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天剛亮。


    “這樣不好吧……”


    金貝貝小聲的說著,看著薑楠扛著行李箱,輕手輕腳的從樓梯上下去。


    “哎呀死妮子,那兩個人絕對不一般,別看他們裝的挺像樣子,我一看就知道不是善茬。”


    楊曉蓉站在一邊,嘴裏還咬著一根煙,她嚇得昨晚一晚上沒睡覺,李河默更是沒敢上來。


    被嗆到昏厥過去,他都以為自己要死了。


    什麽社會人,他腿到現在都哆嗦。


    也就是楊曉蓉膽子大一些,串通著楊雪他們趁著天沒亮趕緊跑,金貝貝有些驚訝。


    但是也沒阻止,畢竟她們的關係更近一些。


    “就是啊,貝貝聽曉蓉的,她懂的比你多。”


    旁邊的蔣雪也小聲的勸告道。


    三個女人輕手輕腳的走了下去,卻沒有看到,在她們離開後,江望的房門打開了。


    光著膀子的江望,站在門口,神色複雜的看了他們一眼,倒是也沒再計較。


    轉身回去繼續睡覺。


    早上七點。


    下來買早餐的江嘯聽服務員說,他們那夥的同伴先走了,頓時就跑出去。


    停車場上那輛海獅金杯也看不見了。


    “該死!”


    江嘯頓時就急了,急匆匆的跑上二樓,在那幾個房間一看,對方走的匆忙。


    連忙去敲江望的房門。


    “叔叔,出事了!”


    屋裏的江望起身,將房門拉開,“怎麽了?”


    江嘯連忙進屋,關上房門冷靜了一下,“金貝貝他們走了,是不是昨晚出了什麽紕漏……”


    “我知道。”


    江望轉身坐到了一邊的椅子上,拿起桌子上的煙盒抖出一根,扔給了江嘯。


    但是江嘯沒接,他不抽煙。


    “我看著他們走的。”


    “那你……”江嘯本來想說,你怎麽不攔著他,但是轉念一想,他這個叔叔也不是什麽善人。


    又怎麽會輕而易舉的放他們走呢?


    江嘯是個聰明人,但是也沒想明白自己這位親叔叔到底是怎麽想的,又有什麽預謀。


    “有的人不吃點苦頭,自然就覺得自己有本事,你去窗外看看,有幾條路?”


    江望自顧自的點上一根煙,吸了一口,沒有揭露謎題,他蠻喜歡這種遮攔的感覺。


    讓他顯得城府很深。


    殊不知很多事情,他早就考慮發了。


    江嘯走到窗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下麵,這裏其實就一條路,就是他們來的那條。


    從邊境線公路上一路下坡開下來的。


    但是那條路另一邊,是穿過鎮子,往山裏去的,剛下過雨,這路更難走了。


    尤其是上坡,輪胎粘上泥都打轉。


    隻是看了一眼,江嘯就有點明白了,“他們進山了?”


    “差不多,我看了一下那輛麵包車,跑不了越野,用不了多久他們就得回來,而且這邊是佤族一些村落所在的地方,嘿……”


    江望吸了口煙,忍不住笑了笑。


    這邊的村民可不會熱情待客。


    在這種鳥地方,死了也就死了,每年在這邊失蹤的遊客就有上百人,猜猜都是去了哪裏?


    更別說還有一些極端民族主義分子。


    “……就讓他們這樣走?”


    江嘯有些情緒複雜的問道,他對這邊也算是有了一些了解,更清楚江望不說假話。


    這裏的人命真的不值錢。


    尤其是對此毫無理解的遊客,一旦離開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


    就跟光著身子走在野獸出沒的叢林裏,沒有任何區別,甚至一些本地人都不敢走。


    雖然江嘯不喜歡李河默那個混蛋,但是金貝貝要是遇到了險事,他還是覺得不對勁。


    “收拾收拾,找店老板借把獵槍,吃完飯我們去打獵去。”江望起身說道。


    別人警惕多事,他來個將計就計。


    但也不是讓這些人白白送死的。


    該管的還是要管管,救命之恩,劃算!


