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她安排完一眾管事的差事正要出府,木鬆與子安一同來見她。


    裴文君好奇的瞧著這對師徒,不知他們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 。


    子安頂著一雙黑眼圈,滿臉愁容,他實在不知該如何開口。


    昨夜子安才將要歇下,就被李正澤叫去書房,隻讓他站在那處,看他兩眼,歎氣一聲。


    後來見他實在是熬不住才言語提點一番將他放回去,子安徹夜未眠,今早將此事說與木鬆聽,木鬆想明白其中事由,帶著他來找裴文君說明此事。


    裴文君聽完子安的話,下巴險些要驚掉。


    子安怕她不信,繼續道:“請王妃相信屬下,我本就隻是府中一名普通暗衛,是先前天子一黨盯您那邊盯得太緊,王爺怕他們會做出什麽對您不利的事情,這才借著當時傳言找我出來扮作男寵留在府中。況且這傳言也是因著那日您做男子裝扮與王爺一同回府後才被傳出去的。”


    裴文君想起那時她正被呂秋明糾纏,綁到城外,是被李正澤救下之後一同帶回王府養傷的。


    原來先前傳聞李正澤好男風,府中養男寵一事是他為了迷惑太子一黨的對策,究其根本是為了保護她的安危。


    木鬆見他將此事說開,道:“我先前也是打著要將他帶走的心思才收他為徒的,現下既然誤會已然解開,我這次回山將他帶走更好,稍後我自會去同平陽王商議此事。”


    子安本還為著師父要回江南一事悶悶不樂,當下開懷道:“當真?師父若是有這般打算我便同王爺去商量,王爺定然能應允的。”


    解決完這個一直壓在他心頭未問題,木鬆甚是高興,褶皺裏都透著笑意對他道:“自然是真的。”


    繼而又對裴文君道:“既如此,為師也就放心,早日為你調理好身子,給為師生下一個乖乖徒孫抱才是。”


    說完他師徒二人也顧不得裴文君,便要去找平陽王商議一同回江南之事。


    裴文君留在原地被這突如其來的消息驚得一時無措,她麵上紅一陣黑一陣,關上門仔細回想她與李正澤之間的關係。


    她先前與李正澤睡在一個屋簷下,甚是安心,便是知道他好男風,對她並不感興趣。


    若他並不好男風,此事隻是一個幌子,那先前的一些反應也能說的清了,便是昨日他突然冷言冷語拂袖而去應該也是因著她誤會此事。


    思來想去徒增煩惱,隻待他晚上回來好好問一番才是。


    李正澤從城外大營回府,裴文君正等著他用飯。


    晚飯主食是一道羊湯,是仙月從莊子上帶回來現殺的羊肉,為了年節做準備。


    放在灶上熬煮了兩個時辰之久,色澤濃鬱,湯白肉嫩,極為鮮美。


    李正澤在營中操練一日,直接用了兩大碗,夜裏依舊是回到裴文君院子裏住。


    她一直在想今日子安同她說的事,正想著如何開口問詢此事,就聽得李正澤開口道:“我已經安排讓子安隨著你師父回江南了。”


    師父要回伏虎山一事裴文君已經知曉,若是先前定然會對他同意子安離開一事疑惑,現下既然知道他二人的事都是假的,此事自然也順理成章。


    她訥訥點頭。


    是夜,萬籟俱寂,唯有外頭風聲呼呼作響。


    二人並排躺倒在床榻之上,各有心事。


    李正澤覺得今日屋子裏的炭火明顯較往日要旺,身上熱意漸起,口幹舌燥。


    裴文君思緒紛亂,思及子安白日的話語,先前是為著她的安危李正澤才會按著她的身量找了屬下扮作男寵。


    她身子忍不住向外靠了點,側過身子麵朝他瞧著。


    漆黑夜晚,隻有外間長廊上的一盞盞燈火發出幽幽亮光。


    她漆黑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著麵前呼吸悠長的男子,他似乎已經進入睡意。


    回憶兩人一路走來的曆程,互相有扶持,有協作,也有迫不得已。


    人若是一輩子必須找到一個適合自己的人過一輩子,眼前人倒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與他說話也能說到一處去,又有著小時候的情分在,他心思縝密,模樣俊俏,若是……


