。


    但鐵頭既然敢這麽說,那就絕對沒有證據了,即便有,也被他們給清理幹淨了。


    “不知道。”鐵頭十分認真的回答道。


    他確實不知道。


    甚至就連江望他們的行動都不清楚,隻是今天早上看新聞才知道這些事情。


    可他一點也不擔心。


    那些家夥肯定已經離開了這裏。


    正如鐵頭所料。


    江望他們已經離開了這裏,這時候都快要離開霓虹領海的範圍了。


    全速航行的漁船速度還是很快的,畢竟,船上裝著十一個定時炸彈一樣的人物。


    誰也不敢耽擱一秒。


    廣闊無際的海洋,在海風的吹拂下,翻騰起浪花,漁船重重的壓在浪花上。


    船體微微晃動,第一次坐船的人。


    隻覺得腳下亂晃,不是腳下晃,是所有的東西全都在晃動,讓人有種難以言說的恐懼感。


    自從人類第一次航海開始,就有這種問題。


    江望也暈船……尤其是因為緊張,抽多了煙,有種醉醺醺的感覺,尼古丁中毒了


    頭暈,嘔吐。


    佐藤秀給他們安排的地方,就是船裏裝魚的冷庫,門口堆了一些散發著魚腥臭味的鐵桶。


    天花板上掛著一盞白色的節能燈。


    隨著船體被海浪拍動,節能燈也不停的搖晃,一些黑影更是讓人覺得頭暈。


    但是在外麵,佐藤秀隻允許他們一個人,一個人的出去放風,不允許他們多人出去。


    而且還不能帶武器。


    要不是不會開船,也不會航行,江望恨不得把他們全都做掉扔進海裏喂鯊魚。


    太難受了,難受的江望坐在一邊,雙手緊緊的抱在一起,眉頭緊皺,睡覺也睡不著。


    在一邊呼呼大睡的綿正鶴,倒是不暈船,他行李箱裏扔了半箱子酒。


    上船就灌上了一瓶,倒頭就睡。


    有效果,江望也試著喝了半瓶,全都吐出來了,別說睡覺了。


    他一天都沒吃東西了,至於為什麽不出去。


    是因為出去暈的更厲害。


    今天的天氣不算好,天上的太陽在陰沉的雲彩裏若隱若現,遠處的海平麵上。


    天空的顏色和海麵的顏色幾乎一樣。


    猛地看過去,就像是遠處蒙了一塊塑料布,給人一種不真實的感覺,尤其是搖搖晃晃的。


    讓人有種想發瘋的感覺。


    高啟盛倒是沒什麽,還找人借了一點木炭,在旁邊弄了一個小烤爐,烤魷魚呢。


    “我哥就是賣魚的,在過年的時候,也弄一些海鮮賣,這魷魚啊,人家不會做,就賣的特別慢,最後啊,我哥就拿回來,我們自己吃了。”


    “我第一次吃烤魷魚,特香。”高啟盛一邊說著,一邊用折紙扇子扇著炭火。


    別說,這味道還不錯。


    劉大慶他們倒是適應性強,一人一串烤魷魚,拿著二鍋頭對瓶喝,暈一下算一下。


    總比嗷嗷吐強。


    江望躺在一邊的地上,枕著旁邊的行李箱,抬頭看了一眼在裏麵的石叔。


    正打著吊瓶呢,帶上船的幾瓶葡萄糖,還有生理鹽水,倒是派上用場了。


    江望迷瞪著眼睛,半睡半醒。


    眼前的光幕忽然彈了出來,江望也沒心情看,好難受,好想殺人……


    說實話,江望為了克服困難,已經把矛頭指向了開船,一定是這家夥開船技術太差了。


    否則不至於這麽搖晃。


    這種家夥就得扔進海裏喂鯊魚。


    當然,這是毫無道理的,江望也知道,隻是在腦子裏胡思亂想,希望船能穩當的。


    【係統檢測中————】


    【(任務,寶藏的傳說)尋找到一處山下的寶藏,並且完全擁有,將會獲得兩次家族卡包的抽取,一次綁定卡包抽取——】


    “他媽的,我隻想吐……”


    江望無奈的眨了眨眼。


    外麵的腳步聲響了起來,江望的耳朵能清楚的感覺到地板的震動,畢竟一體式焊接的鐵板。


    砰的一聲,房門被推開了,外麵的帶著鹹濕氣味的海風吹了進來,讓江望有了點精神。


    “怎麽了?”江望坐起來問道。


    進來的是易大有,他在外麵放風來。


    門口是周三守著,就在門後麵坐著,這家夥能扛,哪怕是暈船都看不出來。


    拎著手槍當門神呢。


    “老板,打起來,你不出去看看?”