    就像江望說的那樣。


    勃磨這裏的雨季,就是路況糟糕到讓人崩潰的時候,加上這裏的政府也不及時管理。


    泥濘的路麵會阻止一切。


    即便是鋌而走險的毒販,都隻會選擇騾子來趕山路,更不要提一輛海獅金杯了。


    輪胎直接就是原地打轉。


    被雨水泡透的泥地,踩上去都陷腳丫子,金貝貝她們還是一大清早走的。


    對這邊的路況完全不熟悉。


    但他們也沒往大路開,因為邊境線關了,他們也出不去,打算回大其力,再做打算。


    這樣的情況就會造成一個意外。


    迷路……


    “推車啊!使點勁!”


    李河默在駕駛室裏焦急的大喊,踩著油門,引擎嗡嗡的震動,後麵的輪胎原地轉動。


    越陷越深。


    車後麵,薑楠這個理科生擼起袖子推著車,金貝貝她們也在幫忙,可這玩意完全推不動啊。


    況且他們早上走得急,連早飯都沒吃。


    又在這泥坑路上折騰了一個多小時。


    “不推了,尾氣都吃飽了,破車!”


    最先發飆的就是楊曉蓉,她生氣懊惱的站在路邊,使著脾氣,腳下的運動鞋也看不出來了。


    整個就是剛剛出土的文物。


    她幹嘛要受這個罪啊!


    女人的脾氣就是難猜,說要走的是她,生氣的也是她,發脾氣的還是她。


    推車累的上氣不接下氣的薑楠,抬手在臉上擦了一下,濺在臉上的泥點子,被他均勻的塗了一臉,苦不堪言。


    “不弄了,不弄了,累死了!”


    蔣雪雙手掐著腰,額頭的劉海都被汗黏住了,站在原地喘著氣。


    金貝貝則是無奈的蹲下,看著糟糕的路況,心情複雜,委屈的都有些想要哭出來。


    什麽事情都沒說清楚,就把她們拉到這裏,就算是李河默被打了一頓,那也是他活該。


    誰讓他隨便得罪人的。


    又幹嘛讓她們在這山裏打轉……


    抱怨的話都沒說出口,但是空氣裏的氣氛已經緊張起來了,就像堆滿了炸藥的倉庫。


    隻差一枚火星子了。


    哐當,車門被推開,李河默從車上下來,看著陷在泥地裏的車輪,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都是你!你要是不把那兩個災星招來,那有怎麽多的事情啊!”


    李河默發泄一般對著金貝貝怒吼著。


    本來就積攢了一肚子火,自然就是要找個最好惹的宣泄一番,這裏麵就金貝貝是孤零零的一個人,而且還都是因為她!


    李河默更是覺得一肚子委屈,他做錯什麽了,得被那樣折磨一頓,都是她害得!


    “我害的?是誰羞辱人家的,誰的手拍在人家臉上的,你就是被打也是活該,活該!”


    金貝貝生氣的站起來,毫無畏懼的喊著:“李河默,你就一個小肚雞腸的混蛋!”


    啪的一巴掌,打的金貝貝臉都紅了起來。


    “死逼娘們,我弄死你!”


    李河默紅著臉撲過去,將金貝貝撲倒在地上,拽著她的頭發就打了起來。


    “啊!!!”


    金貝貝倒在地上,失聲大喊了起來,旁邊的人看到後,連忙過來拉架。


    “李河默,你瘋了啊!!!”


    楊曉蓉更是氣的尖叫了起來,衝上去對著李河默又打又拽的讓他放手。


    “啊!!!……你敢咬我!”


    李河默捂著流血的手,慘叫了一聲,被薑楠和蔣雪硬生生的拽到了一邊。


    金貝貝躺在地上,身上披散著頭發,從嘴裏吐出一口血水,一雙眼睛滿是仇恨的盯著李河默,喘息了一下,爬起來。


    上去就撓了李河默一下子。


    “啊啊啊啊啊!!!”


    李河默捂著臉叫了起來,楊曉蓉看著李河默流血的手,還有臉上的抓痕。


    破相了!


    “金貝貝你也瘋了啊!”


    楊曉蓉大聲的喊著,轉身用力的將金貝貝推倒在了地上,氣的咬牙切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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