    思緒回轉間,裴文君忍不住臉紅心跳,將身上的被子往上拉起,將發熱的臉埋起來。


    ………


    常玉秀這些日子因著小產,一直在養身子,不曾出府,自然未聽得那些坊間話本傳言。


    長公主府上來人傳召,她心中歡喜,當下收拾妥當乘著長公主府安排的馬車到了公主府。


    今日難得李正孝空閑,她便也將他一同帶來,二人一同落座,下人奉上茶來。


    瞧著一路上眾人對她恭敬的樣子,她將下巴抬高了些,神色倨傲。


    她現下已經是長公主義女,說是能與清河郡主平起平坐也不為過,以後且看還有什麽人能再小看她。


    思及此,她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等了約莫一盞茶的功夫,長公主才姍姍來遲。


    常玉秀上前行禮:“女兒給母親請安。”


    “起來吧。”長公主朱聘婷語氣淡然,撇過去看她的眼神裏閃過一絲厭惡。


    心機如此狠辣歹毒的女子,留著也是禍患。


    常玉秀重新落座,用手指將鬢邊的碎發攏到耳後,麵上笑意更深。


    長公主今日穿一件大紅錦緞襦裙,雖已是婦人的年紀,卻因著顏色嬌豔,更襯得她豔麗非常,風韻猶存。


    朱聘婷用新染了豆蔻的指尖撥弄著茶碗,淡淡開口:“那日虧得你不顧自身安危跳下水去將柔兒救上來,卻害得你小產,我心中一直覺得虧欠你,今日將你喚來便是想問問你有什麽想要的?”


    常玉秀心中歡喜,麵上帶著笑意道:“我與郡主一向交好,情同姐妹,看不得她受罪,救她本也是應該,母親無需說這般見外的話。”


    李正孝正端著茶盞喝茶,聞言不禁皺起眉頭。


    他先前也在坊間聽到那些話本和傳聞,起初不在意,越聽越覺得是在說他這幾個月的經曆。


    常玉秀先前也是因著在府中出事才急於嫁給他,雖說因著父親的一些打算,此事不過是走個過場,他也本就沒有放在心上。


    可她既已有懷有身孕還要嫁與他,這無非是要生生給他扣上一頂綠帽子,還要讓他歡歡喜喜的接受,如此他豈能容忍。


    當下召來府上小廝去到那府醫的鄉下去尋人,起先並未尋得那府醫,還是得了人指點,找到府醫夫人的娘家莊子上。


    將那府醫捉住審問一番之後,才知常玉秀有孕一事上諸多漏洞和貓膩,這才確認她懷的竟然真的是別人的種。


    他讓人將那府醫帶回,正要讓他與常玉秀當麵對質一番,才知她今日被長公主請來,便也跟著來想要親眼瞧一瞧這長公主對她可是真的看重。


    若是她當真得到長公主的青睞,他做起事來難免要用些下作的手段,悄悄將常玉秀除去才好。


    他這廂思忖的時候便見長公主冷笑一聲,一揚手,侍候的婆子就將一個丫鬟帶上來。


    那丫鬟款步上前,行禮之後便立在那處。


    常玉秀瞧著她無端有幾分眼熟模樣,麵上疑惑。


    長公主笑容溫婉對著那丫鬟道:“你可看清楚,那日可是她?”


    那丫鬟抬眼去瞧常玉秀,正對上她一雙審視的眼,點頭稱是:“回長公主殿下,正是她。那日奴婢一直隨侍著諸位貴人小姐身邊,就是她伸手趁著郡主殿下不注意將她推出去的。”


    “你胡說!休要血口噴人!”常玉秀立刻站起身罵道。


    她那日明明做的極為隱蔽,就連溫雅柔本人事後都不曾提起過,怎麽會被一個丫鬟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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