    易大有連忙蹲下說道,“就在外麵海上!”


    “打起來了?誰啊?”


    江望抬手拍了拍額頭,他得清醒一點,怎麽就打起來了呢?這特麽是在海上啊!


    “海盜?”江望皺眉問道。


    “不是。”易大有連忙搖頭,“是國內的漁船,跟小鬼子的漁船搶魚呢,都動槍了,隔著十幾米,在哪裏互打呢。”


    “啊?”


    江望更聽不懂了,連忙站起來,頭暈,腳步有些虛浮,沒站穩,易大有連忙扶著他。


    “出去看看!”


    江望站起身來,朝外麵走去,易大有扶著胳膊,江望拽開門走了出去。


    在外麵還有一道門,兩邊放著塑料箱子,門口還坐了一個穿著短袖襯衫的水手。


    皮膚曬的黝黑,頭發攏在後麵,綁了個馬尾,臉上還有一些曬傷的疤痕。


    他看著易大有扶著江望出來。


    頓時就站起來了,手摸在褲衩腰間,握著手槍的槍柄,用生硬的普通話說道。


    “隻能有一個人出去,你回去!”


    穿著短襯衫的水手指著易大有,不讓他出來,隻有江望一個人可以,還得搜一下身。


    “滾!”江望本來心情就不好。


    兩眼冒著凶光,但凡這個水手再多說一句話,他就一拳掄過去,江望絕不虧待自己。


    但是,別人要是想虧待他,那也得試試!


    水手被江望嚇住了,又不好再說什麽,握著槍的手死活沒有拔出來。


    他跟江望對視了不到一分鍾。


    就敗下陣來,低著頭讓開了路,讓易大有扶著江望出去,走到外麵就是呼嘯的海風。


    濕漉漉的感覺,不缺水。


    一從船艙裏出來,就聽到駕駛室裏的無線電,就跟吵架一樣,什麽聲音都有。


    吵鬧個不停,劈裏啪啦的。


    這船上的人,也都站在右邊的船舷旁,拿著望遠鏡看著不遠處兩艘捕魚船。


    船尾上的國旗都飄起來了。


    無線電裏就是他們吵架的聲音,不光吵架,遠處的槍響聲,也聽的清楚。


    是手槍,還是那種砸炮一樣的左輪槍。


    江望抬頭看了過去,兩艘漁船就在相隔十多米的地方,互打,之所以說互打。


    是因為,都能看到漁船上麵的船員,拎著啤酒瓶子,還有那些雜物什麽的。


    直接往對方漁船上砸。


    在一邊的大副,佐藤秀看著江望出來了,連忙過來打了一個招呼,“怎麽樣,還暈船嗎?”


    “暈,前麵怎麽回事?”


    江望抬手拍在易大有的肩膀上,站穩腳步,伸手指著前麵正在對打的兩艘漁船問道。


    “搶魚啊,很正常的,對麵海上的漁民很強悍的,時常來這邊打魚,打架也是常事。”


    佐藤秀一臉平靜。


    畢竟在大海上捕魚,魚群是會跑的,這一拖網下去,就是龍王爺保佑了。


    要麽顆粒無收,要麽就是爆網起步。


    在海域邊線上的魚群反倒是很多,漁船時常能撈到不錯的魚獲。


    但是也容易引來別的事情,就比如這兩艘漁船,就是要搶撈的這一趟的魚獲。


    和平,和平他奶奶個腿!


    你爆網,我空軍?


    我先給你把網拆了再說!


    在海上也是要拚一把的,但凡守不住漁船,這漁網被人砍了,那是血本無歸。


    而且,霓虹的漁船也不是吃素的,見了麵根本不存在什麽井水不犯河水。


    要麽是被逼退回去,要麽就是打起來。


    就跟在山上的野狼一樣。


    雖然是兩艘漁船就隔了十來米,但是還都克製,沒直接撞在一起,聽無線電裏的聲音。


    兩邊都在叫人,隻要是在這海域附近的漁船,要是收到消息,都在往這邊靠。


    隻要一方出現了兩艘漁船,前後,左右一夾擊,另一方的漁船不想沉下去,就得跑了。


    拖網拉起來就得跑。


    要不然落到對麵手裏……海上事故並不罕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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